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最后的端口-《在逃生游戲當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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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迷失方向,或者遇到危險……不管如何,如果她沒能在五分鐘之內返回,那就意味著,緋需要自行決定,是否有必要冒險穿過灰霧。
但是無論如何,探路都是有必要的。
如果蔣雙妹安全返回,那么最好;
而如果蔣雙妹沒有返回,那么,緋起碼能知道,灰霧之中的確存在著風險,甚至危及性命。
蔣雙妹喃喃說:“希望在這個噩夢中,死了之后也可以復活吧……起碼,也可以變成灰霧中的瘋子。”
活著,才有希望。
緋低著頭,似乎是在想什么。
蔣雙妹沖她揮了揮手,邁出一步。
然后緋說:“不,我們一起去。”
蔣雙妹怔住了。
緋抬起頭,咬著牙,眼中含著淚水:“我不需要你做出這樣的犧牲……你明白嗎!你姐姐已經沉淪在噩夢中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也這樣!
“如果你現在走進去,然后你沉淪其中,那我——我和親手殺了你有什么區別!我以前是個醫生,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親眼看著一個人去送死!”
她上前一步,擦了擦眼淚,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更何況,我們不一定會死,對不對?”
蔣雙妹怔怔地看著她,然后說:“對。我們可以活下去。”
她們一起走進了灰霧。
與此同時,牧嘉實嘆了一口氣。他對沈云聚說:“你知道我……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一個利益至上、團隊至上、權衡一切的爛人。”
沈云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牧嘉實怎么又開始……呃,按照賀淑君的說法,自暴自棄?
而牧嘉實真的自暴自棄地說:“但是……我的意思是……算了。”他不說了,勾住沈云聚的肩膀,“走吧,一起走。”
沈云聚說:“所以你還是沒有爛透。”
“我只是覺得,在這個時刻,似乎已經沒有必要權衡利弊了。”
牧嘉實終于還是坦誠地說,“我們已經到了最后的,同心協力的時刻了。任何人的犧牲在這個時候都是可以避免的。
“因為,我們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沈云聚無語片刻,然后說:“言下之意就是,需要我犧牲的時候,你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讓我去犧牲。”
牧嘉實怔了怔,然后訕訕。
沈云聚側頭看了他一眼,第一次露出了一絲鮮活的、無可奈何的情緒波動,然后他拍了拍牧嘉實的頭:“得,隊長,您領路。”
隊長。
這似乎是時隔許久,再一次有人如此稱呼牧嘉實。
曾經牧嘉實在掘金者團隊中被如此稱呼。隨后他放棄了一切,認定自己的過去是一敗涂地、無可救藥的慘痛失敗。而現在,再一次有人稱呼他為隊長。
牧嘉實愣了片刻,然后說:“行,跟著我。”他頓了頓,“還有,不要拍我的頭。”
“話說回來,你還是個學生啊,那我的年紀比你大了好幾歲……”
牧嘉實無語:“那也不能拍我的頭……算了,您隨意您隨意。”
他們勾肩搭背地走進了灰霧,手上還拎著食品和水的袋子。
灰霧彌漫,在一瞬間就遮住了他們的視野。
而徐北盡和林檎,幾乎在同一時間,走出了窄樓。
游戲中神奇的繃帶和藥品,讓徐北盡的傷口此時就已經結疤了。不過那猙獰的傷疤,看起來多少有些丑陋。
在離開窄樓之前,徐北盡先回書店換了身衣服,原本的襯衫和褲子同樣被割開了口子,還全是血,不太能穿了。多少有些潔癖的徐北盡就決定回來換衣服。
林檎的手劃過徐北盡左手手臂上新生的嫩肉,長得很快,有些麻癢,所以徐北盡被林檎冰冷的手指一碰,就一個激靈,差點躲過去。
他無奈地側頭看了林檎一眼,說:“這有什么好看的?不丑嗎?”
一道長約二十厘米的,猙獰的傷疤就這樣橫亙在他的手臂上。
腳上的倒還好,也就那么三四厘米,也不深。但是手臂上的這條傷口的確觸目驚心。
徐北盡不太希望林檎關注這條傷口,基于……種種心情,可能是有些心虛,也可能是不想讓林檎過于擔心。
但不管怎么說,他換衣服的時候總不好避開林檎。
于是,不可避免地,林檎的目光就盯住了那條傷疤。
本來倒可以看看其他地方,但是那條傷疤一出現,林檎都沒那個心思了。
他定定地注視著那條疤痕,眼中神色不明。
片刻之后,林檎說:“這傷疤是不是……消不掉?”
徐北盡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遲疑不定地說:“我也……不知道?”
他不太確定,“或許是對我這個角色建模的傷害也說不定。”
他是在窄樓的邊界受的傷,嚴格來說,那里并不是正常的游戲區域。
隨后,徐北盡又用輕松的語氣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可以利用ne的權限重新更改我這個角色的外表。不會留下傷疤的。”
林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傾身過去,輕柔地吻了吻徐北盡手臂上的那條傷疤。
徐北盡靜靜地看著他。
林檎嘟噥著說:“不好看、太丑了……”
徐北盡哭笑不得地想,這家伙還開始嫌棄自己了?
而林檎又說:“讓我覺得你很痛。”
徐北盡怔了怔,然后說:“不痛了……”
“你之前還說很痛。”
“是那個時候很痛。現在真的已經不痛了。”
林檎說:“如果更改你的角色外表,你會覺得痛嗎?”
“不會……”這下徐北盡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真的不會,這又不是在游戲中發生的改變。”
林檎這才放心。
徐北盡看著他,心想,他的小蘋果總是關心一些細枝末節。
他不在乎徐北盡為什么知道那么多關于窄樓的信息,不在意為什么徐北盡能夠聯絡到彌爾頓族。
他關心的是徐北盡會不會覺得痛。
就像此前,徐北盡關心林檎一個人在窄樓邊界,會不會覺得太黑。
想著,徐北盡不免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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