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半個夜晚,大汗淋漓。 最后,身體被榨干,笑被榨干,每一寸細胞涌上來的乏力讓兩人精疲力盡。 “我,不想去洗澡了……”林費費癱在床上,說著話都能睡著。 “我也是。”許意還能笑出來:“我怕去了浴室再來一遍。” “我們是不是做完了一年的量?”林費費腦袋暈乎乎的,就像踩在云間上。 “哪有。”許意反駁道:“我給你算算啊,工作不忙的時候想做就做,工作忙的時候一周兩次……” 林費費聽著她絮叨,低低笑起來。 許意算著算著也笑了,兩人都沒什么勁,笑不出聲,卻忍不住上揚著嘴角。 “我以前覺得自己會……”林費費頓了頓,邊說邊笑:“性|冷淡。” “現(xiàn)在像開了閘一樣嗎?”許意用指尖戳了戳她。 “海納百川。”林費費說完埋臉在被子里,覺得自己不要|臉極了。 兩人就這么安靜地躺著笑了好一會兒,許意支起了身。 “干嘛呢?”林費費瞇著眼睛看著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明天再收拾吧。” 許意下了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還有個重要的事。” 林費費看著她渾身赤|裸,只穿著一雙足球襪的背影,心臟砰砰地又亂跳了兩下,忍不住喊道:“你穿上衣服啊。” 許意沒理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吧,許意重新回到了臥室。 林費費在沒有許意的兩分鐘里,疲倦到極致的身體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見了周公。 因此當(dāng)許意將東西拿到她面前時,她努力睜開眼,一下子被嚇醒了。 許意拿到她面前的是一張胸部的x光片。 “你怎么了?”林費費沒有多看那張x光片,抓住了許意的胳膊問。 在她的印象中,許意幾乎沒有生過病,這人的身體素質(zhì)好,任何時候見到都神采奕奕的,林費費壓根就沒考慮過許意身體會有什么問題。 一瞬間,所有可能性在腦子里涌過,林費費唯一肯定的是,不管許意生了什么病,自己都會一直陪著她。 “別緊張。”許意安撫地摸了摸她腦袋,笑看著她:“我身體沒毛病,就心里有點毛病。” 林費費的表情不比剛才放松,心理問題也是大問題啊。 “哎,”許意笑著嘆了口氣:“給你來點浪漫這么難,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仔細看一看。” 林費費皺著眉盯著那張x光片,胸部ct,肋骨根根分明。和普通的片子不同的是,這張x光片被剪成了圓形,中間有一個小孔。 林費費在心里暗暗地想,就算許意待會情話說出花來,她也要生氣一下這個生日禮物。她是真的被嚇著了。 許意瞅見林費費臉上的表情,趕緊解釋道:“這是一張唱片。” 林費費抬眼看她,哭笑不得:“我不傻,這明明是x光片。” “說來就有點話長了,”許意起身往書房走:“我去拿唱片機。” 林費費再次看著她的背影,沒裸了,隨意套了件t恤,兩條大長腿也夠誘|人的。 許意抱著黑膠唱機過來,邊走邊說:“20世紀50年代,西方音樂正改變著世界。但蘇聯(lián)的樂迷非常不幸,當(dāng)時的審查制度非常嚴苛,要搞到一張美國搖滾唱片幾乎是不可能的。于是一些狂熱的樂迷便找到了其他方法……” 許意將那張圓形x光片放上了唱機,彎腰調(diào)整:“他們用廢舊的x光片翻錄黑膠唱片上的音樂,這種x光唱片能夠在唱機的唱盤上播放。倒賣x光唱片就像倒賣藥品一樣,在當(dāng)時的蘇聯(lián)偷偷進行。后來,這種唱片被稱為‘骨碟音樂’。” 許意說完這句,屋子里流淌出好聽的吉他聲,這種聲音不同以往,不夠那么地真實清晰,縹緲得仿佛低聲吟唱。 “歷史上的骨碟音樂質(zhì)量參差不齊,但它的意義在于這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自由的音樂世界。”許意站在唱機旁,笑看著林費費。 “我送你的這張唱片,是我的胸部ct,我的心臟就在這里,這里都是你。” 林費費鼻子發(fā)酸,前奏過后,許意的歌聲輕柔地進入她的世界。毫不強勢,絲絲蔓蔓卻鋪天蓋地。 “不是說好了要寫一首只有我們聽得到的歌嗎?這首是我在狒狒莊園時寫的,所有的伴奏和和聲,以及這張唱片的制作,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你是聽到這張唱片的第一個人,唯一一個人。” 許意走到林費費跟前,在床邊蹲下,抬眼望著她:“其實我擁有的不多,我的音樂和我自己,現(xiàn)在我把它們都給你。” “要嗎?”許意抬手捏了捏林費費紅紅的臉。 林費費狠命點頭,眼淚掉得像珠子。大半天過去,才抽抽搭搭地回了一句話:“我也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