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薄郁微笑說:“沒關系,只是想著下次可以照顧到你的喜好,我們就能一起享用美食了。” “氣味太強烈的食物,我都不太能接受……” 喜好清淡點嗎? “好。” 下次再吃飯的時候,對方果然吃多了一點。 “謝謝款待,很美味。” 過分的禮貌。 薄郁已經完全熟悉了這位外冷內熱的房東。 可能因為對方外表的太特別了,薄郁不知不覺發現,自己的臉盲癥好像對他也無效。 但有一次失效了。 他在大街上,忽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車,車窗降下來一點,里面坐著他的房東joy。 但那時候的joy和薄郁印象里的毫不相同。 他穿著黑色的襯衣,皮膚越發的雪白,他整個人的神情也冷冷的毫無感情的樣子。 有一個穿著名貴正裝的男人,站在他的車窗前恭敬低頭請示,他就微微側身,說了幾個字。 薄郁遠遠地注意到,那些人身上好像有槍,頓時心驚。 車窗里的人異常敏銳,好像注意到了薄郁的視線一樣,遠遠地朝這邊看來。 薄郁立刻裝作沒看見,神情自若地遠離了那里。 后來他在報紙上看到,那里好像發生了槍襲事件,一個著名重要人物險些被刺殺,但有驚無險。 當晚,薄郁回到出租屋,穿著白襯衫的房東依舊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看書。 看的是關于影視藝術的書籍。 “你回來了?” 薄郁一邊準備洗菜做飯,一邊聊起那件新聞:“就發生在我們學校和回來的那條路上。” “你沒事吧?” “我沒有,你應該也沒有出門吧。” joy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仍舊落在書頁上。 薄郁想,或許是我看錯了。 夏天的時候,薄郁準備回國。 joy忽然蹙了蹙眉:“為什么?” “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 對方難得執著追問,一改往日的孤僻內斂,反倒符合他外表給人的強勢。 薄郁微頓,但這半年他跟對方已經很熟悉了,并沒有當回事,只是耐心地解釋:“要去見一個重要的朋友。” joy的嘴唇微抿,有些懨懨冷淡的樣子,臉上的神情卻平靜:“比我重要嗎?” “嗯?”薄郁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會說這種話。 joy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偏激,面無表情道歉:“抱歉,我越界了。” 這話更奇怪了,但被人悄然放在了重要朋友的位置,即便是薄郁也覺得,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內心柔軟了一瞬。 他以為,自己對于joy,就只是一個房客,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因為這個人看上去好像有自己的世界,誰也進不去,對外面的世界也不感興趣,舉止異常禮貌,卻并不容易親近。 “你當然,也是我重要的朋友。但,那個人是不同的,我們很小就認識了。” joy靜靜地看著他,喉結克制地滑動了一下。 雖然對昭昭說了,今年夏天不會再回來那里,但薄郁還是回來了。 也許說那話的時候,他是帶著一點小小的氣悶的,像是想要昭昭知道,他生氣了,來威脅他和自己聯系。 ——他為什么不聯系自己呢? 但愿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單方面的生氣,單方面的為對方開脫,又單方面的原諒和解的薄郁,獨自一人走在雪地里,來到他們的秘密基地。 但這一次,這里好像被其他人光顧了。 薄郁想到那個唯一和昭昭聯系的藏著他們秘密的鐵盒,警覺地快步走過去。 然后,看到,那里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個人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襯衫,坐在石頭上,懷抱著一個生了銹跡的鐵盒,正打開在那頁最后的留言上。 他抬起頭來看向薄郁,像是小時候失散的雪國童話里的白雪公主長大的樣子。 對怔然的薄郁說:“好久不見,阿郁。我是,昭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