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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高大布衣豬妖放下酒壺，冷冷瞥了他一眼。

    “好，好，我閉嘴。”縣典吏彎腰訕笑，順便朝后面揮揮手。

    軍伍手中強弓瞬間對準(zhǔn)了人群中的夜墨。

    十幾桿長矛同時下壓，攔住了他的后路。

    這時，那蓑衣妖魔滿足地打了飽嗝，將手中啃得干干凈凈的東西整齊壘在一旁。

    它站起身子，用袖子擦嘴，借著月色，桌上整整十三個小巧頭骨被舔得锃光瓦亮，眼眶空洞瘆人。

    擦干凈嘴角，妖魔扭頭看來，頗有禮貌地點頭，嗓音沙啞：“謝謝。”

    得了夸獎，縣典吏面露喜色，隨即目光落到桌上，略感不對勁地扒拉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

    “三十八！”

    似乎得知了什么，緊跟著，他老臉倏然慘白。

    身軀抖似篩糠，雙腿發(fā)軟，止不住地朝地上癱跪下去。

    縣典吏喉結(jié)滾動，說不出話，只能發(fā)出啞巴似的怪叫：

    “啊啊！啊！啊！”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看著那堆頭骨，張屠戶面露不忍，突然轉(zhuǎn)身瞪向瘦頭陀：“你這癩疤腦袋，莫不是瘋了！”

    “與我何干。”瘦頭陀皺眉，攤手道：“我可什么都沒做，只是奉縣令之命，今夜陪同縣典吏過來徹查此事。”

    “真要說起來，你不應(yīng)該問問這位夜兄……啊不，是夜大人，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瘦頭陀噙著笑意，將目光投向夜墨。

    “放你娘的狗屁，就為了幾個人，不顧及越陽縣十萬百姓，還幫著妖魔鎮(zhèn)壓消息，我若是鎮(zhèn)魔司的，就該先砍了這群畜生的腦袋！”

    張屠戶氣急敗壞，還想再罵，卻發(fā)現(xiàn)前方斗笠妖魔不見了身影，只余下氣息稍弱的妖魔。

    斗笠妖魔僅在一瞬間便走到夜墨身前，將堪比兩個大腿的爪子放在了夜墨肩膀上。

    饒有趣味地問道：“你就是夜墨？”

    身旁的張屠戶也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三米高的妖魔看似笨拙，實則一點也不慢。

    僅一瞬間，就來到了夜墨身旁。

    這一刻，他才真正認(rèn)識到，先天后期與先天前期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夜……”

    正想要說什么，只見得夜墨將肩上的爪子拋開，一臉嫌棄地說道：

    “爪子，臟了我的衣服。”

    被夜墨拍下爪子，還發(fā)出如此侮辱人的話，斗笠妖魔的怒氣蹭蹭往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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