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最見不得別人這樣哭著求她，本來她就沒打算放棄紀小芹，鄭涵這么一鬧，她找紀小芹的決心更加堅決了。

    此時，門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紀清皺了下眉頭，一邊招呼站在她身后的鄭雪和慕大山去扶鄭涵起來，一邊朗聲沖外面問了一句：“大輝，怎么回事？是來賀喜的客人嗎？我不是讓你挨家挨戶去跟客人們解釋過了嗎？小芹出了意外，我們家今天不辦喜宴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家正在掘地三尺的找她們了，曹氏和紀小蕓卻自己出現了，大輝在大門口的位置對紀清大喊道：“夫人，曹氏和紀小蕓說要見你，你要讓他們進來嗎？”

    “當然要。”紀清想都沒想就立刻點頭。

    很快，曹氏和紀小蕓就被大輝從外面帶進來了，紀清瞇著眼睛看著她們母女兩個，懶得跟她們虛與委蛇，十分干脆的問道：“紀小芹呢？”

    “被我們兩個殺了。”曹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她半閉著眼睛看向紀清，緩緩地開口道，“小清，我聽說你要給紀小芹張羅婚事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有兩個侄女，既然慣了小芹，你哪能不管我家小蕓啊？看吧，因為你的偏心，小蕓生氣了，她把她妹妹弄死了。”

    她說什么？紀小芹死了？！

    紀清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忍不住將她手里的茶杯往曹氏身上扔了過去。

    鄭涵沒想到他辛辛苦苦，不眠不休的找了紀小芹三天，現在好不容易聽到紀小芹的消息了，曹氏卻告訴他紀小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終于承受不住絕大的壓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涵。”鄭雪被鄭涵嚇到了，手忙腳亂的跟慕大山一起扶住鄭涵，用求助的眼神看著紀清和慕修遠，“夫人，老爺，這可怎么辦？小涵好像昏迷了。”

    “什么怎么辦？把鄭涵帶到后院去休息啊。”慕修遠皺了下眉頭，朝鄭雪和慕大山揮了揮手，頓了頓之后又接著道，“對了，安頓好鄭涵后，去找高旭一趟，讓高旭給鄭涵開點藥，高旭現在應該跟姍姍在一起，他們都在花園那。”

    “是，我知道了。”慕大山和鄭雪點頭，兩人趕緊帶著鄭涵離開了。

    送走了他們，慕修遠這才將視線重新挪回到了曹氏身上，他揉了揉手腕，蹲到曹氏面前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來，我給你個機會，收回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重新跟我說一遍紀小芹的去向，講清楚，你和紀小蕓究竟把小芹弄到哪去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敢騙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好兇啊。”曹氏咯咯的笑著，那樣子活像個瘋子，“九哥兒，你很關心紀小芹啊，小清看起來也很關心紀小芹，這不應該啊，她以前也跟我和小蕓一樣欺負過你們的，你們這么恨我和小蕓，那你們也一樣對小芹抱有同樣的恨啊。”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我沒心情跟你解釋我和小芹之間的事情。”紀清走到曹氏身邊狠狠的踹了她一腳，冷聲道，“曹氏，你到底將小芹關到哪去了？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啊，她好歹也是你的親女兒啊，你忍心她錯過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嗎？”

    “親女兒？”曹氏趴在地上重復了一遍紀清說的話，咬著后槽牙道，“是，紀小芹是我肚子上掉下來的肉，可是自從你和九哥兒從青樓的人手里將她救下來之后，她好像就忘記這個事實了，每次我讓她幫我做事，叫她從你們家里隨便那點值錢的東西給我，她都不答應。”

    “小清，你說說，那么不聽話的女兒，我還留著她做什么？殺了她就好了啊，反正我身邊還有一個女兒呢，小蕓比小芹懂事多了，我讓她做什么她都會乖乖去做，從來不跟我頂嘴，最最重要的是，小蕓不會在我面前左一聲姑姑救我，又一聲姑父救我的喊。吵死了，什么姑姑，姑父，紀清，你在我眼里就是個賤貨，不管你現在變得多有錢，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下賤。”

    是嗎？小芹被她們抓住的時候，曾經大喊過她的名字，讓她去救她啊，可惜，她這一次沒有及時出現在她身邊。

    紀清不太在乎曹氏后面說的那些罵她的話，她更在意曹氏說紀小芹一直在喊她這件事，現在她腦袋里面全是紀小芹平時拉著她的胳膊，叫她姑姑，跟她撒嬌的樣子。

    紀小芹那個人怎么說呢，自從她住到家里來之后，還真從來沒有做過什么討人厭的事情。紀小芹是個很懂得看人眼色的孩子，雖然在慕家住的時間不長，但上上下下的人都非常喜歡她。

    “你怎么能這樣對待她。”紀清緊緊的咬著下唇，將嘴唇都咬出血了，“曹氏，你怎么能怪小芹不聽你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她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么會跟我更親近了，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全部都是被你，還有紀家人逼的嗎？”

    “我們逼她做什么？”曹氏挑眉，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后，拖了個長音，淡淡的說道，“哦，你是說我把她賣進青樓是吧？但那件事不能全怪我啊，那個時候我在家里說不上話，賣掉她的決定不是我做的，這不能成為她背叛我的理由。”

    “總之，紀清啊，紀小芹的死，你要付主要責任，誰讓她在我跟你之間選擇了你呢？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她不知道在這事實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嗎？明知道我厭惡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說話，我不弄死她，弄死誰？”

    就因為這些？她怎么她了？紀小芹又怎么她了？為什么紀小芹幫她說話，紀小芹就該死了？

    紀清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曹氏，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跟曹氏爭辯什么了，她也不想去探究曹氏的心理，她只求一個真相：“罷了，什么都不要說了，你就說紀小芹現在在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