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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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托他給謝元初送封信,幫蓁蓁要個名分罷了,怎么他突然如此鄭重其事的保證?往常的他,可不像對別人的事如此上心的樣子。
不過他既這般鄭重保證,肯定會上心去辦,蓁蓁的心愿定能達成。
前頭就是梧桐巷了,太子扯了扯韁繩,將馬停住,先跳了馬,伸手將溶溶抱下來。
“你二哥的事,我已經同父皇稟告了,依他的性子,應當還會派人私下查證一番。過幾日就會召你們全家進宮詢問,你可同你那二哥說說,心里有個準備。”
溶溶點了點頭,“我明兒就同他說。我二哥對這件事好像不太上心,我也不知道他糾結是怎么想的。”
“到手的榮華富貴他不想要?”
溶溶搖頭,“跟錢沒關系。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的回憶不好,二哥對認祖歸宗這件事不熱絡。”溶溶沒好意思說,薛小山是因為她才應下來的。
劉禎每回都拿她喊“二哥”這件事說她,還是在他跟前少提二哥對自己的好比較好。
“也是,畢竟他那個時候還小,對祖宗沒什么感情吧。”
“劉禎,若是二哥他順利認祖歸宗了,往后他是不是要去西北了?”
這陣子溶溶也打聽了些威遠侯府的消息,威遠侯府梁氏世代替朝廷鎮守邊關,下轄城鎮是守護中原的一道屏障。
如今的威遠侯正在在西北知軍,連女兒出嫁都不能趕回。若是二哥回到威遠侯府,是不是也要離京呢?
“你以為誰都能帶兵打仗?”太子輕笑。
帶兵打仗,確實聽起來不太現實,但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那……那我二哥認祖歸宗后,他做什么呢?”
“他可以住到侯府,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繼續做他現在做的事也可以。”
“就這樣?”溶溶反問。
太子察覺到了溶溶的不滿,卻不知溶溶的不滿從何而來。
“他大字都不識幾個,我總不能上書讓父皇把西北的兵力都交給他。”
溶溶當然知道二哥沒有帶兵打仗的能力,但聽到太子這么說,溶溶忽然有點難受:“那我……不就是在利用二哥嗎?”
“這怎么是利用?他原本就是威遠侯府的遺孤,我們幫他認祖歸宗,這是幫他的忙,他應該感激我們才對。”
“不是這樣的,劉禎,不是你想的這樣。”溶溶搖頭,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那是怎樣?”劉禎反問。
溶溶怔了怔,被他這么一逼問,方才還亂糟糟的思緒突然一下就明晰了。
“認祖歸宗,難道就只是認回一個姓氏嗎?皇上那么重視威遠侯府,難道只是他們手上有麒麟火?梁家世代為朝廷鎮守西北,歷代威遠侯都是用兵如神、威名赫赫,他們才是威遠侯府真正的傳承。你說讓我二哥去認祖歸宗,他能認他們嗎?”
太子飛快地蹙了一下眉,“可二哥已經泯然眾人矣,只能如此。”
“劉禎,若是你,你會如何?”
“什么如何?”
“其實你應該能明白的。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寺里,一呆就是十年,回來的時候,別人都以為你養廢了,可你樣樣都勝過養在宮里的皇子。我不知道你在寺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可是,我知道,你的身邊肯定有人能教你讀四書、習六藝,讓你即使流落在外,也沒有落下身為皇子該學的功課。我二哥命不好,落到了林灣村那樣的小地方,統共在鄉塾識得了幾個字。他沒有機會做一個真正的威遠侯后人。”
“所以呢?”
“劉禎,你幫幫他好不好?幫他把在林灣村荒廢的那些日子追回來?”
看著溶溶眼巴巴望著自己懇求的樣子,太子無動于衷,冷冰冰扔出兩個字:“不好。”
“為什么?”溶溶覺得自己說了那么多,情、理都在,這人居然跟石頭一樣,油鹽不進。
溶溶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繼續說下去,還是轉身就走。
“你對他這么好,不好。”
這種話聽起來就讓人發火,溶溶心知事關薛小山前程,也不跟他賭氣,只柔聲道,“二哥認祖歸宗,那是幫我們的忙?你也幫他一個忙,我們就不欠他人情了。”
“那我還了這個人情,你跟他兩清了?”
