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杜孟勛昏迷不醒的這四天里,外頭說是腥風血雨都不過分。 北盟方面因為議員損失的事大怒,齊齊聲討杜政府搞陰謀刺殺。縱使他們心里都清楚,以現(xiàn)在杜孟勛的實力根本沒膽子跟他們同時對上,甚至更有可能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抓著此事大做文章。 事情已經發(fā)生了,那么盡可能讓利益最大化,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該做的事。 北盟步步緊逼,自家總統(tǒng)又遲遲不出面,甚至極有可能已經一命嗚呼。種種嚴峻形勢下,這兩天的杜政府內部就如同一盤散沙,人人自危。 這樣的亂局下,有人選擇明哲保身,自然就有另外的人想另辟蹊徑,替自己搏一番出路,于是在里面卯足了勁兒把水攪得更渾,就盼著杜政府四分五裂,自己好在其中撈好處,到時候再出去另立門戶。 華國內部如今本就是黨派林立,眼見杜政府倒霉了,其他勢力又怎么會放過這個大好良機? 各路人馬紛紛冒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鼓動著早就對杜政府有意見的百姓民眾,都起來造當局的反。 當然,在這些勢力紛爭中最游刃有余的,還得數(shù)白萍曾經所屬的革命黨。 這次事發(fā)突然,大家都沒有準備,目前就算是搞事情,也不過是臨時拉攏起來的草臺班子,難免手忙腳亂,缺少章法。 可這革命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像早早就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似的,事情一出,各個環(huán)節(jié)迅速到位,應對得及時有效,看那樣子竟是卯足了勁要借著這件事把杜孟勛從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旁人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是他們的手筆,但人家表面上端的是一派正大光明。毫無證據(jù)的事,想潑臟水都下不去手。 秘書給杜孟勛詳細說明了這些天來發(fā)生的種種,然后就垂首靜等著他的指示。誰知杜孟勛沉默半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戚笑敢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直覺,那個女人在這整件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絕不相信這次的事情是意外,而若說這背后有幕后真兇,最有機會動手也最可疑的,就是這個戚笑敢了。 杜孟勛隱約記得,爆炸發(fā)生的時候有股力在他肩頸處重重敲了一擊,然后他就喪失了一切知覺。 秘書不意他竟有此一問,愣了一秒,才道:“她死了。” 死了? 杜孟勛詫異地望向他。 秘書理了理自己知道的事,又開口道:“真的死了,外頭的士兵確認從爆炸開始到結束都沒人跑出來,而我們的人也在工廠里面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 杜孟勛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竟就這么……死了? 他前一秒還在懷疑她就是幕后真兇,可眼下乍然得知她的死訊,杜孟勛心中竟詭異地松了口氣。 老實說,雖然最懷疑戚笑敢,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成真,否則,之前被她哄得團團轉的自己就無異于一個笑話。 秘書為難道:“先生,工廠里面的東西都被毀得差不多了,戚九小姐又死了,那些東西就都……” 沒人能做得出來了。 唐沅曾經拿出來給他們看的都是一些說明性圖紙,光是把功能優(yōu)點介紹得清清楚楚,可制作流程卻沒人知道。他問過當天沒在現(xiàn)場的軍工廠工程師,他們也說自己很多時候只負責下苦力,并不清楚全部流程。 本來這也無可厚非。站在唐沅的角度,肯定擔心他們會拿到東西就把她一腳踢開,所以有所保留。但眼下,這卻讓事情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 就像明明擁有一座寶山,卻始終無法接近,讓人憋屈,也讓人心有不甘。 杜孟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疲憊道:“先別管那個,以后再說。” 他這都要后院起火了,總統(tǒng)的位置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哪還有精力去顧著那些東西? “可是……”秘書神色猶豫為難,但終于還是說出了口,“北盟那邊透出來的意思,就是要咱們的雷達導彈。” 北盟想借著這件事空手套白狼,可以想見,若是他們拿不出來的話,他們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媽的!” 杜孟勛狠狠捶了下床,常年穿西裝打領帶做出來的儒雅隨和消失無蹤,眉目間又顯出見過血的兵痞子才有的狠戾和煞氣。 秘書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心底被強行壓制的不安與恐慌又一點點冒出了頭。 連先生都沒辦法了,那他們…… 病房內一片陰云密布,兩人的心頭都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