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舊冤未了新屈增-《一劍平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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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獨自在林中等待,過了兩個時辰,眼見臨近黃昏時分,馬守財家中卻無半點動靜,也無來訪客人,心中漸覺不對,便用力推開雕花大門,卻聽得“啪”的一聲,一人應聲倒地,徐川一驚,向那人瞧去,正是馬守財家中老仆人,已然面色蒼白,沒了氣息。
徐川心中一冷,大覺事情不妙,連忙朝里邊走去,馬守財府宅頗為廣大,過了兩個十丈長寬的前院,方才到得正院,只聞得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定睛看去,二十六具尸體橫七豎八扔在院中,血流一地,皆是馬家十二口及護院仆人,一對十來歲的兒女也倒在血泊中,徐川不由打了個寒顫,仔細尋找一番,未見馬守財,再往正廳尋去,卻見一人方面大耳,長須垂胸,雙眼微睜端坐于太師椅上,徐川叫聲:“馬大哥!”卻無人回應,連忙跑上前查看,只見馬守財渾身冰冷僵硬,毫無血色,已然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徐川周身驚顫,將馬守財雙目合上,心中悲憤道:馬大哥平生仗義疏財,濟貧救苦,性情溫和不易與人生爭執,在江湖和貧苦百姓中享有活菩薩的稱贊,不可能與他人結仇,怎地遭了歹人毒手,一家老小全部被殺害。
徐川仔細查看馬守財尸體,只見他左手緊緊抓著一塊黑布面巾,右手于桌上用鮮血畫了些痕跡,仔細瞧去,像是一對雄鷹的翅膀,第二只翅膀畫一半便停住。心中尋思:定是馬大哥扯下了歹人的面巾,知道歹人來歷,這鷹翅便是線索,只是馬大哥畫到一半便氣絕身亡。
再看傷口,馬守財脖子被割開一道利落的口子,這口子不大不小,正好破開喉嚨,像是極其鋒利的暗器所留,與外頭二十六具尸體的傷口一模一樣,徐川心中一驚:這伙賊人武功竟然如此高強,馬大哥那五位護院仆人身手不凡,卻無任何反抗接連斃命,這等干凈利落,絕非輕而易舉能做到之事。
又抬頭往房間內瞧去,一瞥間看見室內右墻,不禁驚呼一聲,踉蹌后退兩步,幾盡摔到,只見那右墻所掛字畫上赫然寫著五個血紅大字:殺人者徐川。
霎時間,養父母及鄉鄰葬身火海的場景一幕幕從徐川眼前掠過,心中怒火重燃,當即大喝一聲,右掌呼出,他這一掌極為兇惡,攜排山倒海之勢奔墻面打去,眼見就要將墻面打得粉碎,忽然身形停頓,轉念想道:他們無非是想陷害我罷了,清者自清,我若將這痕跡抹去,反倒顯得心虛了。立時右掌收回,這掌打的兇惡,收的也兇惡,掌風回轉,便結結實實打在自己身上,登時連退五步,胸中一口悶血噴出。
這掌要是打在常人身上,即便不立時斃命,也非得全身筋骨斷裂,靜養三個月方可,徐川自幼野性十足,登山過海,歷經風霜無數,練就一副鋼鐵身軀,只是順息調養一個時辰,便恢復過半,望著那字尋思:莫不是有人知道我來洛陽,趕在我前面將馬大哥殺害,借機陷害于我,如此說來,是我害了馬大哥一家。想到此處,不禁黯然神傷。
天色漸晚,明月當空,林中鴉聲不斷,徐川獨自將馬守財一家人尸體擺放整齊,又擔心受烏鴉啄食,用白布蓋上搬到室內,清掃了血跡,鎖了大門便退了出來,喃喃道:馬大哥,你安息罷,徐川一定取了惡人的腦袋,替你報仇。
料理完這些事物,徐川踏著月光與碎葉向林深處大步走去,心中卻是愁緒萬千,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蹊蹺之事接連發生,那栽贓自己殺害官兵之人,大河岸邊朝廷男子,殺害養父母和馬大哥的人,他在武林中聲名鵲起多年,結識了許多英雄豪杰,卻也得罪了不少卑鄙小人,便把與自己結仇之人一一在心中翻出來分析,卻找不到一個能做下諸多惡事的人。
心中正茫然思索之時,忽然感覺背心一股冷冽疾風襲來,隨之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聲,立時回身看去,卻見黑夜中兩把匕首閃著寒光簌簌飛來,匕首速度極快,一般人來不及反應便已中刀,徐川身經大小打斗無數,回身之際大手一揮,只聽得砰砰兩聲,那兩把匕首便鑲進樺樹中。
徐川不禁渾身一冷,這兩把匕首力道深厚,若不是自己及時反應,非被刺穿心臟不可,正要上前查看,卻見兩條黑影驀然從樹上竄出,同時兩條拇指粗細的鐵鏈從手中吐出,疾刺徐川天溪穴,徐川立時飛身躍起,左足將兩條鐵鏈一挽,運氣下盤,用力一沉落地,那鐵鏈便被徐川踩在腳底下。
徐川怒斥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害我性命?”
那兩人皆是黑衣蒙面,并不應聲,將鐵鏈往回一拉,便緊緊纏住徐川左足,徐川頓覺足下火辣疼痛,卻不松開,瞥眼瞧去,那鐵鏈頭端竟有數十條 倒鉤,被黑衣人一拉,倒鉤便鑲進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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