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玲瓏九轉,不但能夠提升境界,還極大裨益心神,哪怕瑰流喝完酒一宿未睡,都沒有感到一絲倦意,破鏡之后非但沒回去休息,反倒是悠哉坐在屋檐上看日出。 如今有蓮花冠道人傳道領路,再加上自己資質“尚可”,修煉就變得相當簡單。至少,下三境和中三境一定是這樣的。至于上三境,蓮花冠道人也說想要躋身大修士不是什么難事,但大修士哪怕境界相同,也分境界高低,心態(tài)優(yōu)劣,所以能夠躋身何列,這就完全取決自己。 不過瑰流當下也很憂郁啊。隨便練練就是二境修士,而且按照蓮花冠道人的說法,很有可能是近百年來最強的二境,所以修士一途當真暢通無阻。可是自己這武夫道路,自從來到這大奉以后,勤奮苦練,不曾停歇一天。可不管怎么努力,哪怕已經(jīng)從姚眺那里取到了“真經(jīng)”,卻始終進展緩慢。 而最讓瑰流感到憂郁的,還是瑰清那句話:“你這幅身體的武夫資質極其平庸,哪怕練一輩子,也無法躋身大宗師。” 而且瑰流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這幅身體的練武資質,實在不如何,甚至比自己先前那副身體的武道資質還要平庸。 無論如何,瑰流都不愿意放棄武道。他心里始終有個既荒誕又可憐的想法,沒讓任何人知道。 萬一萬一,以后真的還能見到她,練出個大宗師的體魄,最起碼不會被她一劍刺死,哪怕只彌留一口氣,能夠清楚地看她一眼,能夠和她說一句話,也就足夠了。 所以,不管武道再怎么難練,他都不會放棄。不是說大修士的壽命極長,動輒好幾百年嗎?我瑰流資質不行,但是可以硬耗,日拱一卒,功不唐捐,哪怕就是一步一步拱,我也要拱到大宗師行列去。 要趕去幫皇帝陛下處理政務的周頊步履匆匆,沒有注意到屋檐上坐著的瑰流。 看著他匆忙登上馬車的背影,瑰流嘆氣一聲。兩袖清風,光明磊落,真正做到了為國家嘔心瀝血一輩子,這樣的朝臣,估計全天下也就僅此一人了吧?不論才能和手腕,只論忠心耿耿,莊天機和張沽的爺爺,這兩個真正做到了“君臣相宜”的朝臣,都比不過周頊。 只是這周頊雖然忠誠,但生平政績實在一般,否則四大權臣家族中,周家豈會是最不起眼的那個?當然,凡事都有好有壞。如果周家當真如日中天,周頊當真權柄滔天,老皇帝就不可能將懿安皇后的親姊妹嫁給他周頊。 從皇帝口中,瑰流聽說了女子帝師一人搗毀一城的壯舉,甚至那三千輕騎明明都逃竄回了自己的地盤,卻硬生生被女子帝師斬于城下,城頭上的士兵眼睜睜看著袍澤被殺。這一招殺人又誅心,可謂極其惡毒,不愧是“清算人”能夠做出來的事。 只是這種事,一般情況作用不大,如果不是為了搗毀那逼近五十里的第四座軍鎮(zhèn),女子帝師想必也不會出手。千百年來,沙場的真正勝利還是取決于兩軍交戰(zhàn)。說句不好聽的,大宗師、大修士,只能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如果光明正大地對壘,面對早就準備好的機床重弩和投石車,游弩和弓箭的攢射,鐵騎的碾壓,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的。 大靖王朝初期,有過一場百萬鐵騎踏江湖的“整風運動”,其中就有個七品巔峰的大宗師,被三十道機床重弩活活射死。也有個七境后期的大修士,被一萬游弩手圍攻,耗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活活耗死。 蜉蝣真的可以把大樹撼倒,這才是沙場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還是希望女子帝師謹慎行動。畢竟別忘了,“溫朝”也不是沒有高人坐鎮(zhèn)的,至少目前已知的,就有個名為“京房”的陰陽家大修士。 今天還有個挺重要的事情呢。瑰流伸了個懶腰,跳下屋檐。 屋子里,小丫頭抱著個劍鞘,張個大嘴,呼呼大睡。口水順著嘴角流淌,絲絲滴到了劍鞘上。 瑰流看見這一幕,不由啞然失笑。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奇怪,有的人一輩子都沒享受過福運,而有的人,根本就不把福運看作福運。比如眼前這個小丫頭,整天拿著白徽宗的至寶亂劈亂砍,睡覺時也不離手,口水都滴在了上面,完全就不懂得愛惜。白徽宗修士要是知道此事,那還不得氣死? 瑰流走近床榻,步履無聲,從小丫頭懷里輕輕抽出比她都高一點的劍鞘,將其擦拭干凈,然后帶著白發(fā)傀儡,悄悄離開了周府。 瑰清曾告訴他,誅仙劍不要輕易暴露,除非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否則平日里就另用佩劍。 蓮花冠道人也說:“春官大人本命物的品秩太高,甚至比《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jīng)》還容易招來覬覦,所以一定要藏好。其實以春官大人的資質,大可以煉化第二把本命劍,用于平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