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奧尼爾咳嗽了一下,露出一絲苦笑。 “這算是一個交易嗎?” “也可以。” 瘸腿老頭回答了自己,對方翻了翻自己的眼皮,又抬頭掃視了一眼四周,先前的一片尸橫狼藉很快就不見了,整個墓島漸漸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我隸屬于‘風號角’傭兵團,這次突襲豎琴島,原本是承接了美利亞情報部門的一次海外調查任務,對方給出了一艘白色海釣船的航行軌跡,要求追查船上失蹤人員的去向,以及在幾個泊靠點的過程信息,因為船現在金蓮淪陷區,而豎琴島是最后的泊靠點…所以….唉……”委頓的奧尼爾一聲長嘆。 “白色海釣船?!眱蓚€老人對視了一眼,莫非不是沖自己來的,是易風的鍋。 不對,白船是黑袍人的,雇主究竟是美利亞情報部門還是另有其人就有待商榷了。 “你這么坦誠,是擔心船上的人?”雅克布淡淡問道。 雇傭兵也有不少有骨頭的,但明知必死的奧尼爾這么好說話還是令人印象深刻。 “已經這樣了,我們認栽,但船上的人真不知道老將軍在島上。” 奧尼爾不覺的自己吊著一口氣就一定能等到后援部隊逆風翻盤,對烏不圖搞個突襲反殺啥的,倆老頭這么不緊不慢的跟自己聊天就很說明問題,何況自己的通訊說不定早被對方監控了。 但不到最后一刻,誰會真正死心呢! 自從奧尼爾剛才清醒過來,心存僥幸的小火苗就開始死灰復燃,自己既然沒尸變、頭腦清晰,說不定能撐到援兵上來。 或許狄德羅帶著人已經潛入埋伏在周邊,甚至是已經按計劃從豎琴島的另一側攀登山崖了。 即便失敗了,自己有這句話鋪地,萬一援兵也失敗了,念在不知情的份上,說不定能有人幸免呢! “你說的對,狄德羅確實不知道?!?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碼頭方向傳過來,兩個老頭扭頭看了一眼,笑了笑。 易風回來了。 時間回到奧尼爾向自己的支援團隊下達執行C方案準備接應的命令之前。 夜幕下的海面像一塊巨大的黑絲絨,將一切光線與聲音吞噬。 易風駕駛著那艘繳獲的挖沙船,朝著墓島的方向破浪前行。 他習慣性地展開那日漸敏銳的感知力,如同聲納般掃描著周圍的海域。 突然,在靠近一座荒無人煙的石礁島背風面,他腦中的意識世界中出現了一團微弱的、代表人類的綠色光點。 有船,隱藏在這里?或者島上有人? 易風的心提了起來。他關閉了挖沙船那吵雜的發動機,利用慣性悄無聲息地滑向無人島的另一側,如同鯊魚潛近獵物。 這是一艘經過改裝的中型遠洋漁船,排水量估計在千噸級以上。船體被加長,顯得更加修長,上層建筑也更高,意味著內部空間更為復雜。 易風依托無人島作為中轉站,悄悄摸過去,然后如同壁虎般攀上船艉的作業平臺,融入陰影之中。 他很快就在船艙通道里制服了一個落單的、正在抽煙的傭兵。 從對方口中逼問出的信息讓他脊背發涼:這是一伙名為“風號角”的傭兵,他們劫持了這艘東華籍漁船“燎原號”的船員,而目標,正是墓島! 沒有猶豫,易風將昏迷傭兵的頭套扯下戴在自己臉上,拉低帽檐,挎上對方的步槍,模仿著那種散漫而又警惕的步態,融入了這艘船的血液循環系統。 接下來的時間,成為了“風號角”傭兵的噩夢,也成為了潛伏在陰影中的船員們眼中難以磨滅的人生印記。 下層甲板通道,年輕的水手小王正透過門縫驚恐地向外窺視,他看到一個戴頭套的傭兵走過來“啪”一聲推開了門,對方打量了小王一眼,然后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小王驚呆了,瞪大了眼,嘴唇張了一下馬上閉合,小雞啄米般點頭。 推門的傭兵把門關上轉身而行,與另一名靠在艙壁上打盹的傭兵擦身而過。 就在交錯的一瞬,那個戴頭套的“傭兵”手臂如毒蛇般探出,精準地扼住對方喉嚨,同時另一只手托住其下巴,一記令人牙酸的脆響后,打盹的傭兵便軟了下去,被迅速拖進一旁的工具間。整個過程不到三秒,無聲無息。 小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臟狂跳,他分不清那是敵人內訌,還是……別的什么。 但嘴巴拉拉鏈是東華人從幼兒園就開始炫的動作,意思是“閉嘴”。 輪機艙外。 兩名傭兵正在低聲交談,抱怨著這次任務。 易風從他們身后的鐵梯上如幽靈般落下,雙腳絞住一人的脖子,將其帶倒的同時,手中的軍用匕首已化作一道寒光,劃開了另一人的頸動脈。被絞住的人拼命掙扎,易風手臂肌肉賁張,猛地一擰,掙扎戛然而止。巨大的輪機噪音完美掩蓋了這一切。 躲在附近一堆纜繩后的老機工看得清清楚楚,他瞪大了眼睛,那干凈利落的殺戮手段,比他維護過的任何精密機器還要高效、冷酷。 然后老機工就看到了自家孩子在家里常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老機工感覺眼角都濕潤了,這艘船終于算是回到家了。 駕駛臺下的廊橋。 一名傭兵似乎察覺到了異常,剛舉起槍,易風已如獵豹般撲上! 他沒有用槍,而是用一記兇悍的膝撞頂在對方腹部,在其因劇痛彎腰的瞬間,手肘如重錘般砸在后頸。傭兵像一袋水泥般癱軟。 躲在廊橋陰影處準備去廚房偷食物的廚子,目睹了這電光火石的一幕,嚇得手里的鐵勺差點掉落,被易風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那眼神透過頭套的眼孔,沒有絲毫人類情感,廚子感覺自己像被死神瞥了一眼。但等到對方在嘴上拉拉鏈時,廚子揉揉自己的小心肝,抓緊手里的鐵勺躡手躡腳繼續奔廚房。 就在易風清理了大部分外圍哨兵,人數達到15人時, 船內廣播響了,一個帶著法語口音的冷酷聲音命令所有船員立刻到尾部食堂集合,渾然未覺自己分散監視的隊員們沒跟著出來。 食堂里,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十四名東華船員擠在一起,臉上寫滿了恐懼、疲憊和絕望。 他們是在遠海遭遇病毒爆發后僅存的幸運兒,也是不幸者,被迫為這些傭兵操船,只盼著能早日靠近故土,哪怕登陸后立刻被隔離。 此刻被武裝人員集中起來,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是要滅口嗎?”有人顫抖著低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