第(3/3)頁 謝懷安微笑,按禮官給的指示要對帝王下拜。 鴻曜制止了他,引著他登上玉階,坐到寶座上。 “愛卿們,誰想要彈劾?機會難得,可以當面來。” 殿前鴉雀無聲。 要跑向死諫柱的臣子縮頭蹭了回來。 周隱抹了把額角的汗,心道:路這么長,國師一路走來身子吃得消嗎?好在簡化了大典,等等,君后!? 寶座上執手而坐的天子與君后前,朝臣黑壓壓地跪拜,千般茫然、萬般慶賀匯成一句:“恭賀皇上,恭賀君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日后,幾百里地外的昭歌城。 天子與國師結緣,百姓自發在門前掛上裝飾,猶如過節。 茶攤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說書人驚堂木一拍,用啞了的嗓子不厭其煩地講道:“此事還要從英明神武建元帝那夢中仙說起——” “天子昭告天下,咱們昭歌百姓最敬愛的大國師,就是那夢中仙!” “那是真真的傳道受業之恩,然而國師中途遭逢大難,曾為小人所乘,神識泯滅,一朝回宮再相逢,昔日舊人換新人,好在蒼天有眼……” 說書人講著神仙眷侶過難關,又講國師在圣壇上讓天色放晴的舊事。 阿桑趴在最前面聽著,笑著掉了眼淚。 一個大娘塞了她手帕,大聲嘆道:“真想親眼瞅瞅咱們國師啊,國師可還安好?” 她的街坊道:“唉,李娘,新都的蒙學都開到昭歌來啦,說只要是家里有娃娃,都得送過去,趕緊把你家那幾個小孫丟過去吧。” “哎,哎,這不是還沒回過神嗎?新東西太多了……” “這才是好日子啊,好得都不敢想。” “可不是,以后還會更好!” 國師府門口,彈劾過謝侍君的人在排隊謝罪。隊伍很長,不斷拐彎,差點拐到宮中。 周隱抓著頭發蹲在中間,心虛地數著自己當面罵過男妃的次數,不敢上前。 凌子游抱頭蹲在旁邊,念叨著恩師國師不是吧失禮、失禮。 “讓一讓誒……”裴君寶面無表情地越過人群,趕著去管賬。 等走到國師府正門口,裴君寶的衣袖里已經塞滿了歉禮和歉書。 謝懷安躲在府里哆哆嗦嗦。 他一開始是出于好玩隱瞞了身份,沒想到朝臣腦補過度,已經想出了一番艱難困苦、救國救民的經過。 而鴻曜不斷推波助瀾,提起來就一臉沉痛。 謝懷安嘗試對外解釋這都是誤會,他其實過得快活極了,結果越描越黑,問就是忍辱負重。 多年后…… 透亮的琉璃窗前,鴻曜翻閱著文書。 謝懷安拿鴻曜當人肉靠墊,一邊掰著橘子吃,一邊喂胖胖吃零嘴。玩夠了,鴻曜將他扒拉到身前,讓他枕著自己的腿睡。 “差不多了,歇息一會。”鴻曜蹙眉,“我還是不放心,這陣低燒來得蹊蹺,要不還是找祝圣手來看看……” “哎呀,真沒事。”謝懷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熟練地窩成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是沒睡好……” 大景日新月異,偏離值不斷下降。 前不久系統完成了最后一次大升級,在天氣預報前加了明日新聞搶先看。 新聞涉及了朝中動向、外邦要事。謝懷安覺得他終于成了一個能預知的神棍,配合造船廠的速度,沒準哪天能揚帆出海去找土豆玉米。 “可惜馬廄燒了,還沒好好看一眼。”謝懷安怕鴻曜擔憂,轉移話題。 “燒之前帶先生去過了,先生就坐在最早現身的那堵墻上。撲下來的時候高興嗎?回憶這個就夠了。” “也是……”謝懷安睡意朦朧,蹭了蹭,“今夜要不要泡溫泉?泡完了,告訴阿曜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直在意的。” “我不在意……” “假話……”謝懷安輕笑一聲,“就是些前世的往事……放心,這不是泄露天機。” “確實不在意了。” 鴻曜放下文書,換了姿勢,輕啄謝懷安柔軟的唇:“我惦記的是,能和先生有來世。” “有,一定有……”謝懷安困意全消,環住鴻曜的脖頸,快樂地迎了上去,“不忙了?要不要現在就去泡?” “現在?” “去嘛……” “殿下啊……現在還是白日。”鴻曜啞聲道,撈起謝懷安就走。 謝懷安笑道,在鴻曜耳畔吹氣:“天知地知,只有胖胖知道。” “喳喳?懷安,喳喳!” 國師府傳來歡聲笑語。 綿延百年的黑夜已過,黎鳴的微光映亮大地。 從此只有天長地久,沒有分離。 