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終結之章-《刺客意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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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戰之歌,便是那上古流傳的天神之樂,仿佛在講一個早已滅絕的神話。深邃的樂聲,穿透數萬年的時光。
那是戰爭的聲音。古老,卻又振奮。
仿佛還處于神山宮殿的華庭中,身側是頭戴鮮花的女神,席邊是凱旋的天神,著龍鎧,執銀槍,觀歌舞。下一刻,便是勝利的凱歌與鼓點,與勝利與誓約女神起舞,與戰爭與豐碑交談,天上地下,歌聲傳揚。
將夜感覺到力量正在不斷涌現,白鎧銀刀,猶如戰神。他向著敵方中翼的神王處刺去,是一道極光的芒。
討逆一出,神佛可誅。
何況他曾將神王斬落王座之下,如今所愛之人在側,身后是數萬年前曾以身殉之的大陸,自然不畏不懼。
而法師的身側則懸浮著輝煌的光明魔法,但凡近身者,皆被那絕對的光明灼燒干凈。他側了側身,看向雙翼一展,再度闖入敵陣的將夜,懸停的光明魔法頓時化為細細的光線,隨他而去。
他手中浮現的法杖輕敲,魔法護住他的側翼,勝過千軍萬馬。
王對王,這是神祇級別的戰爭,并非是人類可以插手的。
而他猶如一扇屏障,背后是參天的大樹,與那懸停的城池。
站在堡壘之上的生命女神,向著天空高舉雙手,仿佛在托起什么。那傾塌了一半的城池被拔地而起的參天大樹撐住,終于有了支點。
它沒有墜落,猶如一束希望之火,高懸天際。奧爾古城,是法師的理想鄉,是最初的防線,它的象征意義,與它的象征意味同等重要。
生命女神不會讓它墜落。
而坐在她身側的少年,則是撥動著琴弦。手指在琴弦上躍動,如若有魔物膽敢近身,那無形的旋律便會讓其灰飛煙滅。
生命女神穩住局勢,便從背后抽出一把弓。羽箭搭上弓弦,瞄準了天空中的目標。精靈族的擅長弓術,作為守護神的生命女神,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不多時,便從天空中刷刷射下一堆魔物,猶如一場華麗的血雨。
而身側的少年一邊咧嘴,一邊笑道:“茜茜別這么暴力,我是文職,比不過你的。”
“別偷懶呀,若是被我抓到了……”女神眨了眨眼睛,矜持而柔弱地抿起唇,手上卻不軟,化為金芒的箭光,在天空中綻放。
“小心背后。”年輕的酒神轉世勾弦,粉碎了一只要偷襲的魔獸,然后溫文爾雅說道:“茜茜,等到戰爭結束,危機解除,你可以不用再那么緊張的守著世界樹時,我就陪你去大陸轉一轉,到時候,給你看看我的葡萄酒園,我們辦一個超大的慶功宴會,請上族人與朋友……”
興許是他描繪的太好,女神湖藍色的眼睛里泛起漣漪,然后仰頭,看向那高空之中已經開始交戰的朋友。
女神溫柔地說道:“我們會贏的,畢竟那可是修殿下啊。”
高天之上的法師便是當世的神明,他的后面,便是人類最強,最精銳的魔法艦隊。雖然實力差距過大,卻仍然發揮著自己不可替代的作用。
若是修的魔法漏過了敵方的大軍,人類便將是家園最后一道防線。
“我們不能后退一步,因為前方,是我們的英雄,而背后,便是我們的大陸!”
*
天際之上已是一片金紅。
兩名深淵王者是極強的戰士,如今皆是指揮著魔物,向著勢單力薄的法師攻來。一時間勢如山海,仿佛要將孤身一人的法師吞沒。
可是修曾為大魔法師,又何懼人海戰術。他所吟唱的法術配合腳下的巨龍,猶如被護在鋼筋鐵骨之中,脆弱的身軀得到防護,他便是永不停歇的戰爭機器,每一次法杖凝聚魔法元素,便是死神揮動羽翼。
他一個人便是千軍萬馬。
在這種地毯式的轟炸之下,平日溫和淡雅的法師面上盡是肅然之色,每一次席卷過戰局的大型法術,都能帶走無數魔物。在赤紅的天邊,燃燒著的并非紅云,而是法師火焰的余燼,這印在他金色的眼眸之中,也為他白皙的面容染上赤紅的霞光。
而他獨自一人,應對著兩名久遠的深淵王者。他們皆是最強的戰士,肉體強悍程度讓人難以想象。
修的魔法如吞噬一切的火龍,向著那久遠的王者燒去。
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悲憫之色,道:“亡靈啊,去向自己該去的地方吧。”
深淵的第一代王者露出森然的齒列,嗤笑道:“法師啊,你亦然是亡靈,又是以何立場憐憫吾等?狂妄自大!”
