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盛鈺感覺自己的后腦勺一陣發麻,眼前也是陣陣發黑,頭重腳輕的感覺愈發明顯。 原本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撞裂開,一摸額頭,只能摸到一指縫的鮮紅血液。 抬眸看去,視線的邊緣。 唐豆子側臥在地上,臉色慘如金紙,唇瓣緊緊抿著,眉宇間皆是縈繞的死氣。盛冬離快步上前,手掌按在他腹部的洞穿傷口。 那個傷口實在是太大了。 乍一眼看上去,他的腹部就像是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大到盛冬離一只手掌都不能將其完全覆蓋。他想嘗試使用技能愈合傷口,卻得不到任何的反饋,唐豆子腹部的洞依然在冒血。 “怎么會沒有作用?”盛冬離吃驚。 盛鈺臉色煞白,近乎爬到唐豆子身邊,“止不住血嗎?” 盛冬離焦急說:“對。” 他攤開手掌心,補充:“我的鬼王卡牌上顯示技能使用失敗,無法愈合這種傷口。” 懶惰的技能只能治外傷,這點盛鈺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這種傷口’是哪一種傷口,明明貫穿傷就屬于外傷。顯然現在并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盛鈺心跳的越來越快: “沒有其他辦法嗎?!” 對上視線,盛冬離啞然:“……” 這下子盛鈺是真的慌了。 轉頭看向唐豆子,讓他意外的是,唐豆子的眼神十分平靜,就像是歷經風雨后的清澈湖泊,眸子里是濃濃的不舍與后怕。 費力擦掉唇邊的金色血液,唐豆子低笑一聲,“呵……” 盛鈺鼻尖酸澀:“你笑什么?” 都什么時候了,還笑,還笑的出來。 唐豆子笑容擴大,說:“還、還好剛剛我反應快,推開了娘親。我若到了油盡燈枯時,還能到法器中自我修復。娘親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便是真的油盡燈枯了,還好、還好。” 他緊緊握著盛鈺的手,舍不得松開,更舍不得說再見。 淚水混著金色血液,燙的手背發癢,“一定要活到最后,我想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娘親……你來給我取一個真正的名字,好么?” 來不及等到回答,那只手最終還是無力垂落,懷中的唐豆子化為金光,縮到貓眼石之中。 金色的小貓眼石在地上滴溜溜打轉,就像是一顆小小的唐豆子,在振奮的揮舞著手臂,安慰盛鈺不要難過、也不要悲傷。 他想伸手去撿貓眼石,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盛鈺這才發覺掌心有個硬硬的物件,硌的生疼。攤開手掌一看,是一枚染血的相思子。 屬于唐豆子的那枚劇毒物。 盛鈺坐了很久,周身滿是鬼怪,均跪倒不敢出聲,瑟縮不敢出聲,偌大的廟宇鴉雀無聲。 眼睛干澀,滿腔悲傷,他卻哭不出來。 終于,出去找尋襲擊者的鬼怪們紛紛回來,都是茫然的搖頭,說辭出奇一致: 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你們自然找不到人的蹤跡。”盛冬離看向鬼怪,再怎么溫和的人此時也忍不住表露出幾分譏諷,他壓抑著憤怒喊:“因為襲擊我的根本就不是人,更因為你們不得不幫他掩蓋惡事!” 他不容辯解,從泥土中扒出來擊穿鐵棍的黑影。那是一把刀,所有人都熟知的刀。 ——那是暴食王的本命武器,食為天。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