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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拜拜[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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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她熟悉的戚家男人,都是“本能”贏了,現任家主繼承了戚家的優良基因和遺傳病,理應做出相同的選擇才是。

    “阿潦。”戚院長走過去。

    戚以潦坐在地上,把一捆紙錢全抖進去,火蛇卷著灰燼往他蓋著紗布的鼻梁上纏,他退開些,“剩下的你燒。”

    戚院長松垮的眼皮一抽,她僵硬地燒了幾張紙,突然抬頭瞪著墓碑上的照片。

    那照片泛黃模糊,上面的人卻是燒成灰都忘不掉。

    她的父親。

    一個披著貴族皮的垃圾。

    “二姐,父親在等你。”戚以潦的話聲夾在風里,語調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像地獄上來的鬼差。

    戚院長干咽了一口唾沫,她把眼鏡摘下來丟一邊,在科研室沾上藥水味的雙手插進短而濃密的頭發里:“算計你是我不對,我也是為了你好。”

    “整個戚家就你和他一樣幸運,你們都遇到了老天爺賜予的解藥,”她把嚼爛了的臺詞倒出來,“我們兄弟姐妹那么多,如果不是你為了上位,制造誘因讓他們發病,他們都還活著,戚家不會這么冷清。”

    戚以潦摩挲虎口的薄繭,為了上位?他不過是奪走別人手里的刀自衛。

    “有了小靈,你的子嗣也會很多,”戚院長指了指被火光照亮的墓碑,誠懇道,“說不定你比他更走運,能兒孫滿堂,成為戚家的一個奇跡,光宗耀祖,多好。”

    戚以潦蹲下來:“你恨這墳墓里的人,何必針對我?”

    “二姐,”他把她的十指從頭發里撈出來,將她凌亂的發絲理了理,手掌往下移,掐住了她的脖子,無奈地嘆息,“你給我本來就一團糟的生活添了大麻煩。”

    戚院長的呼吸變得困難,眼皮往上翻,突出的眼白長出根根血絲。她用自身做了很多次實驗,歷經千辛萬苦生下一個孩子,健健康康的,沒有戚家痕跡的孩子,然而她最后還是擺脫不了基因里的扭曲因子,要不是長期服藥讓她成了半個藥人,誤打誤撞地壓住了病情,她已經埋在了這里。

    智力的分值被檢測出來后,那個名義上稱作父親的人,把她往所謂的特殊基因人床上送,拿她做實驗。

    弟弟比她小十幾歲,吃的苦跟她吃的不是一個性質。

    她恨啊。

    戚家不能走向滅亡,這個病態的家族,必須走下去。

    她無所謂了。

    活到中年,差不多了。

    戚院長放棄掙扎,等待死亡的來臨。

    脖子上的力道卻一松,她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氣,不停把氧氣往肺腑里塞。

    還是想活。

    可以活,誰會想死?

    火盆里的紙錢燒成了灰,風一吹,洋洋灑灑,落了血緣親情殆盡的姐弟兩一身。

    一座座墓碑都在看著他們,漠視,又自嘲。

    戚以潦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科研院的工作繁重,你歲數大了,力不從心,別干了,我給你選了個地方養老。”

    戚院長的咳嗽聲卡在了刺痛的嗓子里,她這是一輩子都別想再回西城,回到自己熱愛的工作崗位上面。

    不過,她以為這個人會挖個坑,把她埋了。

    “二姐,我掌管戚家后就隨和了,你忘了嗎?”戚以潦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溫煦道,“我就算失憶了,也還是老樣子。”

    戚院長想起他上位那一路,墳場增添新墳的速度,渾身發冷。

    現在的他很不穩定,太危險。

    剛才他肯定有一瞬間是真的想掐斷她的脖子。

    是“克制”二字救下了她。她瀕臨窒息的時候,隱約聽見他在呢喃那兩個字,吐息陰沉,泛著腐爛的意味。

    盡管如此,戚院長還是冒死喊出聲:“為什么不順從本能?”

