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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要你道歉呢？”明曉溪嘴一歪。隨即一個大大的笑容在臉上漾開：“不過，我喜歡。我喜歡那首曲子，喜歡那個驚喜，更喜歡創(chuàng)造驚喜的那個人。”

    “……”

    風(fēng)間澈呆呆地，腦袋一愣。她的話音像是一陣暖風(fēng)在他心里揮之不去。

    “但是……”

    風(fēng)間澈眉頭微微一蹙，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但是什么……？

    “但是你害得我哭得稀里嘩啦，所以我要你補(bǔ)償我十年來未得一見的眼淚。”揉了揉腦袋，不對！她前一段時間好像一直在哭，幸好有澈陪在她身邊，要不然她的淚水一定哭沒了。

    緊鎖的眉頭舒緩了下來，眉宇間有絲淡淡的雅氣。他的笑依舊像滇池的水一般美麗，柔和平靜：“要我怎么補(bǔ)償你呢？”

    明曉溪看得出了神了。居然一個人連笑都可以那么好看，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好看。看著他如花瓣般柔軟的唇瓣，她忍不住咽了咽口口水。咳，不許想！不許動這種歪腦筋！讓人家補(bǔ)償你這個，一點也不像是正人君子的行為。可是……他真的令她有種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對！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明曉溪猛然間拉低他的身子，在他十分詫異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唇瓣輕輕貼上他的。

    像電擊一般，她整個身子都麻痹了。一股溫溫?zé)釤岬臒崃髟谒w內(nèi)四處流竄，讓她一時之間有種將要暈眩的感覺。只知道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在跳，都快要跳了出來。

    良久，她放開他，一張臉驀地漲得羞紅：“這……這就是補(bǔ)償。”聲音羞澀的像一個害羞的小婦人。

    風(fēng)間澈用手指輕輕觸上她剛剛吻過的唇瓣，上面還殘留著她雙唇暖暖的溫度。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在心底蕩開。

    “曉溪……”

    她對上他清澈的明目，臉上緋紅的顏色就像是七色彩虹中最耀眼的那個：“補(bǔ)償結(jié)束了，但我還是要懲罰你。”

    “……？”

    她直視著他，眼里有種令人心動的亮光：“我要罰你一輩子不讓我流淚……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

    溫柔的瞳目散出可疑的光彩，沒有人再去研究那抹光彩是什么。

    他將她緊緊納入懷中：“我答應(yīng)你，一輩子不讓你流淚，一輩子留在你身邊。”

    街道邊，路燈下，一個優(yōu)雅如月的少年緊緊擁著一個閃亮如星的少女……

    他們相互依偎……相互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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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fēng)清涼，月朗星稀。時間流逝如飛箭，轉(zhuǎn)眼間盛夏已經(jīng)轉(zhuǎn)成初秋了。

    剛剛散完步的兩個人手牽著手一步步朝家中走去。

    門口，一身黑衣的人影，在黑暗的月色中分不清是男是女，只知道他有著一雙冰冷的眼眸，發(fā)出幽怨的光芒。

    “瞳……？”

    借助著剛才車燈的亮光，明曉溪看清楚了黑衣人的真正面貌。經(jīng)過上次在街角邊看到她后，她好象就沒有再見過她了。她過得一定非常不好吧，原本纖細(xì)的身子顯得更加瘦弱了，一定是心里難過的一塌糊涂。

    “瞳，你怎么會在這里？”風(fēng)間澈輕聲問道。

    冰極瞳幽冷的美目散發(fā)出冰涼的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

    她的問話讓他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了，是不是？！”她的語氣有些強(qiáng)烈，像是一個被欺騙了很久的孩子一樣可憐。

    風(fēng)間澈無語。

    寂靜的夜像大海一樣寧靜。

    “對不起……”風(fēng)間澈的話語中透露著無奈和嘆息。

    冰極瞳小小的牙死死咬住薄薄的嘴唇：“對不起……？呵，你不覺得這個詞的份量太重了嗎？多么富有深刻的含義啊……風(fēng)間少爺對我說‘對不起’了……呵呵，有您風(fēng)間少爺?shù)囊痪洹畬Σ黄稹妥阋源虬l(fā)我們這種卑賤的人了……足夠了！”

    “瞳，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話？”明曉溪對上她清冷的眼眸。忽的一閃，她好像看見了她眼底的脆弱。

    “難道不是嗎？受萬人景仰矚目的風(fēng)間少爺，只要隨隨便便一句‘對不起’便可輕而易舉的打發(fā)一個人，征服一個人的心了。”

