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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幫不幫忙？”

    “這當(dāng)然是……看情況，”傲慢瞇起眼睛，平凡普通的少年臉上莫名多了一股桀驁的飛揚(yáng)之色，“我傲慢以前也不是沒有幫過人，但想讓我出手，那也得看看你們的本事。”

    “無能之人，沒有資格靠近我。”

    “凡人，我等著你們的一出好戲。”

    “用精彩來折服我，用勝利來取悅我，用歡呼來娛樂我。將敵人踩在腳下，讓所有人對你俯首稱臣，我就將成為你手中最合適的工具，讓你成為天下之王。”

    “……”

    “他這是在干什么呢？”賀鉉皺了皺眉，有點(diǎn)不解，“以前我遇到的七宗罪還是能正常交流的，怎么這個是這副模樣？”

    “憋得時間太久了，憋出毛病了？”

    蘇子黎：“他上一個附身的人好像是一個對歐洲戲劇非常喜愛的詩人，因?yàn)殚L得壯，打架比較厲害，當(dāng)時在那個副本里蟬聯(lián)了很久的病房老大。從病房這頭逛到那頭，一路都會有小弟給他鞠躬，順便端茶遞水的，場面很有古惑仔的感覺。”

    賀鉉：“……我懷疑他可能被傳染了精神病。”

    這真的靠譜嗎？

    要不然換個計劃，或者換個人選，總覺得去外面林子里隨便摸一個，就比這個強(qiáng)。

    “你們說這話的時候能小點(diǎn)聲嗎？”傲慢不悅地看著他們倆，“我就站在這里，耳朵又沒聾，你們以為你們那點(diǎn)音量能讓誰聽不見？”

    他很想動手，但打不過。

    最后還是氣憤地找了個椅子坐下，難為他能從那堆快腐朽的爛桌椅里拖出來一個基本完好的。

    “凡人如何能理解我的言行，”他小聲嘀咕，“我該體諒，算是給予厲害人物一點(diǎn)點(diǎn)的寬容。這是至高無上的王者，最仁慈的賞賜。”

    “還開嗎？”賀鉉對蘇子黎比劃了一個眼神，“看著他，我突然有一點(diǎn)失去了動力。”

    “那就別看他，看我。”

    蘇子黎起身眺望天臺，修長的手指劃著靈巧的弧線，在空中翩翩舞動。有若隱若現(xiàn)的黑芒在他指尖流淌，仿佛一抹被馴服的光一般，柔和地穿梭著。

    “和他們玩了那么久的三二一木頭人，可不能就這么放棄，準(zhǔn)備好了嗎？”

    “嗯，”賀鉉應(yīng)了一聲，手指順著移動，勾起更多的黑色弧線，“網(wǎng)已經(jīng)全都結(jié)好，現(xiàn)在就到了收獲的時候。”

    所有的黑線在下一秒猛然繃緊，又突然松弛地散開，似乎是把什么東西悄無聲息地送了進(jìn)去，但因?yàn)檫@個過程實(shí)在太快，所以里面那么多雙眼睛，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直到騷亂的聲音突然響起。

    “滾開！”

    一板一眼，仿佛是被操控的傀儡軍團(tuán)里，突然響起了一把嘶啞的嗓子。

    “滾遠(yuǎn)點(diǎn)，別靠近我！”

    “憑什么要我先跳下去，我要跳也要跳在你們后面，我可是教授！”

    最后一個詞含含糊糊的，一下子有些聽不清楚，不是因?yàn)樗曇舨粔虼螅且驗(yàn)樵谶@一瞬間，開口說話的人瞬間多了好幾個。

    他們在吶喊著，在不滿著。

    不是不滿自己要被操控著跳樓，他們本來就已經(jīng)死去，留下的這點(diǎn)殘念也沒有被故意掩埋洗去記憶。他們最深的執(zhí)念依舊是追尋死亡，找到一個足夠高的地方，然后一躍而下。

    他們在渴望著死亡。

    這點(diǎn)對于想要解決掉他們的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想把某個人救回來，也要他想活下去才行。

    不然這救了也是白救，還有可能被嫌棄，甚至于被背后捅刀子。

    蘇子黎可不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剛開始他們倆的想法是能打就全都打下來，但對方的數(shù)量太多，開打的話很容易被人海戰(zhàn)術(shù)說擊敗，對面還有可能毫發(fā)無損，就這有點(diǎn)憋屈了。

    所以，蘇子黎想到了一個方法。

    ——讓他們自己來擊敗自己。

    人類就是一種神奇又復(fù)雜的生物，即使只剩執(zhí)念，即使只殘留下來最后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東西，有時候也不會多么純粹，有更多的心思和想法壓在下面，等待著有朝一日被點(diǎn)燃。

    他選擇的突破口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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