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逢清著一身白色外袍,表情肅穆莊嚴,身后跟著同樣一身素白,頭上還別著一朵白花的逢清夫人。 “沈夫人,節哀啊。”逢清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淚,握住柳蘇蘇的手,滿眼的惋惜。 柳蘇蘇點頭道謝。 逢清朝夫人道一句:“你先進去給沈將軍上柱香,我有話要同沈夫人講。” “好。”女人不疑有他,在丫鬟的引領下進了祠堂的門。 臘月底,北風吹雁,雪似梅花。 外頭冷的厲害,柳蘇蘇穿的薄,沒來的打了個寒顫。 逢清見了,立馬站到上風口的位置,替她擋住了來風。 “多謝。”柳蘇蘇看了他一眼。 “客氣。”逢清恭敬有禮,好像有話,又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說。 柳蘇蘇垂下眼,看見他鞋尖上的一點黑,有些出神。 “柳姑娘。”逢清開口。 自打在花樓遇上時候開始,他就一直管她叫柳姑娘,而非沈夫人。 “若日后姑娘有什么難處,盡可和逢某說,只要能幫到姑娘的,逢某自當全力以赴。” “多謝逢掌柜掛懷。”柳蘇蘇點頭道謝,又補充:“也沒什么難處,府里店里自有人幫襯我,多謝逢掌柜好意了。” 沈懿的棺槨昨日就已經運到了汴京城。 柳蘇蘇如今精神已經恢復過來,便著人將將軍府張羅布置成了靈堂的模樣。 朱門黑匾的將軍府,兩頭掛著飄搖不定的白色燈籠。 時至晌午,外面飄起小朵小朵的雪花。 柳蘇蘇已經換上了一身素白,腕上的首飾都摘下來,懷里抱著的小年年也換上了喪服,小小的腦袋上帶了喪帽。 有人說這么小的孩子不必要如此,但柳蘇蘇不同意,她堅決要年年送她爹爹最后一程。 哪怕時至此時,年年還說不出爹爹二字。 將軍府門外的燈籠晃得厲害,靈堂前的白色挽聯上寫著將軍千古的字樣。 柳蘇蘇站在門廳里面,看起來很平靜,與來往眾人說話,又對眾人道謝,說辛苦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來。 “嫂子,要不你歇會兒吧。”上午來悼念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沈如霜叫人在后院開了席面,一眾人都去墊了墊肚子,唯有柳蘇蘇,從昨晚到現在,什么都沒吃,連一口水都沒喝。 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好像一晚上就已經瘦下去許多,眼眶凹進去,青黑一片。 嘴唇血色褪盡,蒼白的厲害。 沈如霜看著心疼,心里難免又有些難過起來。 但大哥如今已經西去,若嫂子也倒下,那么這個將軍府又有誰能撐起來。 在外面張羅的魏成跑進來,對柳蘇蘇道:“沈夫人,圣上已經到巷子口了,您得出去親自迎一下。” 沈懿是三品鎮遠大將軍,是如今這位皇上剛登基時手下的肱股之臣。 二人之間除了君臣之外,更有一種故友的情誼在。 沈懿亡故,圣上自當親臨。 但這對于一個臣下來說,確實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沈府上上下下,以及還沒有離開的親友,都跟在柳蘇蘇身后到巷口迎接。 或許是因為是私下出行,又或者因為是來參加喪儀,所以皇上今日只乘了一頂青黑色的青帷小驕,轎子外頭站著那位經常跟在皇帝身邊的林公公。 “沈夫人,您節哀,沈將軍出事,朕也非常痛心。”轎簾掀起一點,露出一雙穿著龍紋黃靴的腳。 男人聲音低沉,聽起來也很悲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