    “不，瞳，我沒有那個意思。”風(fēng)間澈溫柔的雙眸多出一絲憂郁。

    “你不是那個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冰極瞳美目圓睜，像極了一個充滿仇恨的婦人。“為什么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喜歡你，甚至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我都會時時刻刻銘記在心，那么珍惜。可你呢？你卻隱瞞了我這么久，讓我像個小丑一樣受盡了痛苦的折磨，到最后卻是一個自稱是我母親的女人告訴我，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嗎？！”

    “我……”

    “怎么？說不出話了？是不是忽然覺得自己很丑陋？居然一直在欺騙著自己妹妹的感情？耍我很好玩嗎？！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不會動的玩偶任憑你擺布！虧我還傻傻地一心想著和你在一起，渴望能從你那里擁有像其他少女一樣的幸福，原來一切都是騙人的！而你——就是最大的一個感情騙子！讓我好不容易從一個深淵里爬出來，卻又掉進(jìn)另一個旋渦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有何居心？！”冰極瞳激動的有些抓狂。

    “不許你這樣說澈！”明曉溪一個挺身站在風(fēng)間澈胸前。

    “對，我好像不能這樣說你。”冰極瞳目光在閃爍，聲音在顫抖，眼角有些濕濕的東西在閃亮。“你一直有在提醒我，不是嗎？是我自己下賤，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一個勁的去喜歡你。是我自作自受、自討苦吃，我沒有理由把責(zé)任歸結(jié)到你身上，只怪我自己瞎了眼，竟沒看到自己流得居然是和你一樣的血……”

    “瞳……”風(fēng)間澈痛苦的看著眼前這個易破碎的冰娃娃，他仿佛聽到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他的聲音像是黑夜里最深的魔咒，激蕩著每一個人的心。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明曉溪勇敢的用勁抓住她因脆弱而寒顫的手臂。“澈不告訴你，是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自己有一對多么嫌惡自己女兒的父母。他只是不想讓你再承受這樣的傷害，難道這樣也錯了嗎？他只是想保護(hù)你，保護(hù)自己的妹妹啊！如果你覺得他做錯了，他做的不好，那你有沒有站在他的立場想過。如果你是澈，如果你夠疼愛自己的妹妹的話，你會怎么做？難道是毫不考慮自己妹妹的感受，把事情的真相全部一字不漏的說出去嗎？那樣的澈才是殘忍的澈、毫不優(yōu)秀出色的澈！”

    “曉溪，不要說了……”風(fēng)間澈痛苦的閉上雙眼。他不愿意再看到手足無措的冰極瞳脆弱的模樣。

    冰極瞳憤恨的目光稍稍有些平靜。心碎的眼角滾下兩顆珍珠般晶瑩的淚。

    見她不再那么激動，明曉溪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瞳，你不是最了解澈的嗎？你應(yīng)該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一陣涼風(fēng)吹來，黑色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飛舞。冰極瞳痛苦的咬緊雙唇，好像已經(jīng)咬出血來，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邊慢慢往下滲。

    “瞳……？”風(fēng)間澈眼尖地看見一滴血水滴露出來。他慌忙走過去試圖為她擦干血漬。

    冰極瞳執(zhí)拗地甩開他的手掌，一個箭步飛奔了出去。只留下地上一滴鮮紅的血跡……

    寂靜的夜好像永遠(yuǎn)也過不完似的。園子里的花沒有了花香的氣味，樹上的葉子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就連月光也變得清冷了。

    明曉溪緩緩走到他身邊，只覺得雙腳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她緊緊抱住他還在發(fā)抖的身子。他從一開始就在發(fā)抖，只是冰極瞳沒有注意，可她注意到了。澈不是萬能的，他也會傷心、也會難過……

    他的肌膚涼涼的，冰冰的，好像很寒冷的樣子。不，她知道，他的心比他的身子更冷……

    她一點有一點的緊緊從背后圈住他的身子，試圖給他以最原始的溫暖：“澈，你沒有錯……那不是你的錯……瞳只是一時消化不了這個事實……就像我難以接受我父母的死一樣……”

    “曉溪，我真的傷害到她了……對不對……？”他的聲音像是被撕碎般令人心痛。

    看不見他的模樣，但她明白，他的臉上一定寫滿了憂郁和自責(zé)……甚至還有淚滴……

    “澈，相信我……相信瞳會想清楚的……”

    他咽了一口苦澀的口水，清冷的月光撒在他優(yōu)美的脊背上，有種令人驚心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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