    戚以潦腳步不停,臟帕子被他碾在腳下。

    “順從了,你就舒服了,何必抵抗?你不是都忘了那個茭白了嗎,你的堅持沒有意義!”戚院長的喘氣聲猶如殘破風箱,那么大個誘餌塞到了嘴邊,張個嘴就能吃到,為什么不吃?

    你們不是父子嗎?相貌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智力測試也一個分值,被戚家人認同最為相似的父子。

    “阿潦,你要讓柳姨白死嗎?”戚院長大喊。

    回應她的是一陣厲鬼凄叫般的風聲。

    戚院長看了眼墓碑,她痙攣著手指抓起火盆,用力砸了上去。

    .

    古堡里亮如白晝,每條長廊,每一層都是燈火通明。

    戚以潦一路走,一路控制心神,唇齒間溢出一聲聲的“克制”。

    戚大輕手輕腳過來匯報:“戚爺,監控修復好了。”

    “所有?”戚以潦的步伐平緩。

    “只有三年半到前天的。”戚大跟在后面,“太多了,我們自作主張地先挑出了白少的那部分。”

    見前頭的人沒反應,他才呼口氣,繼續往下說。

    戚以潦聽聞三年半前,蘭墨府的監控數量多了好幾倍,密密麻麻猶如蛛網,他的眉峰輕動,那件事他沒印象,也推不出自己加密監控的動機,看來他缺失的記憶里有一塊極為隱秘,身邊人都不知道,要他自己恢復。

    凌晨兩點多,戚以潦從冰冷的浴缸里起來,泡得冷白的手臂夠到浴袍披上,帶子隨意系在一起,松松垮垮地走出去,走了一小段路,他還是習慣性地把浴袍穿嚴整,套上禁欲紳士的面具。

    戚以潦拿起遙控器,打開床前的多功能墻,一整面監控展露在他面前,他按照日期順序點開左上角的第一個。

    那是茭白初次進蘭墨府,以沈寄的小玩意身份。

    監控的進度條在走。

    戚以潦盯著看,唇間銜著一支香煙,他看見滿面病態的茭白進后院,被他撞見,他驚訝自己只是以教育為由給出口頭警告,沒有其他動作。

    當他看見茭白坐到他腿上時,眉頭輕皺了一下,似是排斥,不適。可他的腿根隱隱發燙,像是真的有個桃子形的小屁股壓在上面。

    戚以潦的喉頭發癢,空著沒事干的濕冷手掌在半空中動了動,他往后坐一點,精瘦的身子靠坐在床頭,被水浸濕的浴袍下是他繃起來的肌肉線條。

    畫面里的茭白被沈寄扇了一耳光,戚以潦的眉頭皺緊了些許,牙齒嵌進煙蒂里,一下下無意識地磨碾。

    當沈寄抽出皮帶揮向茭白時,戚以潦霍然起身,他目睹皮帶抽在茭白的手臂上面,茭白痛苦慘叫著倒在他身上。

    一撮煙灰猛一下抖落,掉在戚以潦腳背上時已經涼了,卻被他拔高的體溫,和皮下急速流竄的血液燙熱。

    戚以潦沒坐下去,他的眉間高高聳起,喉嚨深處發出被扯到逆鱗的粗喘。

    “老、沈……”

    戚以潦的后槽牙咬了咬,滿臉陰霾地往后看。

    后面是茭白在蘭墨府長住的一點一滴,戚以潦發現每次都是他自己湊上去,想方設法地跟對方接觸。

    戚以潦白天問過身邊人,他看上茭白的原因是什么,沒人回答得上來。

    監控看到這,他還是不懂。

    戚以潦把他放在茭白身上的目光變多前的監控來回翻了幾遍,察覺出了一個分水嶺。

    似乎是,茭白說自己中邪?

    那種迷信的說法,他竟然信了?還要探個究竟?

    看到自己用手摳出茭白嘴里的棗核,瘋子一樣半夜坐在他床邊,撫摸他布滿青紫的下巴……戚以潦勉強還能平靜。

    直到監控里的自己偷吻他發絲,偷吻他指尖,偷吻他耳垂,偷吻他后頸咬痕……

    偷吻,偷吻,偷吻,全是偷吻。

    戚以潦沉默著關掉燈,將尷尬的神情隱于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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