修的眼睫一動,他看向自己白皙的手,卻因為用多了魔法元素,運轉到了極限,而不太能保持全然的實體。
“是啊,我也是亡靈。”法師依然淡淡地微笑道:“但是我該回去的地方,就是這里。”
將夜所在之處,便是家。
是他永遠的故里。
說罷,他抬手,便是鋪天蓋地的光明魔法,如海潮,如川流,如浩浩原野的狂風,席卷一切。
而大法師傲然立于黃金龍背上,背后是人類的城池與防線,腳下是源源不斷涌出的深淵魔物,而他猶如一道壁壘分明的分界線,但凡是他面前的敵人,皆不可越過他的面前。而他單薄的身軀,逆著光,卻顯得偉岸無比。
戰斧不可觸及他的衣袂。
巨劍也未曾削斷他的發絲。
傳奇大法師修薩菲利斯,便是魔法的終極。
“不如見識見識吧,法師的力量。”修握住手心的一縷光芒,那溫柔的光與侵吞了兩代王者的光明獻禮,交相輝映。
*
無人知曉刺客的極限。
萬年之前,他在斬殺完神王后幾乎力竭,卻還能硬撐著墜下深淵,將一切處理完再結束自己的生命。經過漫長時光的戰爭,在戰場之上,他幾乎是一道無所不能的幽靈,可以轉瞬間顛覆戰局,也能將敵將刺于馬下。
將夜的逆反寫在骨子里。
他的一生都在反抗,在深淵的時日,他反抗自己的命運,掙扎著踏出了暗無天日的深淵,走上了神山。被神王控制自由的時日,他欺瞞,他逆反,即使為此付出流亡的代價,也從不為之屈膝。在修死后,他甚至在覆滅神王的王朝后,又反水深淵,將一切屠盡,才如釋重負地閉上眼睛。
他是天生桀驁的鷹,平生卻只為一人折腰。
而這個人,如今卻在他的背后,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他,為他護航,為他處理一切障礙,要他心無旁騖地對敵。
“我將戰無不勝。”將夜心里想道:“你在看著我,我必然要將勝利獻給你。”
他是我的曠野與山川,太陽與月亮,晨露與玫瑰,我的故鄉,我的時光與我永恒的愛。
將夜終于在戰斗中感覺到沸騰的熱血與激情,他從未這樣覺得自己活著,活在當下。從前的每一次戰斗,對他而言,不過是簡單的,令人厭倦的殺戮,是單方面的砍瓜切菜。
而這一次,不一樣了。
他終于與人并肩作戰,去面對經久的宿命與古老的預言。
裁決之杖對討逆,金鐵交織,仿佛鐘鳴。
而每一次近乎戰栗的交擊后,便是雙方幾乎嗜血的眼神。
新仇舊恨都疊在一起,萬年前的恨依然在腐蝕他的肌骨,將夜漫長的流浪,全都拜他所賜。如今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已然感覺到仇恨在燃燒,于是他眼里只有化為亡靈的神王,過去的王者,停留在了時間的夾縫中,化為的厲鬼,卻依然橫亙在他們面前。
何等可恨!
神王是不擇手段的梟雄,卻并非慈和的王者。他當年視蒼生如螻蟻,只執著于自己的族群,與自己的永恒王朝。
為此,他殺了修,企圖在諸神黃昏中延續自己的王朝。
卻在瘋狂與破壞之中,墮入黑暗,也錯手殺光了自己的臣民。
黃金王座,永恒孤寂。
年輕的刺客猶如矯健的鷹隼,身影莫測,猶如殘像。無人可以辨別他的方位,他蟄伏著,猶如一道純粹的光影,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又是一次突刺,不同的是,堅韌的吊線捆住了神王的一手一腳。
而刺客不過一扯線,就硬生生讓對方躲避的動作偏移半寸。那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脖頸處的疤痕,冷靜而清明,仿佛下一刻便能將其再度斬殺。
“你還是老樣子。”神王笑了,道:“永遠只活在暗影里嗎?這就是刺客的宿命,你永遠不敢與我正面對敵!”
“將夜,你怕了我?”
“因為修還活著,你就少了以命相搏的覺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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