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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首一怔，“你說什么？”

    “我叫你進(jìn)來。”瑤光直視著他，“你沒聽錯，我叫你進(jìn)來，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眸中反射著火堆中跳動的小火苗，可是他的聲音依舊極平靜，平靜到幾乎有點難過，“韓瑤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瑤光嘆口氣，心中酸澀，幾乎有一瞬間，她想要把定尋那兩封信的意義告訴他了，可她想了想，返回巖洞，取了一塊手帕出來，走到他面前，將手帕抖開，放在他頭上，“什么普天之下？你現(xiàn)在頭頂上有你親手搭的草棚，已經(jīng)看不到天了，如果這樣還不夠，我再給你蓋一層。什么莫非王土？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王。這里——”她指指自己的心口，“除了你自己，沒人能做你的王。”

    瑤光長長呼了口氣，“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次，你要跟我進(jìn)來么？”

    季鋒靜靜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笑了，他顧不得揭下頭上的手帕，緊緊握住她伸向他的手，站起來，又對她一笑，微微張口，眉梢眼角似有無限柔情等著對她傾訴。

    瑤光的小心臟在他脈脈注視下雀躍不已，哎呀，他要跟我說什么？啊！他這種人，會跟我說什么！好期待！

    她忘了。

    季同學(xué)，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什么都沒說，直接伸手把她從地上抄起來抱在懷里往前猛沖，瑤光驚叫一聲，手里提的小風(fēng)燈差點摔在地上，巖洞前的簾子上，兩人的影子被搖晃的燈光還有他們身后的篝火照得紛亂。

    季鋒同學(xué)的“表白”——如果勉強(qiáng)把這稱之為表白的話，直白得幾乎含有情欲意味，他抱著瑤光沖到巖洞前，騰出一只手掀簾子時低頭看著她，低聲問，“喂，我進(jìn)來了？”

    這一瞬間，瑤光有想用兩手掩面的沖動，這什么意思啊……我早就該知道啊，能用那種語氣和眼神說出“含著”的人什么都干得出來。

    她早就對季鋒的侵略性有所預(yù)期，但兩人相對坐在巖洞中時，他的舉動還是有點超出她的預(yù)計，他先把那盞小風(fēng)燈從她手中取過，仔細(xì)地掛在巖壁上，接著拔掉自己束發(fā)的簪子，把燈剔得更亮一些，然后才對她一笑。

    這一笑，笑得和從前瑤光所領(lǐng)略過的關(guān)于季鋒、季承晦、季指揮、季老虎、甚至室友季同學(xué)、我家貓咪季小黑的各種笑容全不一樣，至于剔亮油燈，其中的暗示意味太過強(qiáng)烈，她忍不住把手按在自己心口安撫一下跳得太快太劇烈的心臟，心里還有個聲音說，我說怎么你不受我魅惑呢，原來我那是班門弄斧！

    季鋒下一個動作也出乎瑤光預(yù)料，他臉上笑意收斂，幾乎是嚴(yán)肅的，向她伸出右手，她以為他要擁抱她，他卻用這只手握住了她的脖子，拇指在她下巴和喉嚨上輕輕摩挲幾下，再用另一只手托在她腦后，然后，他俯首湊近她的臉，像是在仔細(xì)觀察她的眼神表情，非常認(rèn)真地看了她幾秒鐘，才微微合上眼睛，開始親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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