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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都閉上了嘴。

    等醫(yī)生都離開后，我盯著手里的水果刀發(fā)愣。

    “爸爸…”

    我握住了爸爸抽動(dòng)的手，低頭落淚。

    “姐姐姐夫在辦舉行婚禮，你也不希望去打擾姐姐的幸福，對(duì)吧？”

    讓我沒想到的事——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爸爸睜開了眼睛。

    他努力張著嘴，似乎想和我說些什么。

    我低下頭，不敢哭出聲。

    “婚…禮…”

    我頓時(shí)明白了，將姐姐姐夫婚禮現(xiàn)場的直播給爸爸看。

    我看見爸爸的眼尾滑過淚水。

    他呼吸的很困難。

    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在汲取氧氣管中送來的氧氣。

    “煬…煬…”

    爸爸啞聲喚我的名字。

    他指尖抖動(dòng)，每根骨骼都在抽疼。

    痛苦不堪。

    “我…贖罪…”

    爸爸說他要贖罪。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想去向白苓阿姨贖罪。

    可是白苓阿姨已經(jīng)不在這個(gè)世界了。

    想要找到她，向她贖罪的辦法只有一個(gè)…

    那就是死亡。

    于是我拔掉了爸爸的氧氣管。

    拔掉了他身上插著的所有管子。

    我的眼淚比窗外的大雨下的還要多。

    爸爸用盡他最后的力氣，給我擦了眼淚。

    他不怪我。

    我在成全他。

    我靜靜地坐在他的病床前，麻木地看著他的生命在我眼前一點(diǎn)點(diǎn)消逝。

    爸爸死了。

    就在我眼前。

    我親手殺了他。

    在我八歲這年。

    我知道我留不住爸爸。

    死神是注定要帶他走的。

    我留不住他，姐姐也留不住他。

    如果非要讓人來承擔(dān)這份痛苦，見證爸爸的死亡…

    我寧愿那個(gè)人是我。

    姐姐已經(jīng)苦了好多年了。

    我還小，還能熬。

    時(shí)間會(huì)替我忘記…

    我希望是這樣。

    …

    一年后，姐姐姐夫在京禾辦了婚禮。

    按照習(xí)俗，是要弟弟來背著姐姐，送姐姐出嫁，送她上婚車的。

    可惜我只有九歲。

    我恨我自己還沒長大。

    恨時(shí)間走的太慢。

    沒有讓我忘記爸爸給的那份痛苦。

    我將那件事隱瞞了一年，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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