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彥文邁進那間破舊的茅草屋,腐朽的門框發出“嘎吱”一聲哀鳴。 屋內彌漫著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昏暗的光線艱難地透過千瘡百孔的屋頂灑落。 趙月娥瑟縮在角落里,懷中緊緊摟著草兒,像用自己單薄的身軀為孩子筑起最后一道防線。 她的雙眼瞪得滾圓,盛滿了驚恐與戒備,目光緊鎖在蘇彥文身上,仿若他是從黑暗中踏出的惡鬼。 草兒把小臉深埋進母親懷里,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偶爾露出的半張臉,寫滿了驚懼。 蘇彥文環顧四周,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凄慘。 泥坯剝落,裸露出內里雜亂的草秸。 幾件破舊不堪的家什七零八落倒在地上,有的早已缺胳膊斷腿,成了一堆廢木。 蘇彥文想要拉一條椅子坐下,疼得他五官扭曲,腮幫子鼓起,牙關緊咬,“嘶”的一聲從齒縫間擠出。 他踉蹌幾步,顧不得椅子腿晃悠的厲害,猛地坐下,揚起一陣塵土。 就在這時,靜謐中突兀地響起一陣聲響,蘇彥文的肚子發出一連串“骨碌碌”的鳴叫,在這寂靜又凄涼的屋內被無限放大。 折騰了兩天了,就吃了一小碗兔子肉湯,早就餓了。 蘇彥文臉上泛起一絲羞赧,他抬手想按揉肚子緩解尷尬,卻扯到傷口,疼得又是一陣吸氣。 趙月娥的目光下意識掃過來,眼神里的狐疑一閃而過,依舊抱緊女兒,警惕未消。 畢竟這個人手里面有女兒的賣身契,誰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娘。” 草兒揚著小臉望著趙月娥,小聲地問:“爹爹餓了,我可以將樹皮給他吃嗎?” 蘇彥文聽得翻了個白眼,我可真是謝謝你。 手臂受了傷,現在出去打獵是不現實的。 本來裝備就簡陋得不行,山上的兇悍今天蘇彥文也算是見識到了。 一旦碰見老虎,蘇彥文必死無疑。 “以后誰敢再次那玩意兒,我就將誰丟出去。”蘇彥文說得毫不客氣。 草兒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只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一夜沒睡,加上同老虎賽跑,回到家又少了一塊肉。 原身身體素質本來就差,蘇彥文實在扛不住,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哪怕是這樣冰冷的環境,蘇彥文也睡著了。 他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夢中,夢中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那個社會。 在那里,他每一次都能輕松拿下冠軍,不管是怎樣的環境,都能夠靠著自己的經驗和身手征服。 可同樣的,他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會和妻子發生激烈的爭吵。 直到妻子說出那句話:“蘇彥文,就你這種人還配要孩子嗎?” “我已經做了人流了。” “他們都說,我懷的是一個女兒。” 那一刻的痛苦,即使在夢中,依舊讓人撕心裂肺。 他發出崩潰的喊叫,去了民政局,領了離婚證,最后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不帶任何裝備的情況下,孤身去了大雪山。 “你究竟是壞爹爹還是好爹爹,是壞爹爹,你救了草兒,是好爹爹,我草兒怕你。” “爹爹,不管你是好是壞,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耳邊,是草兒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蘇彥文發現自己因為那個夢,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