他的愛人就在前方—— 鴻曜的眸中露出笑意,快步上前,輕聲喚道:“殿下……” 謝懷安微笑,按禮官給的指示要對帝王下拜。 鴻曜制止了他,引著他登上玉階,坐到寶座上。 “愛卿們,誰想要彈劾?機會難得,可以當面來。” 殿前鴉雀無聲。 要跑向死諫柱的臣子縮頭蹭了回來。 周隱抹了把額角的汗,心道:路這么長,國師一路走來身子吃得消嗎?好在簡化了大典,等等,君后!? 寶座上執手而坐的天子與君后前,朝臣黑壓壓地跪拜,千般茫然、萬般慶賀匯成一句:“恭賀皇上,恭賀君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日后,幾百里地外的昭歌城。 天子與國師結緣,百姓自發在門前掛上裝飾,猶如過節。 茶攤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說書人驚堂木一拍,用啞了的嗓子不厭其煩地講道:“此事還要從英明神武建元帝那夢中仙說起——” “天子昭告天下,咱們昭歌百姓最敬愛的大國師,就是那夢中仙!” “那是真真的傳道受業之恩,然而國師中途遭逢大難,曾為小人所乘,神識泯滅,一朝回宮再相逢,昔日舊人換新人,好在蒼天有眼……” 說書人講著神仙眷侶過難關,又講國師在圣壇上讓天色放晴的舊事。 阿桑趴在最前面聽著,笑著掉了眼淚。 一個大娘塞了她手帕,大聲嘆道:“真想親眼瞅瞅咱們國師啊,國師可還安好?” 她的街坊道:“唉,李娘,新都的蒙學都開到昭歌來啦,說只要是家里有娃娃,都得送過去,趕緊把你家那幾個小孫丟過去吧。” “哎,哎,這不是還沒回過神嗎?新東西太多了……” “這才是好日子啊,好得都不敢想。” “可不是,以后還會更好!” 國師府門口,彈劾過謝侍君的人在排隊謝罪。隊伍很長,不斷拐彎,差點拐到宮中。 周隱抓著頭發蹲在中間,心虛地數著自己當面罵過男妃的次數,不敢上前。 凌子游抱頭蹲在旁邊,念叨著恩師國師不是吧失禮、失禮。 “讓一讓誒……”裴君寶面無表情地越過人群,趕著去管賬。 等走到國師府正門口,裴君寶的衣袖里已經塞滿了歉禮和歉書。 謝懷安躲在府里哆哆嗦嗦。 他一開始是出于好玩隱瞞了身份,沒想到朝臣腦補過度,已經想出了一番艱難困苦、救國救民的經過。 而鴻曜不斷推波助瀾,提起來就一臉沉痛。 謝懷安嘗試對外解釋這都是誤會,他其實過得快活極了,結果越描越黑,問就是忍辱負重。 多年后…… 透亮的琉璃窗前,鴻曜翻閱著文書。 謝懷安拿鴻曜當人肉靠墊,一邊掰著橘子吃,一邊喂胖胖吃零嘴。玩夠了,鴻曜將他扒拉到身前,讓他枕著自己的腿睡。 “差不多了,歇息一會。”鴻曜蹙眉,“我還是不放心,這陣低燒來得蹊蹺,要不還是找祝圣手來看看……” “哎呀,真沒事。”謝懷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熟練地窩成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是沒睡好……” 大景日新月異,偏離值不斷下降。 前不久系統完成了最后一次大升級,在天氣預報前加了明日新聞搶先看。 新聞涉及了朝中動向、外邦要事。謝懷安覺得他終于成了一個能預知的神棍,配合造船廠的速度,沒準哪天能揚帆出海去找土豆玉米。 “可惜馬廄燒了,還沒好好看一眼。”謝懷安怕鴻曜擔憂,轉移話題。 “燒之前帶先生去過了,先生就坐在最早現身的那堵墻上。撲下來的時候高興嗎?回憶這個就夠了。” “也是……”謝懷安睡意朦朧,蹭了蹭,“今夜要不要泡溫泉?泡完了,告訴阿曜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直在意的。” “我不在意……” “假話……”謝懷安輕笑一聲,“就是些前世的往事……放心,這不是泄露天機。” “確實不在意了。” 鴻曜放下文書,換了姿勢,輕啄謝懷安柔軟的唇:“我惦記的是,能和先生有來世。” “有,一定有……”謝懷安困意全消,環住鴻曜的脖頸,快樂地迎了上去,“不忙了?要不要現在就去泡?” “現在?” “去嘛……” “殿下啊……現在還是白日。”鴻曜啞聲道,撈起謝懷安就走。 謝懷安笑道,在鴻曜耳畔吹氣:“天知地知,只有胖胖知道。” “喳喳?懷安,喳喳!” 國師府傳來歡聲笑語。 綿延百年的黑夜已過,黎鳴的微光映亮大地。 從此只有天長地久,沒有分離。 