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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害手足的事情燕王這輩子或許都做不出。

    心慈手軟，也正是皇帝對(duì)他的失望。

    倘若燕王的手段能有端王一半雷厲風(fēng)行，恐怕立儲(chǔ)的詔書早已下達(dá)。

    謝云燼不置可否。

    燕王是被皇后保護(hù)的太好了。

    如若燕王的母妃是宮中不得寵的妃子，如若燕王的外戚不是蘇家那般強(qiáng)有力的靠山，或許燕王做得比康王還要絕情。

    “我們現(xiàn)在去哪？”燕王問。

    謝云燼思緒回籠，從懷中取出信件遞給燕王，答道：“進(jìn)宮。”

    “這？”

    借著車內(nèi)幽暗的燭火，燕王看清了信上的內(nèi)容后，在溫暖的初夏之夜感受到了數(shù)九寒冬般的陰冷。

    “這父皇能信嗎？”

    謝云燼看他，一本正經(jīng)。

    “這么拙劣的手段，只能是想要陷害殿下的人為之。總歸不是殿下自己所為吧？”

    燕王有些顧慮的道：“可父皇若是不信呢？”

    “信不信是陛下的事，坦不坦誠就是殿下的事了。”謝云燼寬慰道：“畢竟眼下敵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殿下入京，背后的動(dòng)作也沒有開始著手。”

    體現(xiàn)給皇帝提個(gè)醒，皇帝至少在心底里是會(huì)想著率先開口的人的。

    燕王點(diǎn)頭，沉默。

    皇帝正在御書房中看著奏折發(fā)呆。

    季公公侍立在一旁，小心抬眸看了一眼皇帝兩鬢間隱隱可見的白發(fā)，心底有些唏噓。

    不過短短半年左右的光景，一個(gè)盛氣凌人的帝王臉上不知不覺間，竟爬滿了蒼老的痕跡。

    謝云燼與燕王跪在龍案前，都選擇了沉默。

    皇帝再次拿起那封信，看著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嗤笑一聲：“腌臜的手段，難成大器。”

    燕王的頭垂得更深了。

    謝云燼則坦然的一動(dòng)不動(dòng)。

    良久，皇帝起身長嘆一聲：

    “朕知道了，你們回吧。”

    謝云燼很爽快的拱手，“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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