溶溶覺得這個“兩清”聽起來自己像跟二哥有什么糾纏不清似的,但見太子有松口的意思,想也不想就點了頭。
“幫了他這一回,往后他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這可是你說的。”太子一字一頓道。
溶溶努力點了點頭。
太子瞇了瞇眼眸,思索片刻:“他已經二十多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能把落下的東西都補回來。”
“沒有說要補回來,我只是覺得,二哥他既然要回侯府,侯府的事情他總不能不懂吧,就算做得不如別人好,但總不能一竅不通,讓別人把他當傻子。”
面對溶溶的不依不饒,太子終是應了。
“明日一早,我會先派個人過來,教他一些禮法,再把威遠侯府和控鶴衛的情況說道說道,時間倉促,旁的事后面再做打算。”
劉禎不愧是劉禎,隨便這么一想,立刻就把最要緊的事點出來了。
溶溶見他肯幫忙,扒著他的肩膀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爽當然是爽,然而對上溶溶心滿意足的笑臉,太子心情漸漸復雜:這算是沾薛小山的光受的好處嗎?
“你就那么高興?”他忍不住問。
“高興啊,”溶溶想當然的回答,旋即留意到男人的臉色不對,忙補救道,“等我出嫁了,他就是娘家哥哥,他若是得了好,別人也不敢指摘我什么。”
這倒是。
若薛小山只是個花架子,即便溶溶站在自己身邊,暗地里不知會有多少人冒犯她。
太子不想談太多薛小山的事,至少不想跟溶溶談別的男人,便道:“時辰不早了,再晚,怕元寶都睡了。”
提起元寶,溶溶立即點頭催促他上馬:“你趕緊回去,下午他就一直說,今晚要跟你一塊兒睡!可別又叫等久了。”
太子上了馬,并未立即離開,而是示意溶溶先回小院。
溶溶見他如此,轉身去敲院門,卻發現院門開著。
她回過頭朝太子揮了揮手,太子這才調轉馬頭離開。
溶溶推門進院,正欲將門閂拉上,身后有人走上前,搶先把關了門。
“二哥,你還沒歇嗎?”溶溶驚訝。
“睡不著。”薛小山看著溶溶的目光微微異樣。
“要不要我給你做一碗安神湯?”
“不用麻煩,我就是坐在院里想些事。”
他并不是在院里想事。下午溶溶出門的時候說會回來,這么晚了一直未歸,他放不下心,坐在院里發呆,直到聽到馬蹄聲,才過去開了院門,誰知溶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站在巷子里跟太子說話。他們吵得太大聲,薛小山一字不漏全聽了進去。聽到了太子對他的不屑一顧,也聽到了溶溶為他的據理力爭。
溶溶……她怎么那么好?!
“一點也不麻煩,我正好要跟你說事呢!”溶溶徑直去了廚房。
薛小山見她堅持,便坐在灶膛前幫她生火燒水。
只聽得溶溶絮絮叨叨:“今日太子說,陛下已經知道了二哥的存在,想來過幾日就會宣二哥進宮,還請二哥有個準備。”
“我其實什么都不知道,沒什么可準備的。”
溶溶一邊把參片、麥冬、甘草扔進鍋里,一邊道,“明日太子會差人到家里來,會跟二哥說說威遠侯府的事,進宮的事,二哥不必擔憂。”
“你會跟我一起去嗎?”薛小山問。
溶溶點頭,“不止我,祖母她是撿到你的人,我們一家人都得去。太子也在,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每次提到太子的時候,溶溶的聲音總是特別溫柔。
薛小山努力挪開停留在溶溶身上不動的目光,只逼著自己盯著灶膛里逐漸明亮的火光,溶溶的叮囑,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滿眼都是溶溶的笑顏。
“啪”,灶膛里炸出了幾個火星。
薛小山的目光隨之一飄。
如果,他不是林灣村里的薛小山,而是威遠侯府的梁慕白,一切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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