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獻俘本可極盡羞辱之能事,像是搞個‘牽羊禮’之類,令俘囚披羊裘,匍匐如牲口。 如此,以對被俘者的屈辱,來彰顯勝利者的絕對權威。 但李徹沒有這么做。 為何? 還是那兩個字:同胞! 無論南軍做過什么,他們終究是大慶子民。 這場南北對峙的內戰,說到底是民族內部的自我消耗,是兄弟鬩墻的悲劇。 李徹從不認為,通過折辱這些選錯道路的同胞,便能增強自己的帝王威勢。 建立在恐懼和屈辱之上帝王威嚴太過廉價,也太過脆弱。 在震天的萬歲歡呼聲中,李徹緩步走下高高的城墻,來到那排囚車面前。 囚車中的文初帝,一見到那道玄黑袞服的身影,便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恨不得將自己藏進陰影里。 他怕極了自己的這個六哥。 這種源自血緣深處的恐懼,自幾年前李徹從奉國強勢歸來時,便如同種子般深植心底,如今已長成參天大樹,壓得他喘不過氣。 而如今看到身穿龍袍的李徹,文初帝更覺得恐懼至極,一時間感覺面前之人像極了父皇。 這位六哥如父皇一般無情,卻比父皇更加雷厲風行。 相比于文初帝,在場的另一個人,對李徹的恐懼則更為深沉。 秦會之可算是李徹這一路之上,貫徹始終的反派。 從李徹剛剛穿越之時,就因為世家販奴一事,兩人算是徹底對上了。 到后來,秦會之不遺余力地給李徹下絆子,處處掣肘奉國,妥妥的大反派。 自奉國崛起之后,秦會之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他時常被噩夢驚醒,夢中那個被所有人輕視的六皇子,身著龍袍,用冰冷徹骨的目光注視著他,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夢醒后的恐懼更深,驅使著他變本加厲地針對李徹,直到將整個家族和自己徹底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今,噩夢成真了。 李徹沉默地站立著,身前是眼神躲閃的戰俘,身旁是目光狂熱的海軍將士。 四周則是不斷高呼著‘處死他們!’的帝都百姓。 喧囂震耳欲聾,各種激烈的情緒交織碰撞,氣氛依然達到了頂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