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等功-《文豪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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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余切則說的更加實在:軍旅文學之所以在八十年代大爆發,一方面是國家有意給資源;另一方面是過去軍旅文受限太大,不得寫許多方向,片面強調宣傳桶蘸的屬性……現在一放開,自然讓創作者們進入到了自由王國。
不要說別的,就說全國短篇獲獎選中,無一例外都有兩篇甚至更多軍旅,顯然這和軍旅的創作數量完全不成比例。
《高山下的花環》、《西線軼事》自然是好文章,但之后的《戰爭和人》竟然能拿到茅盾文學獎?
當真厲害到了這個地步嗎?
這可是前幾屆神仙打架的年代!
他在這篇文章中寫道:“相較于當代文學的推陳出新,軍旅文學顯得有些滯后。七八十年代之交,雖然有徐懷忠、鄧友美等人的《西線軼事》、《追趕隊伍的女兵們》名作,但還是單兵作戰,難成陣勢!”
“真正標志軍旅文學大爆發的,是1982年李存寶《高山下的花環》和朱蘇進的《射天狼》!尤其是《高山下的花環》,贏得了當年度的短篇王,開辟性的將大眾注意力轉移到‘當代戰爭’中軍人的真實生活!此后一大批作家大顯身手,軍旅文學由此進入到全盛時期!”
那么,軍旅文學的巔峰在什么地方?
這無需余切來自賣自夸,如今文壇這個圈子里,公認《未婚妻的信》、《血戰老山》是軍旅文學中的兩座高峰。此次《共同警備區》反響極好,也成為第三座高山。
實際也如此。
余切這篇評論稿一發出來,愿意為他吆喝的理論家們立刻為他戴上王冠。
《十月》的陳東杰,往《京城文學》投稿一篇《文學為何開始式微》的研究稿,寫道:“我認為過去十年,嚴肅文學在中國大地產生的巨大影響是不可思議的,在任何國家都無法找到先例!文學實質上具備了新聞效應,文學家不僅是創作者,還是新聞調查記者,還是哲學家、社會活動家……他們承擔了太多職責!”
陳東杰的文章寫得彎彎繞繞,最后忽然一個轉折,“讓我們來看看,過去有誰具備了巨大的社會影響,誰就足以成為文學界的第一人!”
《鐘山》雜志的蘇童,也在有關“南海筆會”檢討中坦然道:“我們的筆會中不僅有我,還有石鐵生這些成熟老道的作家,為何我們都寫不出一篇軍旅文?”
“從余切的經歷來看,答案很清楚。我們吃著火鍋,喝著酒,夢想著寫出鐵與火的戰爭,這當然是做白日夢!我們永遠也到不了自由王國。”
被余切評論稿中提到的李存寶等人,也投桃報李,承認了他“巔峰”的地位。因為余切在文章中說了,李存寶是開創者之一嘛!
他能這么上道,你回過頭來吹捧他有何不可?
不過,這些專業的評論者,或是客串的評論者們都不如后來的德國人科爾知名。
科爾全名赫爾穆特·科爾,目前在德國做總理,年初他意外得知余切和德國漢學家顧彬在機場發生臨時演講,造成機場至少三分之一的乘客心甘情愿誤機。
科爾便知道,余切的戰績是實打實的,他確實是代表了這一時期西方人眼中“東方智慧”。
德國人很奇怪,一方面普遍存在種族歧視,流氓遍地,另一方面又崇拜那些大人物,發自肺腑的追隨那些天才,他們的精神空虛,表現得十分虛偽。
科爾知道自己國民的性格。
在一場訪談節目中,為了顯示出自己的博學。科爾談論到震驚世界的中越和解:“十年前,我聽說他們兵戎交加,我感到很震驚;十年后,他們重新握手言和,我卻不再震驚了!”
高鼻子的德國主持人問他“為什么不震驚了”?
科爾道:“因為我不再是個毛頭小子,這些年我成長了許多。天下沒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談,只看你出不出得起價碼!”
“你們看過《共同警備區》嗎?這正是值得我們來閱讀的,書中構想了相同的文化傳統超越了國家形態,使得前線士兵放棄抵抗的浪漫故事。我再次說一次,雖然中國余非常的年輕,但這很值得我們德國人來看。”
“年輕不是錯。”
全德國上千萬觀眾,立刻發出嬉笑聲。
這兒有一個關于科爾的梗:科爾是西德歷史上最年輕的州長,也是最年輕的總理,1982年他接任總理時才43歲,由于此時得益于前任德國總理施密特的不信任案,德國媒體紛紛質疑他是否太年輕了,躺贏上位。
之后,科爾就經常拿自己太年輕來開玩笑。
科爾還很擅長收買人心,擅長“作秀”。84年他訪問中國的兵馬俑遺跡,管理者只同意放他本人和兵馬俑近距離接觸,不允許更多的德國官員下去,科爾當即做出和所有德國人共進退的姿態。
他被允許了,因為他才有幸接觸兵馬俑的另外幾個德國官員,從此對他死心塌地。
他各類吃中國菜發出“中國菜太好吃了”,“中國火腿比德國火腿還正宗”之類的伏拉夫行為,更讓他得到媒體的好感。
因此,發生在德國的總理訪談,影響到了《共同警備區》的風評!央臺如獲至寶,截去了科爾有關政治方面的敘述,只留下“余切的故事……值得我們德國人來看”幾句話。
中國名揚海外啊!
十年輪戰下來,這波是贏了里子,又贏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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