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氏返回府邸大門的時候,恰好看見天上那道璀璨刺眼的金線。 蓮花冠道人抬頭看去,喃喃道:“終于回來了。” 大奉皇帝就站在他身邊,輕聲道:“朕心里有愧。此程還請先生千萬要保他平安。” 蓮花冠道人點點頭,“放心好了,想讓他死的人很多,但是有能力讓他死的人,還真就沒幾個。” 突然,頭頂驟然金光大綻,所有人都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等刺眼光芒散去,只見一個人已經腳踩地面,收劍入鞘。 他一襲雪白,頭發挽起插白玉簪,面對府邸大門前的眾人,抱拳道:“抱歉讓諸位久等。” 與此同時,蓮花冠道人的境界在悄悄恢復,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竟然折損了整整十年的修為! 看來這一次相隔往返之行,還真是不要命啊。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已經跌境界了,沒個百八十年光陰是不可能攀爬上去的,也就不差再多修行十年了。 蓮花冠道人和大奉皇帝不約而同上前,前者解開了拴在樹下的馬,將韁繩握在手里。后者走近瑰流,輕輕拍了拍瑰流的肩膀, “疼疼疼,拍那個肩。” 大奉皇帝連忙收回手,皺眉道:“受傷了?” 蓮花冠道人止住手中動作,臉色陰沉,有自己借境界的情況下還負傷回來,難不成路上遭遇了七境以上大修士的截殺? 同樣作此想法的大奉皇帝心頭一緊,“傷勢如何?還是陰陽家動的手?” “不是他們。”瑰流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時,張氏走上前來,略帶笑意道:“我姐姐當年也很喜歡咬先帝的肩膀呢。每次她生氣,先帝的肩膀都少不了一道傷口。” 瑰流無奈道:“差不多,不過是因為我犯渾,我妹妹才咬我的。” 張氏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犯渾”來形容自己,笑意愈發濃厚。 大奉皇帝也哭笑不得,“咬傷不嚴重吧?要是嚴重的話,上個藥再走吧?” “不必了,時間緊迫。”瑰流抬頭看了眼天空,星光愈發璀璨,應是快就要入夜了。 蓮花冠道人這時已經將韁繩交到瑰流手上。 大奉皇帝這一次拍了拍他的另一個肩膀,鄭重齊聲道:“保重!” 張氏輕聲道:“太子保重。” 此前一言不發的周震,也無比認真道:“還請先生量力而行,保重身體。” 瑰流笑著點點頭,目光卻久久注視人群。 沒有尋找到那個少女的身影,他拽了拽韁繩,準備上馬。 張氏觀色如鉤,察覺到了男人那一閃而逝的落寞神色。這一刻,她僵硬原地,幡然醒悟。 自己被騙了,被騙了! 是啊,如果周澤睿真的不喜歡他,為何要閉門不出?擱再以前,每一次送別客人,她都會在場的啊。 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自己都沒能及時想明白? “等一下!”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在張氏身上。 可她為了讓女兒明白那個道理,已經顧不得什么。 望著那道沒有轉身的背影,她聲音顫抖:“先生臨走之前,再去見一眼我家睿睿吧?” 大奉皇帝暗暗驚訝。 周震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瑰流緩緩轉過身,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微笑道:“千里搭長棚。一曲清歌滿樽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