他的愛人就在前方—— 鴻曜的眸中露出笑意,快步上前,輕聲喚道:“殿下……” 謝懷安微笑,按禮官給的指示要對帝王下拜。 鴻曜制止了他,引著他登上玉階,坐到寶座上。 “愛卿們,誰想要彈劾?機會難得,可以當面來。” 殿前鴉雀無聲。 要跑向死諫柱的臣子縮頭蹭了回來。 周隱抹了把額角的汗,心道:路這么長,國師一路走來身子吃得消嗎?好在簡化了大典,等等,君后!? 寶座上執手而坐的天子與君后前,朝臣黑壓壓地跪拜,千般茫然、萬般慶賀匯成一句:“恭賀皇上,恭賀君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日后,幾百里地外的昭歌城。 天子與國師結緣,百姓自發在門前掛上裝飾,猶如過節。 茶攤被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說書人驚堂木一拍,用啞了的嗓子不厭其煩地講道:“此事還要從英明神武建元帝那夢中仙說起——” “天子昭告天下,咱們昭歌百姓最敬愛的大國師,就是那夢中仙!” “那是真真的傳道受業之恩,然而國師中途遭逢大難,曾為小人所乘,神識泯滅,一朝回宮再相逢,昔日舊人換新人,好在蒼天有眼……” 說書人講著神仙眷侶過難關,又講國師在圣壇上讓天色放晴的舊事。 阿桑趴在最前面聽著,笑著掉了眼淚。 一個大娘塞了她手帕,大聲嘆道:“真想親眼瞅瞅咱們國師啊,國師可還安好?” 她的街坊道:“唉,李娘,新都的蒙學都開到昭歌來啦,說只要是家里有娃娃,都得送過去,趕緊把你家那幾個小孫丟過去吧。” “哎,哎,這不是還沒回過神嗎?新東西太多了……” “這才是好日子啊,好得都不敢想。” “可不是,以后還會更好!” 國師府門口,彈劾過謝侍君的人在排隊謝罪。隊伍很長,不斷拐彎,差點拐到宮中。 周隱抓著頭發蹲在中間,心虛地數著自己當面罵過男妃的次數,不敢上前。 凌子游抱頭蹲在旁邊,念叨著恩師國師不是吧失禮、失禮。 “讓一讓誒……”裴君寶面無表情地越過人群,趕著去管賬。 等走到國師府正門口,裴君寶的衣袖里已經塞滿了歉禮和歉書。 謝懷安躲在府里哆哆嗦嗦。 他一開始是出于好玩隱瞞了身份,沒想到朝臣腦補過度,已經想出了一番艱難困苦、救國救民的經過。 而鴻曜不斷推波助瀾,提起來就一臉沉痛。 謝懷安嘗試對外解釋這都是誤會,他其實過得快活極了,結果越描越黑,問就是忍辱負重。 多年后…… 透亮的琉璃窗前,鴻曜翻閱著文書。 謝懷安拿鴻曜當人肉靠墊,一邊掰著橘子吃,一邊喂胖胖吃零嘴。玩夠了,鴻曜將他扒拉到身前,讓他枕著自己的腿睡。 “差不多了,歇息一會。”鴻曜蹙眉,“我還是不放心,這陣低燒來得蹊蹺,要不還是找祝圣手來看看……” “哎呀,真沒事。”謝懷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熟練地窩成一個舒服的姿勢,“就是沒睡好……” 大景日新月異,偏離值不斷下降。 前不久系統完成了最后一次大升級,在天氣預報前加了明日新聞搶先看。 新聞涉及了朝中動向、外邦要事。謝懷安覺得他終于成了一個能預知的神棍,配合造船廠的速度,沒準哪天能揚帆出海去找土豆玉米。 “可惜馬廄燒了,還沒好好看一眼。”謝懷安怕鴻曜擔憂,轉移話題。 “燒之前帶先生去過了,先生就坐在最早現身的那堵墻上。撲下來的時候高興嗎?回憶這個就夠了。” “也是……”謝懷安睡意朦朧,蹭了蹭,“今夜要不要泡溫泉?泡完了,告訴阿曜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直在意的。” “我不在意……” “假話……”謝懷安輕笑一聲,“就是些前世的往事……放心,這不是泄露天機。” “確實不在意了。” 鴻曜放下文書,換了姿勢,輕啄謝懷安柔軟的唇:“我惦記的是,能和先生有來世。” “有,一定有……”謝懷安困意全消,環住鴻曜的脖頸,快樂地迎了上去,“不忙了?要不要現在就去泡?” “現在?” “去嘛……” “殿下啊……現在還是白日。”鴻曜啞聲道,撈起謝懷安就走。 謝懷安笑道,在鴻曜耳畔吹氣:“天知地知,只有胖胖知道。” “喳喳?懷安,喳喳!” 國師府傳來歡聲笑語。 綿延百年的黑夜已過,黎鳴的微光映亮大地。 從此只有天長地久,沒有分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