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遲秋在雪原上瑟瑟發抖的呆了一個多時辰, 他想幸虧有剛才國師弟子給自己的這個披風,不然自己絕對抗不下來。 而因為這件事,江遲秋也算是“認清楚”自己的大哥江憲聞了。 原主畢竟是一個真六歲的小孩, 他看江憲聞的時候, 總是非常崇拜的。再加上江憲聞也的確小小年紀就被父母送到了軍營之中歷練, 和京城之中的紈绔子弟們完全不同。所以江遲秋之前還以為對方是一個靠譜的人…… 沒有想到, 今天江憲聞竟然干出了這種將自己騙到雪原之后就不在理會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江遲秋裹緊了披風,在心中暗暗吐槽著江憲聞的不靠譜。 今日家中三個孩子去了雪原的事情,江遲秋的父母自然是知道的。 因此剛一回家,他們便一人收到了一碗熱乎乎的姜茶,接著立刻有丫鬟來為他們換掉剛才被雪打濕的衣服,換成之前已經在炭盆上烤了半天,早就熱起來的新棉衣。 就在這個時候, 江遲秋的母親也走到了他的房間中來。 看到那個被丫鬟搭在一邊的白色披風之后,女人不由走去摸了它一下。 這個披風很長, 一看就不是江遲秋自己的。 “遲秋,這個披風是你哥哥的嗎?”江遲秋的母親還以為這是江憲聞的。 聞言江遲秋趕緊說道:“當然不是!他早就和我不認識人一起去玩了。” 在解釋的同時,江遲秋還暗暗的告了一狀。 女人笑了一下接著向他問道:“那這是誰借給你的?過些日子一定要記得給人家還回去。” 江遲秋思考了一下, 最后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是國師的那一位弟子交給我的。” “什么?”這一次,就連一向淡定冷靜的女人, 也不由因江遲秋的答案而大吃了一驚。 同樣剛才一邊聽江遲秋說話一邊為他換衣服的丫鬟們,也被這個答案給嚇到了。 ——原主年紀還小, 故而他暫時還沒有體會出諸鳳觀對當朝人的意義。以及“國師”這兩個字的重要程度。 “你說……這是國師的弟子給你的?”擔心江遲秋年紀小記憶不清, 女人又趕緊問了一遍。 江遲秋能看出,自己的母親現在似乎很是緊張。他還真的沒有想到,不只是普通人, 就連江夫人這種同樣出生在世家之中的尚書夫人,都會如此敬畏諸鳳觀。 “沒錯……”江遲秋很是認真的點了一下頭,“我之前在諸鳳觀見過他的。” “這樣……”江遲秋的母親趕緊將剛才隨便搭在衣架上的披風整理了一下,接著她對江遲秋說:“這事不能隨意了事,等下次有機會再去諸鳳觀,我同你一道將這個披風還給觀中的人。” 聞言江遲秋乖乖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江遲秋忽然想起了自己回家之前的那個疑惑。 于是趁著母親還在自己身邊,江遲秋趕緊向她問道:“對了,娘親您知道給我披風的人,那個國師的小弟子他叫什么名字嗎?” 女人走來輕輕地摸了一下江遲秋的腦袋,“他的道號是明晝知。” “明晝知?”江遲秋不由重復了一下這個道號,然后又很是好奇的問,“這不是他的本名嗎?” 女人搖了搖頭很是耐心的回答道:“并非,諸鳳觀中人都是出家人,按照規矩出家之后他們是不能再用本名的。” 這個時候江遲秋的衣服也換好了,穿上被烘的暖呼呼的新棉衣,他覺得自己此刻終于滿血復活了。 “原來如此……”聽到母親的回答,江遲秋一邊將“明晝知”這個道號記在腦海之中,一邊輕輕地點頭。 而講完這個之后,江遲秋的母親又順便補充了一點:“所以往后你見到明晝知,可不要隨便問他的名字了,這有些不禮貌。他若是告訴你了,可不等于還俗了嗎?” 女人最后那半句是開玩笑著說的,但道理卻也不錯。 江遲秋并沒有非常在意,不過他也將母親的叮嚀深深地記了下來。 自第一場雪后,寶繁城的冬天就終于算是來了。 因為天寒,四皇子和二公主不太想要繼續上課了,而像江遲秋這種年紀的小孩,去皇宮之中的次數也較之前少了很多。 江遲秋發現,這個世界的自己好像格外的懶。 到了冬天,寶繁城內的積雪也深了。不只是江憲聞,就連江荷夏也常常帶自己的朋友到江家來玩。 至于江遲秋自己……他基本上每天都在被窩之中賴著床。 江家的家教很是嚴格,之前上學的時候,每天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就會有盡職盡責的丫鬟過來叫他起床。可神奇的是,自從入了冬,江遲秋賴床這件事反倒是沒有人來管了。 就連他的父母,對此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一開始的時候,江遲秋還很是僥幸。 但是到了后來,他終于算是明白了家人為什么不管自己賴床這件事。 ——原主的身體,好像是真的不好。 臨近年關的時候,江遲秋不知怎的開始低燒不退。這一次他不用人為賴床了,看到江遲秋發燒,他的母親直接令他不要出門,好好躺在床上休養。 說來因為即將過年,之前大部分時間都跟著軍-隊跑的哥哥江憲聞也終于休了一個長假,回到了寶繁城的家里。 