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保險的措施-《在逃生游戲當群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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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靜默地思索了片刻。
牧嘉實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來。
他想到了梁知一出事時候,叫救護車的好心人;他想到了梁行一說的,梁知一早早輟學打工,供梁行一上學,那會不會是梁知一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人?
他也想到了,會不會是梁行一大學里認識的同學或者朋友?
但是這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了一個結果:他們沒有那個時間去尋找和探索。他們需要盡快找到一個辦法——解決這個噩夢。
于是牧嘉實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要再去想什么幫手不幫手的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就算真的有幫手存在,我們也是舍近求遠。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需要從梁行一的口中,問出更多關于他的人工智能,以及他哥的事情。”
神婆想了片刻,然后說:“他究竟是為什么要把他哥的大腦,與人工智能連接到一起?”她喃喃說,“為了復活他哥?”
“復活?”
牧嘉實和沈云聚都是一怔。
這兩名務實的任務者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他們只是覺得梁行一的做法令人惡心、驚悚,而更加令人害怕的是,他居然成功了。
盡管只是在一個游戲里。
于是,他們就更加忽略了,梁行一做出這樣舉動的本質動機是什么。
他已經成功了,所以,他們更加關注后果,而非這件事情真的實現之前的種種緣由。
再說了,這是瘋狂蔓延的時代,說不定梁行一只是簡簡單單地……瘋了而已。
不過神婆以其獨特的敏銳與細膩,發現了隱藏在這個可怕的事情背后的真相。
為什么梁行一非得把他哥哥的大腦塞進一個人工智能的程序里?這根本就不可思議!
——他哥就要活不下去了。
——而梁行一并不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他這么做了。他讓他哥的生命在一個人工智能的程序中延續了下去。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梁知一的腦波仍在,他仍舊活著……起碼他的大腦活著。
“他想讓他哥復活?”沈云聚面色古怪地說,“可是,在窄樓里,明明是人工智能的意識在主導……”
神婆輕聲地問:“所以他失敗了?”
“還是……”牧嘉實的目光閃爍著,似乎在思考某種可能性,“他哥的意識還沒有被喚醒?他哥……還在沉睡?所以……才會有噩夢……所以,灰霧……”
他突然停了下來。
“所以灰霧才一直存在著。”沈云聚接話,“你是想這么說嗎?”
牧嘉實沉默片刻,然后苦笑了起來:“可是,徐北盡……徐北盡,難道他就是梁知一嗎?”
他們順理成章,然后得出了一個他們無法相信的結論。
徐北盡——或者說,名為徐北盡的扮演者,是在扮演那個沉睡不醒。
隨后大腦被自己的雙胞胎弟弟塞進人工智能的程序里的,那個名為梁知一的男人嗎?
他們的思維過于跳躍,以至于連他們自己都驚訝于這個結論。
將徐北盡與梁知一聯系在一起的契機,在于他們意識到,窄樓外的灰霧是一直存在的。
即便徐北盡沒有開啟他的噩夢,但是灰霧仍舊存在,并且始終存在,從未改變過。
但這是噩夢。
灰霧是徐北盡的噩夢,是ne的噩夢……不,應該按照游戲設定來說,灰霧,是窄樓的人工智能的噩夢。
所以噩夢怎么可能永遠存在?窄樓中其他窄樓居民的噩夢,從來都只會在夜晚開啟,為什么灰霧偏偏一直存在著?
是的,這是一個游戲。或許灰霧只是一個固定的、存在于現實的場景。
但是這也不僅僅只是一個游戲,在這個游戲中的一切,似乎都另有所指。
游戲公司在游戲中制作了一個游戲公司,而這東西的存在就暗示了這個游戲的真相與結局。
況且,灰霧并不像是現實中本來就存在的東西。現實中的一座高樓,難道就永遠被這樣的灰霧籠罩著嗎?這更像是一種虛幻的、不可思議的、屬于夢境的東西。
灰霧是噩夢而不是現實。
所以灰霧——灰霧,肯定不僅僅只是表面上那樣。一定、一定有什么指向的含義……
簡單來說,一切僅僅歸結于一句話:除非一個人一直在睡覺,他的噩夢,才可能一直存在著。
灰霧一直存在著。灰霧是一個噩夢。
所以,灰霧的主人肯定一直陷入在沉睡之中。
徐北盡是這個噩夢的主人,ne是這個噩夢的主人……那么,色呢?
一直以來,徐北盡都認為這是一體兩面。窄樓中的人工智能,還有它那莫名其妙的、屬于人類的情感。這不恰恰是自相矛盾的地方嗎?
但是,隱藏在背后的真相,更像是……三位一體。
徐北盡、ne,還有色……又或者說梁知一的那顆大腦?他是這個游戲設定中的人類。
這其實象征著三個不同的個體。游戲內外、人類與幕后黑手。他們矛盾而統一。
在游戲設定中,色的確是一體兩面的。一面是人工智能的冷酷,另外一面是屬于人類這種生物的情感與思考方式。
但是這個游戲……并不僅僅只是游戲而已。
所以,當更多的復雜要素添加進去之后,當ne兼任了窄樓的人工智能之后,當一個人類一不小心加入之后,情況就變得越來越微妙和矛盾。
更何況,有一個個體始終在沉睡——屬于梁知一的那顆大腦。
徐北盡靜靜地望著直播間的畫面,公屏上的彈幕飛快地閃過,但是他已經完全不去理會了。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游戲設定中給他們留下的那條生路究竟在哪里。
盡管……他其實不太確定,他的想法是否真的能被實現。
任務者們并不清楚徐北盡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能猜到的東西仍舊是少數。他們仍舊困惑于種種自相矛盾的地方。
但是徐北盡已經明白了。
問題的關鍵在于,窄樓的人工智能色本身,就是程序生命與人類大腦的結合。
于是,當這個窄樓中的人工智能需要被扮演的時候,同樣也需要兩個個體來進行扮演。
程序生命,和人類。
ne,和徐北盡。
這從來都是兩兩對應的,不是徐北盡想的bug,也不能完全說是有他們的人類同胞在背后非常刻意、主動的安排。
這只是游戲設定上的必然,從一開始,從他們設定了這樣一個窄樓的管理者開始,這樣的局面就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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