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惡詛匕首還是一如從前, 穩穩的扎在傅里鄴的胸膛之上,衣物附近滲出不少鮮血。 盛鈺愣愣抬手,去觸碰那匕首。指尖剛碰到匕首柄,卡牌就是微微一熱。偏頭去看, 武器一欄惡詛匕首后面帶有的‘已使用’字樣正微微波動。 “你……” 盛鈺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視線對視, 他讀不懂傅里鄴眼眸里的情緒,只是覺著那視線看起來比以往要復雜, 似乎夾雜著難以窺見的不舍與不甘。為什么不舍?又為什么不甘?這些都是盛鈺所讀不懂的。 他只剩下一個念頭:陰差陽錯, 惡詛匕首竟然也出現了,這是一個機會! 盛鈺當即伸手,咬牙說:“你忍一忍。” 手掌附到匕首柄上時, 他卻罕見的有些遲疑。就像末日方舟副本他被巨石卡上大腿之時,傷口處鮮血淋漓,只是稍稍碰一下就如同剜心般疼痛, 當時盛冬離不敢取出巨石, 于是他推開盛冬離, 準備自己來。等自己真要下手之時,又開始發怯,渾身上下突然開始冒汗。 巨石是巨石,匕首是匕首, 甚至這兩件東西扎在不同的人身上, 盛鈺的心境卻是一樣。 忐忑、并且不安。 取下匕首會怎樣? 就和當初約定好的一般,直接取下匕首, 傅里鄴就可以再也不用受到匕首的困擾, 自己也可以不用行事之前顧念匕首,總是去懷疑傅里鄴一顆赤誠到不能再赤誠的真心。 這惡詛匕首,應該要被取下。 “我現在替你拔出匕首, 不過我們先后退一些距離,好讓盛冬離為你治療。” 盛鈺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猶豫的時間不過一兩秒鐘,這幾秒鐘時間卻足夠發生太多的轉折。傅里鄴說:“不用。” 黑魂在附近張狂,他們不敢靠近傅里鄴,對于盛鈺同樣也無計可施。兩人站在地下城中心,就好像實足的兩個異類,與周圍格格不入。 盛鈺說:“不用什么?” 傅里鄴說:“不用取出匕首。” 盛鈺眼現急色:“為什么,這對于你我來說不都是一件好事么?取了匕首,你的身體情況也會好轉,鐵石心腸技能與匕首相沖,技能總不可能去掉,那就只能去匕首了。而且你以后就可以正視自己的心,不用再被匕首影響,做出違心的事。這樣不好嗎?” “不好。” 傅里鄴緩緩垂眸,忽然偏頭:“我從來沒有被匕首影響過內心,做出的事也從來不是違心之時。我想對你好,這些都是發自內心。” 繞是盛鈺,也有點承受不住這種突如其來的直球告白,特別是周遭的環境實在是不堪入目。抬眼看過去皆是一片形容恐怖的黑魂,一個兩個全在虎視眈眈,時不時還鬼哭狼嚎幾聲。 這種情況不僅不適合告白,還不適合講話。 眼見著兩人在中間行進速度暫緩,左子橙在后方著急喊道:“你們怎么還聊起來了?!” 眾玩家與鬼怪也同左子橙一樣焦急,身體在抵御黑魂,艱難逃脫,視線卻牢牢盯著兩人的背影,又是緊張又是擔憂。 傅里鄴現在身上還插著匕首,沒準剛剛這些話都是他被匕首蒙蔽內心后才說出口的。盛鈺心里有這個懷疑,同一個道理,身處傳銷組織的人被洗腦,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只會認為自己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找到了自己的康莊大道,這匕首功效,與傳銷沒有兩樣。 既然如此,一昧否定只會起反作用。 盛鈺不得不軟下聲音,用接近于哄的語調道:“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咱們不提這一點,單論你的身體狀況,你現在敢不敢將軍事半指手套脫下來,給我看看你的手掌卡牌?” 傅里鄴:“……” 技能的存在需要傲慢王恪守本心,不對任何人臣服。匕首卻強制性的讓傅里鄴對盛鈺臣服,這兩者之間是存在絕對沖突的。 “不敢是吧。咱們就這一點來說,去掉匕首,你的身體狀況才能好轉。我不想看著你鬼王失格,逐漸死去。一想到這也許是我導致的,我只會更恐慌,你……難道不愿意陪我更久嗎?” 這個提議盛鈺說的輕緩,練了十幾年的表演臺詞功底,竟然在這個時候展現的淋漓盡致。隨便換一個人,可能早已經繳械投降,順著他的話去做任何事,但傅里鄴顯然不是這群人之一。 他略略抬眸,伸掌摸了摸盛鈺的頭,有些好笑說:“哪學的口才,差點被你說動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