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指示-《在逃生游戲當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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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終,他只是說:“或許只是游戲的一個bug?!?
任何事情都推到bug上面,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但這起碼能讓謝知津明白這件事情的特殊性。
謝知津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徐北盡說:“總之,你在終極噩夢中失去了記憶,也就是沉淪其中;但是與此同時,你又沒有真的失去自我意識,你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這就造成了一個矛盾。你既清醒又不清醒,既沉淪于噩夢又不沉淪其中。
游戲機制認為你已經是沉淪于噩夢中的任務者,所以可以進入窄樓外的灰霧。
“于是,當你進入灰霧中的門,你就觸發了一個特殊的bug。游戲機制不會進行二次判定,并沒有發現你的的清醒?;蛘哒f,你的失憶現象是級別更為優先的象征。
“不管怎么說,你就從終極噩夢中,回到了窄樓。”
徐北盡面不改色,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當然,他自我感覺這里面應當是有一些道理的。
終極噩夢中迷失的人們,進入灰霧中的門,自然也就是進入了灰霧。窄樓中的其他噩夢都是這樣做的。
唯一的問題是,現在灰霧已經聯通了終極噩夢和窄樓。
這其中分了好幾種情況。比如,是原先就在灰霧中的瘋子嗎?
是在終極噩夢中才沉淪其中、失去自我的人們嗎?是仍舊在終極噩夢中保持著清醒的人們嗎?
第一類人,他們會從灰霧去往終極噩夢,因為這是終極噩夢的「危險」,也是他們的使命。
第二類人,他們會通過終極噩夢中灰霧的門,回到窄樓,也就是現在外面這群密密麻麻的瘋子,這是游戲機制對于這些沉淪的人,以及灰霧的設定。
而第三類人,他們如果不小心進入終極噩夢中灰霧的門。
那么,他們應當是從終極噩夢中的另一扇霧中門里出來。
灰霧中的門就真的成為了終極噩夢里的傳送通道,就像是在徐北盡噩夢中發生的一切。
既然謝知津回到了窄樓,那就說明在游戲機制的判斷中,他應該算是瘋狂的。只不過實際上,他是清醒的。
謝知津恍然大悟。
他不清楚徐北盡為什么會知道得這么詳細,不過這種說法的確可以解釋他的經歷。
他自我感覺的確是清醒的,但其實在游戲機制那邊,他既然失去了關于窄樓的記憶,那就已經可以說是沉淪于噩夢之中了,他就已經是瘋子了。
既然是瘋子,那么自然應該來到灰霧。這就是灰霧在這個游戲中的作用,收容那些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們。
說到底,他回到窄樓不稀奇;
他能保持理智,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
謝知津想到剛才徐北盡問他是不是植物人。他想,這就是能夠保持清醒的原因?
這讓謝知津的心情有點復雜。
片刻之后,他冷靜下來,轉而問起了其他事情。
他說:“那接下來,我要做什么嗎?”他主動詢問,“我應該睡一覺,然后重新進入終極噩夢嗎?”
徐北盡回答:“沒有這個必要了?!彼粍勇暽貑?,“你離開終極噩夢之前,其他人在做什么?”
“他們正打算去尋找人工智能的開發者?!敝x知津說,又突然想起什么,“哦,你知道……”
徐北盡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謝知津就沒有多嘴解釋,只是說:“其他人想在終極噩夢中做點什么,而不是坐以待斃?!?
徐北盡真心實意地說:“希望他們可以成功。”
這才是正常的、按照游戲劇情走的終極噩夢的解決辦法。而不是像徐北盡這樣,從外界暴力拆解掉終極噩夢。
這個時候,謝知津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對徐北盡說:“對了,得跟您說聲謝謝?!?
徐北盡困惑地說:“什么?如果是因為終極噩夢……”
“不,我的意思是說……”謝知津連忙解釋,“感謝您把終極噩夢的難度調小了?!?
徐北盡:“……”
他什么時候把終極噩夢的難度調小了?
謝知津感嘆著說:“從灰霧中跑出來的瘋子也沒有了攻擊性,任務者和扮演者也很快就聚集到了一起……這都是您在我們進入噩夢之前的安排吧?
“您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徐北盡:“……”
他沉默片刻,然后呵呵一笑:“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已經懶得和這群一天到晚誤解他的任務者解釋清楚了!行,就是他做的!這鍋他背了!
不過謝知津提到的事情仍舊讓徐北盡思索了一下。
從灰霧中跑出來的瘋子沒有了攻擊性……
其實現在窄樓外面的這群瘋子也是一樣,只不過徐北盡并沒有深想。
他猜測,或許終極噩夢對這些瘋子造成了一些特殊的影響。
誰知道他們這個時候的大腦里是想著什么?
