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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事，吾皆已知曉。”東明真人道。

    一陣尷尬的沉默。

    東明真人已是大羅金仙，自然洞悉世間萬物，知曉過去未來。只是，徒弟和道侶那點似是他也說自己知曉了，陸萬閑免不了想起他和秦?zé)胗鹪跂|明島和其他地方干的那些荒唐事。

    陸萬閑一向舌燦蓮花，自信于雄辯之才，此時卻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師父……恕罪。”

    東明真人卻只是一笑：“是件美事，何罪之有。”

    秦?zé)胗鹬挥X心花怒放，他的老丈人實在太通情達(dá)理，儒雅又瀟灑，怪不得培養(yǎng)出如此可愛的陸仙長。

    “稱真人。”東明真人沖秦?zé)胗鹨稽c頭，“你們隨我來。”

    秦?zé)胗疒s緊止了胡思亂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著東明真人和陸萬閑，往云邊走去。

    東明真人帶著二人游覽了一番仙人們在天上的居所，見識了各種神奇的建筑，天上不如人界繁華，仙人們各自宅居，或是修煉悟道，或是守護(hù)天道運(yùn)行的規(guī)律，或是護(hù)佑一方土地平安，很少互相往來。

    為了保證飛升上界的新仙人們徹底斬斷塵緣，不干擾世間自然規(guī)律，天道有一條規(guī)矩，就是不能重回故地，仙人可以去三千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游歷，就是不能回到他們飛升之前所在的時間與空間。

    “你們可選擇繼續(xù)修煉，也可選擇游歷三千世界，這水鏡中有世界殘影，選定之后，便可以前往對應(yīng)的世界。”東明真人將二人帶到一間靜室之中，四面均為白雪石砌成的墻壁，中間一座石臺，臺上放置著一只獸首龍紋銅盆，中間裝著不透明的“水”，看不到水底，只能看到水面上浮現(xiàn)出的畫面。

    一路上，陸萬閑都在給東明真人講世間的經(jīng)歷、玄門的發(fā)展，雖然東明真人已經(jīng)知道，還是認(rèn)真聽他講，時不時詢問一兩句，陸萬閑便更為興致勃勃地述說下去。

    如今，陸萬閑也說累了，對師父的思念，已經(jīng)得到補(bǔ)償和回應(yīng)，他心中滿是喜悅，知道不該打擾師父繼續(xù)修煉，便說：“師父放心，我們會小心使用此物。”

    東明真人微微頷首，又看了一眼秦?zé)胗穑瑑扇搜凵裣嘤|，秦?zé)胗鹫镜霉P直。東明真人一笑，退出房間。

    陸萬閑來到水鏡前，向水鏡中看去。

    三千世界，一時間也看不完，陸萬閑覺得有趣，便津津有味地看下去，時不時還與秦?zé)胗鹩懻撘环?

    直到一處似曾相識的景象出現(xiàn)在水鏡中，陸萬閑微微揚(yáng)眉。

    “這是何處？”秦?zé)胗鹱哉Z道，“看著有些眼熟。”

    “你也覺得眼熟？”陸萬閑詫異。

    “陸仙長，我們?nèi)ミ@里看看吧。”秦?zé)胗鹦Φ馈?

    白光閃過，靜室內(nèi)又恢復(fù)到空無一人的狀態(tài)。

    秦?zé)胗鸷完懭f閑被一股吸力捕捉到，隨后墜入水鏡世界。

    這世界委實奇怪，正處于夜晚，地面卻被燦爛的光輝籠罩，就像繁星墜落到了世間。

    高空中，云層不斷向后飛，秦?zé)胗鸷完懭f閑手指相扣，穿過層層薄紗似的云霧，落向這片光芒如河流般涌動的土地。

    一叢叢綴滿星星的巨塔堆疊擁擠，高塔下光華平直的“河道”并不流淌河水，而是淌著一點點紅的、黃的星光，靠近看時，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個可以自由移動的鐵皮小方塊，而那些巨塔則是由一層層房間構(gòu)成，堆疊向上，足有百層來高，即便寶德院也造不出這樣的建筑。

    “這是……”

    陸萬閑驚嘆不已，為了方便近距離觀察高塔，兩人從兩座高塔中間的縫隙里飛下去，只見一片片琉璃后面，確然是許多人生活的房間，只是他們的家具、服飾，都是陸萬閑和秦?zé)胗饛膩頉]見過的。

    兩人降落在一處小巷內(nèi)，路邊有高高挑起的“夜明珠”，照耀著腳前一片看不到磚石銜接縫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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