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扶最近有些煩惱, 因為在一統天下以后, 開始又有人給他進獻美人了, 他一次兩次三次拒絕,一開始朝臣們還能以陛下與皇后情深似海來安慰自己與同僚們,陛下的近臣寵臣們也不會拿這種事來煩陛下。 時日久了,陛下年歲漸長, 可后宮卻無皇子所出, 皇后娘娘與昭貴人的肚子毫無動靜, 朝臣們開始慌了。 于是勸說他收美人的, 勸說他趕緊生娃娃的各種奏章鋪滿了御前,偏偏這群人還都是自己的寵臣, 周扶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周扶煩惱地抓耳撓腮, 還是司馬衷給周扶提了個醒。 “你小號和你長那么像, 年紀又小,直接把小號立為繼承人得了,”司馬衷光棍地一句話, 令周扶茅塞頓開,喜地將遠在鄴城的小號給招了回來。 而在他小號到達的前一晚,周扶做著再也不會被催婚的噩夢, 夢里一片粉色的海洋將他淹沒, 那些叨逼叨催他生娃的老頭子們都被吃掉啦! 漆黑一片來臨, 周扶猛地從床上坐起, 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自己寢殿內了。 “這里, 是哪里?”周扶看著古樸韻味的房梁,還有屋內的陳設也大有不同,他傻乎乎地爬起來,卻是驚動了身旁的內侍。 “小殿下,您怎么這么早就醒了?”白面無須,聲音尖細的宦官靠近了周扶,他看起來特別高,整個身體的陰影都將周扶籠罩在內。 熟悉的眉眼,卻沒有了往日的清俊,多了幾分陰柔與暗沉,宦官笑得諂媚,眼角的皺紋幾乎遮不住。 “趙高?”周扶不確定地說道。 “哎,殿下有何吩咐可盡管說與趙高,”宦官趙高謙躬著彎腰,低聲應道,他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沒有了曾經的磁性,像個大公雞,哦哦哦地叫。 周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他維持住自己的臉,對趙高說道:“我要洗臉。” 趙高命人端來一盆水,卻聽周扶說道:“我自己洗。” 趙高稍稍一愣,悄聲無息地退到了一邊。 周扶生硬地說話這話,心里的小委屈像泉水一樣咕嚕嚕往外冒出去。 他不是趙高! 他的趙高才不是這樣的大公雞! 周扶扁扁嘴,低頭就著盆子里的水,看到水中倒影出的人影,周扶心頭一咯噔。 這不是他的臉! 到了全然陌生的環境,周扶強自冷靜下來,就像是當初開小號那樣,先摸索清楚自己身份再說。 周扶兜兜轉轉,就像當年探索周王宮那樣,摸索著如今他宮殿附近的未解鎖地圖。趙高跟前跟后地跟在他身邊,做事還是面面俱到的樣子,卻讓周扶別扭的很。 只是與當年摸索大周王宮時不同,有些地方,他是不被允許進去的,而在這過程中,周扶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信息。 他們叫他,公子胡亥! 偶買噶,自己是到了前世的大秦? 周扶內心慌得丫批,他指著趙高,對他點點:“你別跟來!” 他得去確認自己的猜測,這皇宮之中的地形與建筑熟悉的很,摸索下來周扶發現,這分明就是長安的阿房宮! 只是看上去比他們大周長安的阿房宮要新一些,像是新建沒多久的宮殿。 趙高止住了腳步,他微微皺了皺眉,面上卻喜人地笑著勸說道:“殿下,奴婢跟著殿下才好保護您啊,您若是有什么吩咐需要跑腿兒的也可吩咐奴婢。” 曾經胡亥公子對他親近有佳,事事都聽他的勸說,為何一夜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不再對他掏心掏肺了? 周扶搖搖頭,不聽他的勸說,轉身就跑,邊跑還邊說道:“不準跟過來啊!” 他跑出很遠,回頭望望,趙高根本不聽他吩咐,他跑多遠他跟多遠。 想要擺脫這個大公雞假趙高,周扶眼珠子轉了轉,到了個拐角一晃而過,順著自己熟悉的路線往他在長安阿房宮的屋子鉆了進去。 這里阿房宮的宮室位置竟與他熟悉的一摸一樣,他小號在其中長安生活多年,對這里最是了解不過。 只是這到底不是他的阿房宮了,這間原本該是他寢室的宮殿也另有主人。 周扶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急中生智,往那桌子底下鉆進去。 此間主人的腳步聲近了,卻聽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先生來找扶蘇,是有要事嗎?” 他是公子扶蘇?! 周扶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在桌子底下捂住了小嘴,豎起耳朵聽墻角。 卻聽屋內又走進來一個人的腳步聲,他關上了門,憤慨地說道:“陛下以嚴刑酷吏對待百姓,朝中臣子恭維奉承其豐功偉績,丞相李斯極力推行群縣制度,蒙蔽陛下雙眼。” “學生以為,郡縣制更有益于管理地方,并無不好之處,”公子扶蘇的聲音溫潤如玉,像是落在玉盤之上的珠子,悅耳極了。 “殿下,群縣制于恢復周禮相違背啊!群縣制度的推行,無異于將百姓壓迫于酷吏之下,”那被公子扶蘇稱呼為先生之人激動地說道:“陛下不恢復周禮,不分封各國,臣勸說于他,他竟將儒家典籍焚燒殆盡!” “父皇焚燒儒家典籍?”公子扶蘇驚訝地站了起來,周扶看到他那腳在自己眼前晃過,嚇得一動不敢動。 那位先生又說道:“如今只有殿下能夠勸說陛下了,陛下已經下令各地搜集典籍,眼看那些珍貴的書籍就要一把火被燒掉,臣心痛如絞,懇求殿下規勸陛下,救救儒學典籍啊!” 這個人,是公子扶蘇的老師淳于越吧?周扶小心翼翼地躲在桌子下,團成了一團,聽到淳于越激憤地對公子扶蘇一頓洗腦,大致意思就是秦始皇不推行周禮,不重視儒家也就算了,竟然還下令焚燒經典,這些都是圣人留下的珍貴文學資料,陛下殘暴不仁,肆意踐踏圣人典籍,踐踏文學遺留,一定是受到了小人蒙蔽與挑唆。 淳于越一頓口水亂噴,直到公子扶蘇點頭答應去勸說秦始皇,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此后,淳于越他糾結了一幫子儒生到大殿之上跪拜秦始皇,希望秦始皇免除這一條法令。 殘燈以淡淡的投影在公子扶蘇俊秀儒雅的臉上,他身姿挺拔、修長,眉眼間似有幾縷清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