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1/3)頁
不遠處站著一名錦衣老者,負手站在墻下,探頭往院墻內(nèi)張望,一邊唉聲嘆氣。我過去問他:“敢問老丈,可知這戶人家為何被查封了?”
老翁道:“老朽就是這院子的主人,前年租賃給一位從地方上調(diào)任來京為官的郎君,好像都做到三品官了!突然就被抓了進去,說是貪污,連帶老朽的房子也一并查封了,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解除。老朽活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聽說,三品紫衣大員貪污受賄,居然還要租賃房舍居住的……”
我還不認識虞重銳的時候,祖父就天天罵他貪贓枉法中飽私囊、手底下盡是逐利小人。貪了這么久,他不還是住著租來的院子,伸手問父母大人要錢,先帝陛下賜給他的別苑都沒錢好好打理嗎?
門上的封條是大理寺簽發(fā)的,我首先想的就是去大理寺找晏少卿問個明白。走出坊門,公主送我過來的車輦已經(jīng)離開了,大理寺在城北道政坊,靠我兩條腿走過去恐怕要個把時辰。南市離此處較近,不如先去余巧堂找鄧子射,若他也不在,那就從南市雇一輛車馬,再去別處。
心里打算得好好的,反復(fù)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慌,經(jīng)過南市門時我還是因為走得太急,被地上凸起的石板絆了一跤,手里的楠木盒子摔飛出去。
我爬起來把盒子抱在懷里,有姑姑在,姑姑會保佑我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先想一想,如果換做姑姑,她會怎么做?
余巧堂門上掛著歇業(yè)停診的牌子,但店里還有人。我一瘸一拐地走進店內(nèi),學(xué)徒去后堂把鄧子射請出來,他看到我連聲說:“怎么搞的這是?快坐下坐下!”
他把我的裙子掀到膝上,我才發(fā)覺方才摔倒蹭破了膝蓋,血都流到腳踝了,一路上也沒覺得疼。
鳳鳶也在店里,兩只眼睛腫得像桃子,看見我又開始抽抽搭搭地哭。我問他們:“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說抓就抓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太師起的頭。”鄧子射幫我上藥止血,將傷口包扎好,“林太師手下的人查到重銳挪用賑災(zāi)款項去修河堤,導(dǎo)致災(zāi)民生亂集結(jié)造反,要把這個責(zé)任扣在他頭上。太師本就與他水火不容,抓到這么大的把柄,自然大書特書,還說他是什么永王逆黨之后?我這幾日一直想去太師府拜見,但也……”
他只是個大夫,別說僅救過太師的小妾,就算對太師本人有救命之恩,朝堂之事,太師也未必會給他面子。
“凡事和‘造反’扯上關(guān)系,就麻煩了,罪責(zé)憑空也要重三分?!?
鳳鳶忿忿道:“什么太師國公、一品二品的,成天不干好事,就想著怎么整別人!血口噴人污蔑少爺貪污,家里翻遍了就抄出四千兩銀子,還是娘子從老家寄過來的!老爺是在永王手底下當過官,這事咱也沒藏著掖著呀,不是還吃了三年官司把身子都拖垮了嗎,怎么就成逆黨了!從前先帝陛下在的時候,擠兌少爺?shù)娜艘矝]少過,不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來了,怎么新皇帝一上臺,又是抄家又是下獄的,這是看少爺受過先帝賞識器重,想趁機洗牌吧!”
鄧子射勸止她道:“朝事你不懂,不要妄議尊上,小心禍從口出?!?
鳳鳶是沒讀過什么書,對朝政一竅不通,講不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但有些情理卻是相通的。
我問鄧子射:“他人現(xiàn)在何處?”
“暫時收押在大理寺監(jiān)牢中,等候三司會審。”
“能否借我車馬,我要去一趟大理寺。”
鄧子射道:“你的傷口最好不要奔波妄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