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左子橙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見盛冬離面色灰暗無光,他還是有些忍不住心軟,說:“少說點吧,你把你弟都嚇成什么樣子了。” 盛鈺毫不客氣說:“你不是打牌玩的正高興嗎,去隔壁打你的牌。” 左子橙郁悶:“我打牌又不是為了玩樂。” 盛鈺看他一眼,暫時沒有心情深究這句話。他想了想,沖盛冬離嘆氣說:“我拿命來買到的東西,現在,你卻用它來謀害自己的命。” 這句話簡直是暴擊。 盛冬離跌坐在床鋪之上,面上的神色變換個不停,時而清醒時而迷茫。這期間盛鈺一直嚴防死守,防止左子橙心血來潮拿著那水晶球玩兒,好在后者并沒有這樣做,他的表情也逐漸沉下來,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人生重大問題。 足足十分鐘過去,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十分鐘對于現實世界的人們來說,簡直是行刑前的最后時刻,大家仿佛都已經看見了自己生命的終點,不甘死亡卻又無法抗拒。 良久后,盛冬離緩緩抬眸。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說:“如果世界沒有那么美好,那我們為什么還要活著?” 盛鈺一頓,知道他這是清醒了。只有身為懶惰王的盛冬離,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他與廖以玫是不同的存在,后者的求死是隱匿于無聲之間,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已經枯萎、凋謝,也許有一天她會悄無聲息的死在一個冰冷的冬夜,許久之后人們發現,只會茫然:她平時看起來開朗樂觀,怎么會忽然想不開呢。 而盛冬離更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會用歇斯底里來偽裝自己,告訴大家:求求你們了,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我快撐不下去了。 沉默之時,盛冬離無聲的掉眼淚,又問道:“我想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你能告訴我嗎?” 盛鈺放低聲調,視線柔和下來:“世界沒有那么美好,但還有很多美好的人呀,他們在你的世界里來來去去,總有人能陪伴你度過艱難,讓你在不美好中發現美好,讓你支撐下去。” 左子橙感覺這個話題很危險,又找不到縫隙插嘴,只能默默在一旁瞪眼睛。 聽了這話,盛冬離沉默了很久,忽然抬手抹掉眼淚,認真問:“你那段最艱難是時間,是誰陪你撐過去的?” “經紀人,粉絲。” 盛鈺同樣認真回:“還有每個雷雨天來我家樓下的你,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支撐力。要不是這樣,水晶球我也不會送給你。” 盛冬離眼淚又開始決堤。 他輕輕松開了手,任由水晶球跌落在床鋪之上,又咕嚕咕嚕的滾下地面,碎成一片一片狀。水晶球內的盡管正是莫斯山脈,那里常年冰封,做工精巧真實的‘雪’覆蓋上他的腳面。 “你當時應該很冷的,對不起。” 說著,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淚水落在地上,與‘雪’融在一起。 盛鈺緊盯盛冬離的頭頂上方,那個數字從‘5’,變成了‘105’。 后者再次睜眼的時候,看起來與平常沒有什么變化,只有頭頂的命運點數消失了。 應該是他脫離天空城了。 盛鈺松下一口氣,手掌心卡牌再次發熱。 【玩家成功引人脫離天空城,命運點數增加50,您的命運點數為215。】 兩人命運點數的變動,在第十三層樓里顯得平平無奇,但是在現實世界當中,簡直能叫人的心臟提到喉嚨眼,又晃晃蕩蕩的掉回肚子中。 懶惰王命運點數從5到105,絲毫不夸張的說,這跟從死到生沒有區別。 “這都能救回來,話說懶惰王和貪婪王現在是不是在一起過副本啊,他們命運點數好像漲掉的時間一致誒。他們認識?” “鬼王應該都認識吧……啊!色沉王是不是也在一起,靠,為什么其他兩個鬼王命運點數都漲了,就他掉了。左子橙你太垃圾了吧!” 被罵‘垃圾’的左子橙毫無所覺。 就仿佛睡了一場覺迷迷糊糊之間被鬧鐘吵醒,他又毫不猶豫按掉了鬧鐘一樣。 規則第5條:玩家大幅度清醒后,依舊沉溺夢想,扣命運點數20。 左子橙按掉了鬧鐘,又跟死豬一樣‘睡’了。 他頭頂的數字從54變成了34。 一個小時以前盛鈺還覺得這人還能再茍茍,現在一看,剛松下的一口氣又被重新吊了起來。 “你剛剛在想什么?”盛鈺開口問。 左子橙捂著頭,哎喲哎喲的叫喚:“我好像偏頭痛犯了,最近怎么老感覺不記事。剛剛好像在想你弟的職業,我記得他是個醫生啊。” 盛鈺說:“他今年剛上大學。” 左子橙敲了敲自己的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盛冬離’,說:“你真的不是醫生?” ‘盛冬離’搖頭說:“我還是學生,而且不是學醫的。” 左子橙說:“這就奇了怪,我怎么記得你醫術了得。就算是身體碎了,只要頭還連著脖子,你就能把人給救回來。” ‘盛冬離’說:“……那是不可能的。” 左子橙疑惑的揉了揉額角,依然迷茫,滿腹疑慮的不停打量盛冬離。 其實他的命運點數降得也很厲害,但不像盛冬離那樣的大幅度跌落,也有可能是時而清醒時而混亂導致命運點數一直在降。 雖然說現在無法確定左子橙有沒有找到命運物品,但盛鈺心中始終有一個疑惑: 若左子橙有命運物品,依照他這種放蕩不羈的性格,他的命運物品會是什么呢? 剛想到這一點,有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咚咚咚—— 很輕,也很有節奏。聽起來是個心思細膩的淑女,又像是個舉止溫和的紳士。 左子橙說:“應該是松芙來找我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