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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二雛虎-《我今來見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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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執(zhí)安身上一道道雷霆閃爍,他腰間虎魄刀終究出鞘。

    猛烈的刀氣綻放于天際,頓時天地生寒,強(qiáng)烈的殺機(jī)肆意落下,落在那日月道下仙宮散發(fā)出來的熾盛光輝上。

    刀氣橫流,刀魄肅殺,重重真元融入于這刀氣之中,頓時天地生白!

    那道下仙宮門庭散發(fā)出的燦爛光輝,便被這些刀氣斬碎了!

    椒奴眼見這一幕,一時間眼中的驚喜更甚,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日月山上,仍然有許多人苦苦迎著光芒登山,想要踏入道下仙宮,卻終究無法抗衡那恐怖壓力的年輕人。

    他們眼見一位位強(qiáng)者進(jìn)入其中,羨慕之余,又只能夠暗暗揣測他們的身份。

    這些年輕人大多出身不凡,見識極廣,總能夠從許多蛛絲馬跡中,看出來人的身份。

    直至陳執(zhí)安拔刀,璀璨的刀光肆意而出,斬開光輝!

    “此人是誰?他似乎修成了刀魄!”

    “玄池境界,底蘊(yùn)竟然如此深厚!看他的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三十歲出頭,我大乾沒有這樣的人物!”

    “道下仙宮開啟,大乾崖海郡風(fēng)云際會,不知來了多少其他國度、玄門的年輕強(qiáng)者,此人必然來自大乾以外!”

    “可這人究竟自何而來?他的刀魄我從未聽聞,他身后那一道神相也頗有一些奇特,我從未聽說過!”

    “看他的真元,包含著紫、黃、青、赤四種色彩,四種玄妙,讓我想起了道玄宗的道玄龍變經(jīng)!”

    “道玄龍變經(jīng)確實是四種色彩,可卻是紫黃青玄四種色彩,有理當(dāng)充斥龍變之道!

    而且道玄龍變經(jīng)乃是真正的一品天功,尋常玄池境界又如何能夠催動!這絕非是道玄龍變經(jīng),也不是龍變筑基的紫黃青羊經(jīng),尤其是其中那赤色,更是令人不解,卻不知是哪里的經(jīng)典。”

    ……

    不知有幾人揣測,卻終究不曾猜出什么來。

    而此時,距離陳執(zhí)安拔刀登天,不過短短幾息時間。

    幾息光陰過去,山河游刃篇已過數(shù)個山頭,熾盛的雷霆纏繞在陳執(zhí)安身上,陳執(zhí)安的速度變得無比之快,僅僅幾步之下,即便已經(jīng)跨越許多距離。

    五息、六息、十息……

    十五息時間悄然逝去,陳執(zhí)安已然踏足道下仙宮光輝之前。

    此刻他朝著那團(tuán)光輝看去,隱約能夠看到那光輝中倒映出的廣大天地,能夠看到幾座城池割據(jù)四野,能夠看到那些城中街道上,百姓熙熙攘攘。

    隱約間他又在一座城池中,看到一座神女雕像。

    那雕像緊閉的眼眸,伸出一只手,手掌攤開,食指前指,仿佛在指向虛無。

    陳執(zhí)安便站在這光輝前,轉(zhuǎn)頭看向椒奴。

    椒奴遠(yuǎn)遠(yuǎn)朝她行禮。

    陳執(zhí)安朝著椒奴微微點頭。

    “傳聞中,道下仙宮向來最能締造奇跡。

    懸天京中有安國公虎視眈眈,我的修為尚且弱小,不能與他硬碰硬。

    宋相還有顧慮,可他定然仍有后手。

    他曾說過,等他謀定幾分天下,便會傳消息于我,讓我歸去懸天京。

    可在這之前……我卻不能固步自封,還需要尋找更多的機(jī)緣,需要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這道下仙宮,真是一場大機(jī)緣,是一場大契機(jī)。”

    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去,一步踏入道下仙宮。

    須臾之間,天地仿佛倒轉(zhuǎn)!

    他隱約感知到自己身處一團(tuán)光芒中,而那光芒極速墜落,又或者急速上升。

    他眼前的景象不斷扭曲,又不斷交織,最終趨于平穩(wěn)。

    下一瞬間,他便又看到一山翠綠,看到溪流潺潺。

    天上正下著小雨,風(fēng)波徐來,百草野香沁人心脾。

    陳執(zhí)安撫摸著腰間虎魄刀刀柄,卻又忽然聽到一陣稚嫩的聲音。

    ——

    年僅十三歲的沈冶霄身著一襲華服,腰間配著一把玉色短劍,眉宇之間卻帶著悲憤與些微的恐懼,正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之前。

    那一棵樹是一棵老槐樹,已然有了許多年頭。

    這種槐樹與尋常的槐樹不同,軀干極為粗壯,恐有五六人合抱那般粗。

    槐樹枝葉繁茂,遮天蔽日。

    身在槐樹之下,甚至看不到天上的明月與烈日。

    沈冶霄一只手撫摸著槐樹軀干,幾息時間過去,眼中的恐懼越發(fā)深刻,悲憤卻變作委屈。

    “父親,你為了永安城而死。

    可我……卻要愧對于你了。”

    十三四歲的少年,說起話來卻頗為老成,并無多少稚嫩,反而充斥著深深的無力。

    “風(fēng)波城要滅亡永安,要獻(xiàn)祭永安八十萬父老。

    你保下永安城,卻換來一個身死!

    我有心繼承你的遺志,可是叔叔卻又虎視眈眈。

    他想要讓我禪城主之位于他,可他卻又想背棄信仰,不再祭祀神女,卻想要與那風(fēng)波城一般,祭祀九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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