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位仁兄,你說你著什么急啊!小弟我后面還有話未講完呢,待我說完,還請在座的貴客們道一道,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與臉紅脖子粗咄咄逼人的甄春良有所不同,喝酒不怎么上臉且沒有尖嘴猴腮樣的劉二,此番笑呵呵的模樣,倒是給人一種不顯鋒芒的忠厚老實樣,讓人心中頓生好感。 況且,這年頭賦稅徭役繁雜,在身份沒有轉(zhuǎn)變成為人上人的時候,往日里,縱使一些人不敢明著叨叨幾句吧,但他們心中對于士大夫階層,或多或少還是有所怨言的。 今日倒好了,讓他們大開眼界的就是,在這汴京城內(nèi),竟有義士為劉娥母子仗義執(zhí)言,敢于當眾抨擊滿朝士大夫的過錯。 再加上先入為主的印象,當下這個時候,除去十幾位士子以外,對于堂內(nèi)那些非官僚層面的食客來說,他們已是傾向于這位小兄弟講出來的話語。 “貴客們,咱接著往下講,諸位仔細聽…哪曾想,已有身孕的劉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下,竟是來到了滑州地界,正好趕上那兒黃河發(fā)了水災(zāi)。太宗先帝委派三位皇子一同去治理黃河,三人同權(quán),治水有功者即可立為太子。” “在治水期間,許王利用各種卑劣手段構(gòu)陷當朝官家,甚至是說,官家都險些被他害得…差點喪命于滑州城!萬幸的是,已近分娩期的劉娥,又救了官家一命。” “而且不光如此!大災(zāi)過后,必有大疫…關(guān)于這一點,想必諸位貴客走南闖北定是見多識廣之輩,心里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在這治水期間,不少逃到城隍廟的災(zāi)民,可是親眼見到劉娥挺著大肚子帶領(lǐng)當?shù)厝艘积R去采摘草藥熬煮藥湯,為了防止疫情擴散做好提前預(yù)防準備…關(guān)于這一點,現(xiàn)如今,滑州當?shù)乜墒怯泻芏嗳硕贾獣源耸碌摹!? “而后,劉娥順利誕下大皇子,在太宗先帝聽聞許王的誣言謗語又將官家押入大理寺牢獄之際,她不顧自身生命安危,抱著孩子上殿請求太宗先帝看在皇孫的面子上饒了官家,而她愿意領(lǐng)罰受死。” “最后,許王陰謀敗露,當著太宗先帝還有滿朝士大夫的面引頸自刎,當時還是襄王的官家,就此被加冕為太子…劉娥,也并未被太宗先帝治了任何罪。” “這位仁兄,你且聽仔細了,我要講的重頭戲來了!” 頓了一下,痛飲盞中美酒,注意到堂內(nèi)安靜無比,劉二不緊不慢道出,“要知道,在太宗先帝馭龍歸西之前,可是眼瞅著襄王帶著劉娥母子一起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呢,太宗先帝卻始終不曾立下正式不許劉娥入宮為妃的圣旨!” 瞥了眼臉色大變的甄春良,心里很是自得的劉二,回過身來看著張三剛給自己滿上了美酒,他撓了撓頭好奇問道,“三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非啥啥啥,那又啥啥啥來著?” “鍋,餓又木入過書,累溫窩咧思伯問啊!(哥,我又沒讀過書,你問我也是白問啊!)”知道歸知道,但嘴巴塞滿炙羊肉的張三兄弟,絕對是個合格的捧哏。 再加上他面相忠厚老實,穿著也很是普通,還真沒人以為他會撒謊。 “那句話叫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張三不知道不要緊,滿堂食客,有的是人明白劉二想要表達個什么意思。 “誒!這位貴客說對了,就是這么個理!你們想啊,那個時候,太宗先帝剛被自家親兄弟起兵造反,盛怒之下講出來的氣話,怎就能成了士大夫們眼中的祖宗家法呢?” “如若太宗先帝真不想劉娥有朝一日會入宮為妃的話,以他老人家的大才,龍馭之前豈能不留下正式的圣旨。哦~莫非在你們這些士子還有滿朝士大夫的眼中,年老的太宗先帝,已是到了昏庸不堪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了嗎?” 聽聞此言,甄春良還有他同桌的三位士子,俱是臉色大變,心中暗道,此人好一個牙尖嘴利! 悄悄瞥了眼堂內(nèi)其他桌上的幾位士子,正待臉色滿是陰郁的甄春良有點后悔自己蹦出來淌這趟渾水時,耳邊又傳來了那可惡之人的言辭聲。 “受人大恩,定要銜環(huán)結(jié)草…這點小道理,小弟我一個沒讀過書的人都明白,為何有些人就想不明白呢?還是說,是故意不想明白?” “且不提大皇子做的事情了,單是劉娥一人,她便三番五次救官家于為難之中,施恩于大宋萬千黎民百姓,但是呢,滿朝士大夫竟因為太宗先帝一氣之下講出來的一份口諭遺詔,便進言力諫官家背信棄義……” “我是沒讀過書,所以,敢問這位仁兄可否與小弟解惑一下,此舉…難道是給天下萬民做表率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