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負責-《請勿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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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月光,她和宋俊珩的婚姻草草收場,她媽媽始終沒從爸爸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而晉叔叔獨身多年,不曾感受過家庭的溫暖。
舒清因沒有急著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先去了趟董事辦公室,她聽人說了,徐琳女士過來視察她工作,就在董事辦公室等她。
晉叔叔讓她保密,她會遵守約定,可她還是想要試探試探徐琳女士,她到底是有所察覺,還是真的一無所知。
如果她一無所知,那知道了以后會是什么反應,如果她早有所察覺,又為什么不愿意直接面對。
徐琳女士被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給嚇到,神色驚詫,“干什么啊你?”
舒清因站在她面前,語氣平靜,“晉叔叔要走了,你知道嗎?”
徐琳女士遲了幾秒才點頭,“知道,怎么了?”
“他幫了我們這么多,現在要走了,你都不挽留一下他嗎?”
徐琳女士覺得她今天的態度相當反常,“挽留?你以前不總是擔心晉叔叔不肯把恒浚還給你,天天期盼著他趕緊回去嗎?”
舒清因抿唇,“那是以前,現在我沒這么想了。”
徐琳女士靠著椅子沉沉嘆了口氣。
“好吧,那就算你沒這么想了,那你覺得,我應該站在什么立場上挽留他呢?他的家人都在美國,他的家也在美國,我答應過他,等你一接手恒浚,就讓他回國。現在他要回去了,我是在履行我的承諾,我挽留他,那不是等于打我自己的臉嗎?”
舒清因不想跟她扯這些,只問:“那你想不想他留下?”
“不想,”徐琳女士說,“我沒有那個資格。”
“我問的不是有沒有資格,而是你想不想。”舒清因再次強調。
徐琳女士閉眼,搖搖頭,“我不能想。”
“媽,有件事實,你之前跟我說過很多遍,我今天把這個事實說也說給你聽,”舒清因一字一頓的說,“爸爸已經死了。”
徐琳女士咬唇,聲音忽然哽咽了起來,“我知道。”
言盡于此,舒清因覺得剩下的都沒有必要再說了。
就算她違背承諾把晉叔叔的跟她說的都說給她媽聽又有什么用,晉叔叔說得對,他不說出來,是因為知道自己輸得徹底。
舒清因從前那樣反感晉紹寧的出現,到如今卻開始心疼起這個男人來。
幾十年的愛戀,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在她轉身欲離開時,徐琳女士突然開口從背后叫住了她,“清因,如果不是放不下你,在你爸爸走的那天,我就想跟著他一起走了。”
徐琳早已習慣了每天醒來時空蕩蕩的那半張床。
舒清因直接翹了班,連辦公室都沒回,開著車一路疾馳,來到了郊區之外的公墓山。
從市中心到公墓山足足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舒清因一路開,車子在公路上走走停停,直接錯過了午餐時間,她也不覺得餓,等到了公墓山,已經是下午了。
她買了一束白菊,找到了舒博陽的陵墓,將白菊放在了墓碑邊。
天色驕陽,公墓山的空氣很清新,舒清因看著照片上笑得溫柔的男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個男人對她們母女而言已經不再只是美好的回憶。
而是痛苦的、折磨的、讓她們遲遲不肯走出來的夢魘。
舒博陽一定也想不到,他生前對她們母女毫無保留的愛,到現在竟然成了捆住她們的枷鎖。
她們走不出來,陷在這巨大的悲愴中不停地傷害自己。
“爸爸,晉叔叔真的很好,”她蹲下,將臉貼近墓碑上男人的照片,喃喃道,“你不可替代,但我不想看著媽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我還年輕,往后還有很多年可以用來懷念你,可是我媽她已經五十了,她身體不好,我不想她再這樣一直想著你了,我想她能快樂點。爸爸,對不起,我這樣說你是不是會生氣?”
照片里的男人仍然笑著,沒有回答。
她自言自語了大半個小時,最后也沒能等到舒博陽的回應。
夕陽漸沉,舒清因說累了,開著車離開了公墓山。
她給徐茜葉打了電話,讓她陪自己出來喝酒。
徐茜葉聽她那死氣沉沉的語氣就知道她狀態不太對勁,直接說了聲好。
***
徐茜葉趕到的時候,舒清因已經喝了好幾瓶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端怎么又想喝酒了,”徐茜葉搶過她手里的酒瓶,“這回是因為工作還是別的?”
舒清因搖頭,悶聲說:“因為我爸。”
“姑父要是知道他這一死,直接把你跟姑姑虐成了行尸走肉,他就是吊著一口氣也要撐著。你這樣有意思嗎?你覺得姑父他看到你們這樣子他會高興嗎?”
“我就是心疼我媽,我以前總跟她吵架,覺得她鐵石心腸,但是她今天跟我說,要不是為了我,”舒清因哽了幾下,雙目瞬間盈滿了眼淚,“她就跟我爸一起去了,我…我跟她當了這么多年母女,我今天才發現我一點也不了解她。”
徐茜葉也有些驚訝。
舒清因苦笑,“我甚至有點怪我爸,如果不是他太好,我媽也不至于到現在都走不出來。”
“你也別光說姑姑,就說你吧,你走出來了嗎?”徐茜葉嘆氣:“你既然想喝酒,為什么不去找沈司岸,你去跟他傾訴,跟他發泄啊,舒清因你就會說你媽,你看看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子。”
舒清因搖搖頭,“不行。”
“他不是宋俊珩,真的,”徐茜葉抓過她的手,語氣有些激動,“因因,你試試吧,別怕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看著你和姑姑再這么折磨自己了。”
舒清因抽回了手,垂著眼睫小聲說:“之前我問你,男人心中是不是都有白月光。你說如果我想知道,就直接去問他,我不敢,我怕他說有,怕他心里的那個白月光我根本無法取締,怕我會輸。我今天聽了個故事,又去找我媽談了談,我就更怕了,我之前試著回應他,但也不敢回應的太明顯,我怕跟他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就會離我而去。你說我渣也好,膽小也好,我想能多吊著他一時是一時,至少這樣,我就是他的白月光。”
“你……”徐茜葉一時啞口,沒成想她居然是這種想法。
“我太怕了,”舒清因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一直到抓皺了也不肯放手,最后又按在胸前,小聲地啜泣起來,“我好擔心他會跟宋俊珩一樣,跟我媽一樣,太深情了,反而讓其他人不敢靠近。”
徐茜葉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勸了。
“喝吧喝吧,如果喝酒能讓你稍微有點安全感,那你就喝吧。”
有人在旁邊陪著,舒清因放心的將自己灌醉了。
人在有心事的時候特別容易喝醉。
眼見著叫來的酒都快被她喝完了,舒清因瞇著眼,又嚷嚷著要喝酒。
“行行行,我去給大小姐你催酒,你就坐著這兒,別動啊。”
徐茜葉再三囑咐,離開包廂去給她催酒了。
舒清因趴在桌上,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恍恍惚惚中,旁邊的人似乎不再是徐茜葉,而是換成了笑容溫和的男人。
她肯定是喝多了,居然都出現幻覺了。
“爸爸?”她呆愣愣的坐起身,朝著那個男人喊了聲。
舒清因知道自己肯定是喝多了在做夢,但眼前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點。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渾身上下充斥著溫潤儒雅的氣質,穿著他最常穿的那件羊毛衫。
舒博陽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是怎么了?喝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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