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chapter 64-《白色橄欖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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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冉始終守在病床邊,怕他醒來的時候看不到她。
等待的間隙,她突然對哈維說,她明天就回國。等他一醒,她就帶他回家。一刻不停,一刻也不等。希望少校能幫她處理回國相關事宜。
哈維答應了,說立刻去溝通協(xié)商。
中途,哈維意外接到一個消息。三天前,也就是七月三十號那天,政府軍在倉迪北部80公里邊境線上搗毀了一個恐怖分子據(jù)點。也就是宋冉和哈維去尋找的那天。
政府軍剿滅了大部分恐怖分子,卻有一小部分逃走了。
而昨天,倉迪的守軍在巡關時抓到一個可疑人,確定了是三天前從據(jù)點里逃出的余黨。審訊過程中,那個恐怖分子提到了李瓚,說是二月份倉迪寺中消失的庫克兵,被囚近半年,直到三天前的襲擊中,據(jù)點被炸,從牢里逃了出去。現(xiàn)在已不知去向。
士兵察覺事態(tài)嚴重,立刻致電位于伽瑪?shù)膽?zhàn)爭事務委員會,說得到了李瓚的消息。
而委員會早已從哈維這邊得到李瓚活著的消息,讓哈維立刻聯(lián)系倉迪守軍,務必查清楚李瓚的遭遇。
哈維說他要去審訊那個恐怖分子,問宋冉去不去。
宋冉握著李瓚的手,沒做聲。
自找到李瓚后,她幾乎就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守在他身邊。仿佛只有他和她才是一體。隔著一個玻璃罩,外頭的一切她都不管,也不在乎了。
她長久地不說話。
哈維說:“那我先過去,具體情況等回來再告訴你。”
哈維和摩根剛走到門邊,宋冉松開李瓚的手,起身回頭:“我跟你一起去。”
……
……
隔著一面淡灰色的玻璃,宋冉看見了對面審訊室里的恐怖分子。
他二十四五歲,年輕,平凡,中等個頭,身材偏瘦,長相很普通,乍一看不像兇惡之人。若是放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對他心存戒備。
他如今戴上手銬腳鐐,卻無所畏懼,姿態(tài)尋常,只是眼里的漠然讓人無法忽視。仿佛生而為人,他無心無感,無知無覺。
哈維起先還用平時對待戰(zhàn)犯的那一套去質(zhì)問他為什么傷害無辜,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父母。
“如果組織需要我,我可以殺掉我的母親。”那青年摳摳耳朵,“你別給我講這些無聊的廢話了,我想你來的目的也不是感化我,不是嗎?”
哈維少校面色如鐵,放棄了,轉(zhuǎn)問他李瓚的事。
“l(fā)ee很有名,他毀了我們很多據(jù)點。我們當然對他恨之入骨,還有庫克兵另外幾個狙擊手。進攻醫(yī)院那天,我們想將倉迪最厲害的一幫庫克兵一網(wǎng)打盡,但功虧一簣,我們只能撤離。他追去倉迪寺?lián)屗训氖w,這是我們沒料到的。把他的女友拖回去,是為了羞辱泄憤。”
哈維:“他那天應該傷得很重,怎么活下去的?”
青年挑眉:“當然是我們救活的。要不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堆白骨。他為了救那個女孩,獨自闖進據(jù)點,還把頭盔和防彈衣給她。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哈維:“所以把他救活,為了折磨他?”
“我們沒那么幼稚。他的制彈技術一流,怎么能浪費?不過,我們積攢了那么久的怒氣也要發(fā)泄。”
哈維:“你們做了什么?”
“那個女孩被救走了。但我們剛好殺掉了另一個亞裔女孩。”
玻璃這頭,摩根臉色變了一遭,擔驚地看向宋冉,她沒有一絲表情,目光空洞,盯著玻璃那頭的人。
“我們挨個兒強奸了那具尸體,玩膩了,切掉了她的手和腿,把她的身體吊在旗桿上,曬了一個月。他以為那是他的女孩。那段時間,牢房里從早到晚都是他的哀嚎聲。”青年說到此處,覺得好笑,就笑了一下,“至于用刑嘛,都是你們常見的,有時候折磨他,有時候讓他看著別人被折磨。你知道嗎,當他看到我們的小孩殺人時,他會流淚。”青年覺得很滑稽,“不過他骨頭真硬,死活都不肯幫我們制炸彈。他要是愿意加入我們,也不會受那么多折磨。金錢、美女、地位,什么沒有?”
青年講得有些累了,打個哈欠,靠進椅子里:“五月份的時候,有個美國的庫克兵來救他,應該是他的朋友。但失敗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朋友痛苦死去,執(zhí)刑的是我們的小朋友們。
哦對了,他自殺過幾次,但都被我們搶救了回來。我們想讓他為我們所用,從來沒餓過他,每天都給食物。他自己絕食才瘦成這樣,之后都靠營養(yǎng)液點滴維持。我們也察覺到他精神出了問題,想著他弄不清楚了或許會幫我們制炸彈,就一直沒殺他,等他歸順。但老天,”他嘆了口氣,“我也沒見過骨頭這么硬的人。”
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哈維,此刻也聽得額上冒出一層冷汗。若不是要繼續(xù)詢問,他緊握的拳頭恐要擊碎對方的頭顱。“他是三天前逃出來的?”
“政府軍攻打邊境據(jù)點,墻炸了,混亂中,他逃走了。那時候誰還有工夫管他?”
“邊境距這邊80公里,而且全是沙漠,他是怎么來倉迪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走過來的?”青年說完,自己也不太信,“沙漠溫度50多度,他一邊腳筋斷了,應該走不過來。”
倉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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