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來失戀會感冒啊-《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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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位特殊的患者,唐磊與他結識十余載,初識他時唐磊還在讀大學心理,暑假在一所心理診所實習,遇到去看心理醫生的方停歸,他不同于其他患者,他表現得很正常,沒有自殘自虐傾向,表面看不出任何問題,每次診療的一個小時內,只是坐在診室畫畫,他會回答醫生所有問題,但沒有一個問題能分析出他癥結所在。
唐磊是在診室外的小花園主動跟他打招呼的,他當時要寫一篇畢業論文,主動上前告訴方停歸,他想把他當做疑難范例,希望方停歸能信任他,做他的患者,不用證金。
原以為會被拒絕,不想方停歸頭也沒抬便答應了。
大概是知道唐磊只是個學生,他對唐磊的戒心比對醫生低得多,一個暑假下來,唐磊成為他最真摯的傾聽者,直到他大學,兩人幾乎保持每月一次的傾談。
再后來,方停歸慢慢減少向他傾訴的頻率,當然,他們交談無非只是周邊趣事,春日繁華,夏日楊梅,秋日紅葉,冬日白雪,他們從不講癥結中心,只談生活鎖事。
再往后,唐磊猜他當時談戀愛了,身邊有人傾聽他的聲音,他不需要醫生了,唐磊很是為他高興,特意繞去他所在地送了一大束花給他。
那年方停歸二十五歲,唐磊記得很清楚,自那后,中間好幾年,他再也沒踏進過診所一步。
直到三個月前,他跑到診所找到唐磊,說他又開始失眠,開始一閉上眼就做噩夢,唐磊這才發覺,他一直都沒有好過,只是有另一份美好將他心底的陰霾遮了下去。
“可你上次來,樓下的夏菊謝了你都能發現。”
唐磊說。
“唐醫生,他跟我提分手了。”
唐磊起身將音樂關掉,抽走他手里的玻璃杯,遞給他一個抱枕,“你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方停歸把枕頭當作浮木,緊緊抱著,囁嚅:“是我做得不夠好,他才會離開。”
唐磊:“要不要睡一覺?”
這是他們才懂的暗語,睡一覺,進行催眠療法。
催眠是一種對心理和生理健康很有益的深層次放松,只能在病人同意的情況下進行,不能在病人失去控制時進行,在催眠過程中,大腦的意識部分被暫時關閉,潛間識部分被激活,這種狀態中,內心極度渴望或深層的恐懼,都有可能被激發出來。
大多數時候唐磊并不推薦方停歸使用這項療法,他跟別的病人不一樣,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病癥所在,作為心理診療師,唐磊希望他能直面面對內心恐懼,作為朋友,唐磊又不想逼他。
如傳統治療手法不同,唐磊不會在他治療過程中對他進行溝通或引導,他會在方停歸手邊放一塊電子數位板和一只電子筆,方停歸握著筆,他在潛意識中將他的渴望或恐懼抒發在電子板上,一切全憑他內心,沒有引導。
分鐘后,唐磊叫醒方停歸,將他在睡夢中寫在電子板上的筆畫拼湊成字給方停歸看,方停歸盯著電子板,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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