江憲聞剛回到家的這天,因為低燒江遲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過最近幾天江遲秋睡覺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現在他雖然睡去,可是周圍稍一有點響動,江遲秋就又會忽然清醒一下。 于是江遲秋聽到了江憲聞走進自己房間的聲音。 “娘親,遲秋的病還沒有好的意思嗎?”江憲聞慢慢地坐到了江遲秋的床邊,向坐在另一個方向的母親問去。 聽到大兒子的問題,女人不由嘆了一口氣。 “先天不足,這病怎么能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呢?”女人說道。 沉默一會之后,江憲聞再度開口道:“上次的事情也怪我,是我將遲秋還有荷夏帶到了城郊,接著便不管他們了。那個時候……忽略了遲秋的身體。” “不必自責,遲秋這次生病又不是因為你帶他出去玩,那事都過去了過久。”女人趕緊將他的話打住。 江憲聞雖然時而不靠譜,但是和他的同齡人相比較,他還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于是這次回家并和母親聊完之后,剩下的幾天江憲聞都不再亂跑,而是一直呆在家里面,隔三差五的就來看看江遲秋。 至于病號江遲秋—— 他覺得自己除了精神頭不是很好以外,倒是沒有什么多余的感覺。 或許是為了增加江遲秋的免疫力,在臥床養病的這段日子里面,江家人不斷給江遲秋找各種水果送來。這種東西在寶繁城里都不多見,江遲秋的日子一時間過的很是滋潤。 但是這滋潤日子也沒有過太久。 在這個世界呆了差不多半年的江遲秋,已經知道了江家在本朝的地位。例如本朝史上截至目前共有過十二位皇后,其中三位都來自于江家。 而他們江家雖然低調,但是在當朝的地位,卻是絕對可以排的上前三的。 因此就在江遲秋生病兩個多禮拜后,一位極其尊貴的客人,出現在了江府之中。 ——這個人就是諸鳳觀的那位國師。 在江遲秋來這個世界的半年時間中,皇帝還沒有來過江府,而原主年紀實在太小,江遲秋回憶半天也想不起來皇帝過去來這里時候的樣子。 因此江遲秋還真的比較不出來,到底是國師的排場大,還是皇帝的排場大。 他只知道在家人將國師請來的前一天,江府里面就開始大掃除,而在當日國師來的時刻,整個江府的家丁和丫鬟更是同時出現,給對方行了一個大禮。 按照江遲秋的觀察,本朝的人都對國師深信不疑,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雖然因為國師的到來而加班了,但是這些正在行大禮的人,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情愿,反而是正在為了近距離見到國師而激動不已。 江家人是不用跪拜國師的,像是江尚書和江夫人,只用同他行同輩之間的禮便好。而江遲秋這個病號在看到國師的時候,本來準備起身行禮,但卻被男人攔了下來。 “江小公子,不必多禮。” 正說著,男人就出現在了江遲秋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還和之前,看到他時一樣,穿著一身白色的道袍。他的外表雖然沒有弟子明晝知那么驚艷,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很平易近人。 說完之后國師就坐在了江遲秋的床邊,開始為他號脈。 這時江遲秋的父母也在他的房間里,在等待國師號脈的時間里,兩人均是一臉緊張。 江遲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國師的手終于慢慢落了下來。 “國師大人,您看遲秋他……”江尚書趕緊上前問道。 聞言國師站了起來,他稍微猶豫了一下說:“江公子的病是打未出生時就帶來的,但他身體雖虛,可您也不必過度擔憂,目前江公子還是沒有什么大礙的。” 聽到國師的話,兩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說完這些后,國師又噼里啪啦的和原主的父母說了一堆專業醫學術語,接著幾人也坐在桌邊聊了起來。 江遲秋不懂這個世界之中的醫學名詞,但是憑借一個成年人的理解力,他也算是大概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 ——江夫人的身體不好,當年懷孕的時候就生了一場大病。原主雖然被保下來了,可是身體從出生起就不好,前些年更是小病小災連續不斷,今年反而能好一點。 正是因為江遲秋的身體,江尚書才對他采取了和江憲聞完全不同的教育模式。 聊了好半天后,國師終于給江遲秋開了藥方,并還對江尚書說,等江遲秋身體養好些時,可以送到諸鳳觀里面來休養休養。 這對當朝人來說,可是一件極其值得驕傲的事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