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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么不合適的。你要是倫敦本地人，當(dāng)然婚前住自己家。你家不在倫敦，住哪兒都無所謂，沒人會說什么。要是覺得婚前見面不太吉利，加百列回來之后可以去住你們的家。”

    這樣好像也行。其實(shí)要是她住在奧蘭家的親戚家里，比如伯父道格拉斯在倫敦的家里也是可以的，道格拉斯跟阿爾伯特關(guān)系再怎么冷淡，也是同母兄弟，讓她小住一個月直到婚禮當(dāng)天，肯定沒問題。但她跟查爾斯商量了一下，覺得最好還是不要住去道格拉斯家，維塔麗跟路易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關(guān)系，但一樁緋聞并不需要雙方有什么實(shí)質(zhì)行為，照樣可以傳得街知巷聞不堪入耳。

    這對維塔麗來說就是聲譽(yù)上的重大損失了。她可能不在意，加百列也可能不在意，但奧蘭夫婦恐怕無法不在意。

    她灰心起來，覺得這個世界對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

    待嫁新娘沒有按照之前的行程住到新居去，卻仍然回了奧蘭大宅居住，奧蘭太太當(dāng)然感到奇怪。維塔麗十分委屈的說，在加來遇到了之前認(rèn)識的男孩。但就不得不將自己生父的那些糟心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事情還挺多的，花了足有半個小時才說完。

    奧蘭太太充滿同情的說：“你可真不容易，我的孩子！”

    她自己可以說是除了幼年喪母之外，人生過得相當(dāng)幸福而順利，結(jié)婚后丈夫也很愛她，可能最大的不如意就是歐仁妮皇后對她的敵意。但歐仁妮自恃身份，充其量就是說幾句諷刺的話，兩位貴夫人又不可能像市井村婦那樣破口大罵。所以她一向覺得人生美滿，從來沒有過維塔麗這種困擾。

    “我不知道要怎么辦，”維塔麗低頭落淚，“我明明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不，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他。加百列要是為此生我的氣怎么辦？”

    “快別哭了。這不是什么大事，我來寫信，讓加百列回來。”

    “讓他和阿瑟一起回來。”維塔麗忙說。

    “嗯，你哥哥也要回來。別擔(dān)心，哪個漂亮女孩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呢？這正說明你是個可愛的姑娘。”

    “您不會覺得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孩吧？”

    “天哪！你是在擔(dān)心這個嗎？”奧蘭太太輕快的笑了，“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要是能在歐仁妮的小宮廷里待上兩個月，就會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好了，快回去洗洗臉，好好睡一覺。我現(xiàn)在就派人送信去牛津，后天加百列就能回來了。”

    *

    奧蘭太太還是很好的，沒有責(zé)備她，還安慰她不要擔(dān)心。作為婆婆，這也就足夠好了。

    奧蘭太太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也并不知道，但只要能維持表面的和善也就行了。這種事情人們往往責(zé)備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尤其在母親們看來，自家的崽是完美的，兒媳婦一點(diǎn)錯都不能有。

    可這又不是她的錯。

    蕾拉小心的伺候她洗澡，換了睡裙。她心情不好，沒怎么跟蕾拉說話。

    女管家給她們姐妹安排了各自的房間，但伊莎貝爾還是跑到她的床上來。

    “維塔麗，奧蘭太太會不會不喜歡你了？”伊莎貝爾小聲說。

    “我也不知道。”

    “媽媽說，你要討好婆婆，這樣婆婆才不會為難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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