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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走兩步，便見老人家拎著一只處理干凈，斬成兩段的雞進來：“這是家里養(yǎng)的，平日就老頭子我一人兒在家，也不舍得吃，留著招待客人……”

    血腥氣逼近，三個和尚本能往后退了些，空彥忙道：“老人家不必麻煩，我們出家人不開葷。”

    老人家道：“那有什么，片羽觀的道姑也偷摸吃肉，只要不讓她們師太發(fā)現(xiàn)，沒人會說。”

    “不成不成。”

    見空彥依舊拒絕，老人家搖搖頭，轉(zhuǎn)向牧白：“他們吃不得，少俠總吃得吧？”

    牧白為難道：“那太麻煩您了。”

    “你們是嫌我老頭子做的東西不干凈？”老者板起臉，眼睛直勾勾盯住他。

    方才試毒的事兒牧白本就有些過意不去，聽他這一說，忙擺手道：“怎么會？只是我們歇會兒便要走，恐怕趕不及晚飯。”

    老者佝僂著走向灶臺，邊絮絮叨叨說：“趕得及，趕得及……”

    牧白看見他頭發(fā)花白的背影，想起自己的師父，料想人到一定年紀(jì)，總會有些怪脾氣。既然拗不過，也只好上去幫忙剝個蒜，打打下手。

    老者邊燒柴邊同他說：“如今像你這樣懂事的后輩不多了，上回給我?guī)兔Φ倪€是個小丫頭。”

    “小丫頭？”

    “片羽觀里一個小道姑，估摸才十歲出頭，有陣子沒看見她了。”

    牧白想到最近發(fā)生的事，默了默，開口說：“許是觀里事多，抽不出空來看您。”

    “哼。”老者搖搖頭“這地方偏僻，除了片羽觀弟子少有人路過，你們也是要上山吧？”

    牧白沒有隱瞞：“是。”

    老者抬頭看他一眼，沉聲說：“近日這地方不太平。”

    這是在提醒自己？牧白心念一動，彎彎眼笑起來：“多謝老伯，我會小心。”

    三個和尚最終沒有抵住雞湯的誘惑，開了葷，他們吃完晚飯時，太陽已然落山。

    牧白向老者借了盞燈，提著走在前邊，照亮崎嶇的山路。

    約莫半個時辰后，四人抵達(dá)半山腰的道觀。

    他見過空谷寺的和尚，原以為片羽觀弟子也是和尼姑一般的打扮，見到后才發(fā)現(xiàn)，她們個個兒烏發(fā)及腰，發(fā)髻間插一支木棍，兩側(cè)垂下飄帶，儼然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一位道姑見著他們上山來，將拂塵掛在臂彎中，迎上前來。

    道姑望見黑夜中三顆锃亮的光頭，曉得是空谷寺的人來了，打算領(lǐng)他們?nèi)ヒ妿熖呓螅抗鈪s不自覺落在牧白身上：“這位是？”

    牧白道：“我是黎泰的朋友。”

    黎泰是先前接了懸賞到片羽觀調(diào)查，之后杳無音信的兩人之一，他特地從李賢那問到了名字。

    道姑茫然片刻，才想起：“哦，是十多天前來的那位少俠。”

    “對，他到這兒以后便聯(lián)系不上了。”

    “實不相瞞，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近來頻頻發(fā)生這種事，觀里有三個師妹至今還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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