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嗯?怎么回事? 季修先是微怔了下,明明自己如今并未預支關于那段歲月的道法、玄術,為何會重現這座‘須彌洞’的景象? 但很快———— 當他恢復意識,赫然發現. 眼前所見所聞,似乎并非真實,而只是虛幻的投影,亦或者是一種【扮演】。 看著眼前慈眉善目,手捧拂塵,與自己記憶里一般無二的須彌祖師,雖有形韻,但卻并非真人。 一時間,季修喉嚨滾動,循著當年在須彌洞修行‘列仙道章’時的記憶,剛想開口。 然而下一刻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祖師,這三年磨難,弟子終于知曉了祖師真意,承蒙照拂,如今已筑‘大道紫府’,還請祖師” “授我通天大道!” 誠懇的言語一出,季修頓時意識到了,他如今正在以一種另類的方式,體驗人生。 體驗自己作為江景,在通過須彌祖師試煉,從諸多高門衣冠之中脫穎而出,考核功成之后,得授真傳的后續經歷。 而隨著他開口。 須彌祖師凝視半晌,面容之上浮現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一拂袖袍,沉吟片刻: “你為何想要修行?” 季修靜靜的觀摩著。 而通過側面,他能夠看得見那張與自己‘黃粱夢’時一模一樣的面孔,在須彌祖師開口后,年輕的面容上并無波瀾,只搖了搖頭: “自降生那年起,弟子便被冠上‘魔孽之子’的名頭,我不知生父究竟做了什么,甚至我連他的真容都未見過。” “但從那時起,我便被鎮在了玄符教中,肉體凡胎,不得自由,不得解脫,終日受人唾棄冷眼。” “我看慣了那些修行之輩高來高去,與之相比,我這凡夫俗子與云泥毫無差別。” “如今十余年過去,弟子終于等來了這個轉機,從玄符教至須彌洞,整整兩年多的跋山涉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 “若我能抓住改命之機,我定要————” “人上,沒有人!” ‘季修’的眼眸里如同燃起了灼灼不熄的薪火,語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要開宗立教,稱宗做祖?” 須彌祖師不置可否,模棱兩可的問了一句。 ‘季修’輕輕搖頭: “一宗之地再大,也大不過浩瀚天宇。” 須彌祖師眼眸閃過訝然,唔了一聲: “你要裂土封疆,做一王侯?” ‘季修’依舊搖頭: “諸天歸一,疆域遼闊,仙佛神圣各自爭奪教統正朔,諸侯不過傀儡而已,幾十年間換了一茬又一茬,受人制衡,更非我之所愿。” “師尊.” “弟子聽說,如今的玄符教也好,咱們須彌洞也罷,最初都不是這腳下土地的教派勢力?” 須彌祖師聽到‘季修’話鋒一轉,拋來了另一個問題,一挑白眉,低頭頷首: “不錯,咱們腳下的這片疆域,一甲子前名為‘大梵’。” “這方疆土,乃是諸天鏈接的樞紐,每隔千載,都會叫諸多天宇的疆域,與之相連。” “之所以一股腦的都涌入此地,不為其他,只是因為” “每隔千載,這塊作為眾天樞紐的核心天宇,得到眾天氣數的加持,都會誕生出一種‘業果’。” “誰能將其爭得,誰就能過苦海,得超脫;” “這種造詣,便是佛陀、列仙、人仙之流,而能得到這種天地認可的‘氣數業果’,將自己的道功烙印其中” “更是最為頂尖的那一等!” “縱使那些隱沒的大神通者,亦是渴求不已。” “而隨著仙佛神圣一并與作為‘中樞’的大梵相接,因為都想要去爭奪這‘氣數業果’的緣故,故而沉沉浮浮幾十載,這座人仙武道的大朝,已然分崩離析。” “如今,中黃神庭占據東土、準提接引二天凈土割據西疆、你們玄符教等一眾列仙大教,則位于江南,而北境白山黑水,塞外苦寒,則錯綜復雜的多。” “有尚且殘存的大梵朝眾,也有伺機而動的人魔大教,以及一些妖魔鬼祟之流.” 須彌祖師侃侃而談,如數家珍,將這一切盡數道之。 而作為扮演的季修,哪怕只是靜靜聽著,也只覺頗有收獲。 大梵! 乃是大玄建立之前,上一個得到此方人仙天宇認可的‘大朝正朔’,此時時間節點,介乎大梵與大玄之間,正是一個混亂無序的年月。 因此,季修反倒有些期待,作為‘諸法無常道君’的他. 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或許,便能從此刻的‘自己’與須彌祖師的對話之中,窺探出來! 果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