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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克不可置信地說：“杰森的媽媽……不是死了嗎？”

    杰森的身世不是秘密，除了最小的達(dá)米安，其他人對此都有所了解。甚至控制欲過盛的韋恩先生，早在收養(yǎng)手續(xù)辦齊之前，就已經(jīng)查到了幾乎所有明面上能查的養(yǎng)子資料。

    他們遇到杰森的時候，正是那孩子成為孤兒的第八個月，他母親是個各種意義上的好人，卻可惜早早地因病去世，離開了那個家。他的父親身體健康，卻是個為了家人能過得更好，傻乎乎一頭扎進(jìn)犯罪道路的倒霉蛋，沒過多久就成了上一級的替罪羊，丟掉了性命。

    杰森輾轉(zhuǎn)經(jīng)歷了幾個不怎么友善的寄養(yǎng)家庭，最后一個人逃出來，占領(lǐng)了廢棄公寓，這才有了自己的家。

    所以阿福很清楚，那個偽裝成女仆的人，不可能是杰森的母親。

    “可杰森自己也應(yīng)該知道這一點啊！”迪克說，“他為什么還要和她走？”

    阿福哪里知道原因，他嘆了口氣，只能說：“這就要問杰森少爺自己了。”

    迪克焦慮地說：“監(jiān)控只到大門口，現(xiàn)在距離杰森離家出走已經(jīng)將近三個小時了，我們能去哪找他？”

    阿福安撫道：“我們的確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迪克疑惑地問：“誰？”

    阿福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提高了些音量，對對講系統(tǒng)另一頭，一直沒說話的布魯斯說道：“我知道杰森少爺身上肯定有您安裝的定位裝置，對吧，老爺。”

    布魯斯：“……你又知道了？”

    阿福：“當(dāng)然，您總在做這種事，沒道理需要用到的時候，反而出了紕漏吧？”

    對講系統(tǒng)里沉默了片刻，緊接著手機(jī)“叮鈴”一響，阿福劃開屏幕，一個點位消息就呈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阿福嘀咕道：“這么快？”

    布魯斯說：“我剛剛回溯了定位裝置的運(yùn)動軌跡，杰森的位置一直在以很快的速度移動著，但就在一個多小時前，他停在了中城島。”

    阿福猶豫地說：“這個位置……有些像哥譚碼頭？”

    他為了自家老爺?shù)母星樯睿e極研究過哥譚幾乎所有能夠約會的區(qū)域，就連最貧窮混亂的東區(qū)也不放過，更何況環(huán)境還算不錯的中城島？

    布魯斯承認(rèn)了他的推測：“碼頭附近有好幾間廢棄工廠，需要重點關(guān)注。中城島離你更近，阿福，你先去找杰森，我隨后就到。”

    阿福說：“你也去？阿卡姆的事情解決了？”

    布魯斯習(xí)慣性地點了點頭，但他很快意識到阿福看不到，便直接說道：“解決了，我們找到了所有的25公斤炸彈。”

    “也是假的？”阿福問。

    “正相反，阿卡姆里的炸彈都是真的。”布魯斯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這次我選對了。”

    阿福不知道他家老爺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也許他一直將自己當(dāng)做“制造”出雙面人的幫兇之一，所以對于小丑的二選一，他的壓力才格外得大。

    蝙蝠俠并不是無所畏懼的。

    他是擁有血肉之軀的人類，自然也會有人類的情緒。他懼怕因為自己的“放棄”，親人慘死在小丑手中，但他更懼怕因為自己的偏袒和私心，造成更加無法挽回的悲慘局面。

    雙面人的事情，發(fā)生一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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