雖然徐北盡和其他人都將這些人稱作是瘋子,但那只是以他們自己為基準罷了。
這些人并不是完全沒有理智,只不過并非是屬于窄樓的那種「理智」而已。
當他們在沉淪于終極噩夢、失去關于窄樓的記憶的時候,他們就變回了原先那個真真正正的地球人。此外,他們還快進一樣地,重新經歷了一遍末日。
換言之,當他們跨入灰霧中的門,他們就像是一下子穿越了一樣,從地球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場景——一座窄樓。
徐北盡私心里以為,這或許是對于地球末日重演的一種形式上的補完。
終極噩夢中當然不會出現外星生物降臨、然后將這群人類帶走的場景。
但那的確可以說是人類末日中的最后一步。
人類的末日一共有三個階段:
瘋狂蔓延、天火降世;
而最后一個階段,徐北盡始終將其稱之為,人類囚籠。
這才是完整的末日。
清醒的任務者和扮演者不會經歷最后這個階段,但是那些已經沉淪于噩夢、真的以為自己回到地球的人們,卻是真切地從他們認為的「地球」,來到了這個困住無數人類的囚籠之中。
徐北盡不禁想,這個游戲的人類設計師——如果有的話——還真是一個無比強迫癥的人。
他居然真的要這些人類玩家,在游戲的終極副本之中,重新體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蛟S,他正在希望喚醒他的同胞們的記憶。
而這些瘋子——或許也不能稱為瘋子,而應當稱為,「地球人」,他們或許惶惶不可終日,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所以他們并沒有什么攻擊性。哪怕有,也是因為他們在終極噩夢中末日重演時的經歷,使他們的行為上充滿了瘋狂。
但是,為什么終極噩夢中,從灰霧里跑出來,那些一早就已經沉淪于噩夢中的人們,為什么會沒有任何攻擊性?
徐北盡之前沒注意到著一點,他一直忙著尋找數據端口,只是偶爾才關注一下終極噩夢中的場景。
他在思考片刻之后,也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而這個答案并不完全是這些任務者所想的,有人降低了噩夢的難度的可能。
而是,因為這些瘋子終究是玩家。
換言之,當他們進入終極噩夢,是否要對周圍的人發起攻擊,是由他們自身的意愿決定的,而不是由游戲機制決定的。
盡管他們被稱為「瘋子」——就像這群從終極噩夢跑出來的瘋子一樣,他們的行為也充滿了「瘋狂」。
但是,他們的瘋狂在于他們沉迷于某個噩夢,某個,基于曾經地球上的末日經歷改編而成的噩夢。
他們在那樣的噩夢中無數次的循環、輪回,不停地經歷過去在地球上發生的一切。噩夢般的場面。
而當這樣的他們,重新回到一個不存在任何噩夢、末日還在進行而非無法挽回的時刻,地球還是「鮮活」的,還沒有變成焦黑一片,還沒有走向絕路……
他們,會做出什么?他們會主動去攻擊別人嗎?
不,他們不會。
此外,如果ne還在,那么ne或許會使用一些特定的手段,類似于強迫扮演者去扮演某個角色一樣,讓這些瘋子去攻擊清醒的人。
但是ne現在已經休眠了,而徐北盡當然也不會利用ne的權限去做這種事情。于是,主動權就回到了這些瘋子自己的手中。
徐北盡詫異地發現,所以到最后,終極噩夢難度降低的原因,終究還是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那ne就根本不可能休眠,那么那些沉淪于噩夢中的人們,當然還是「不得不」在終極噩夢中攻擊其他人。
就是因為有徐北盡在,ne才會主動休眠,才會間接導致終極噩夢的難度降低。
徐北盡無語地想,這叫背鍋嗎?
不,這是鍋自動朝他飛了過來!
徐北盡哭笑不得,但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終究是一件好事。
噩夢難度的降低,令他的人類同伴們在終極噩夢中的行動變得更加順利和安全?;蛟S,他們很快就能達成徐北盡期待的局面了。
至于謝知津……
徐北盡看向他,沉吟片刻。
而謝知津看看他,又看看林檎,突然自覺地提出:“那我就先去外面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如果有什么事情再來找你們。”
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謝知津不會讓自己成為電燈泡。
林檎滿意地點點頭。
徐北盡囑咐說:“最好不要離開初始大道。情況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發生變化,注意安全?!?
謝知津道謝,然后離開書店。
林檎這才徹底放松下來。有外人在,他總是會不自覺戒備起來,特別是,謝知津還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哪怕這家伙自我介紹是緋和巫見的上級。
林檎看著徐北盡,問他:“所以我們現在能干點什么?”
徐北盡瞥他一眼,將操控板展開放在林檎的面前,并且顯示出終極噩夢中的情景。他說:“可以看點什么?!?
林檎:“……”
真要命……
終極噩夢中的任務者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看他們。
徐北盡也是時隔許久,終于重新看向直播間的畫面。觀眾們顯然已經習慣了徐北盡時不時就失蹤,倒不如說,徐北盡更像是一個導播。
而觀眾們更像是在看什么電視連續劇。
不過徐北盡仍舊向他們道歉,為自己過去一段時間的消失。
直播系統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但是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在過去帶給徐北盡極多的樂趣與陪伴的溫暖。
可能他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到底是誰,等他離開窄樓,他也未必會再一次打開這個直播系統。
現在直播間的畫面上,播放著終極噩夢中某個人的求生過程。
他與他的同伴一起,在廢墟上求生,尋找食物,與其他的求生者勾心斗角……總是如此。
而觀眾們也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通過彈幕表達自己對于這個人求生方式的看法。
也就是這個時候,徐北盡道了歉,然后說:“大家,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未來我可能不能再進行直播了。”
直播間的彈幕上頓時一片嘩然。
“不!沒有你的帥氣臉蛋我可怎么活啊我的北?。 ?
“不是我說,北,你不會被這么涼的直播數據嚇到了吧?你應該早點轉行去播其他的游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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