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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開始震顫。

    不只是老者，其他人都感受到了。

    整個世界正在發出痛苦的呻吟。腳下的柏油馬路像海浪般起伏，遠處的摩天大樓如同被孩童推倒的積木般緩緩傾斜。

    空氣中彌漫著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那是維系夢境的法則正在崩解。

    “他在撕裂我們的世界！”肌肉女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嘶吼，全身化作液態金屬，在月光下泛著水銀般的光澤。

    她猛地躍起，右臂扭曲變形，化作一柄巨大的動力錘砸向石飛。

    便利店店員雙手翻飛，無數把飛刀從虛空中浮現。每把刀刃上都刻著古老的符文，在空中交織成致命的金屬風暴。

    刀鋒劃過之處，連空間都被割裂出細小的黑色裂縫。

    黑袍人吟誦的咒語聲越來越響，血月上的巨眼完全睜開，瞳孔中流淌出粘稠的黑色液體。

    那些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無數扭曲的人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撲向石飛。

    老者的身體已經開始半透明化，他歇斯底里地結著手印：“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一道道金色鎖鏈從他體內射出，試圖纏繞住石飛的四肢。

    石飛看都沒有看，那都是懦弱者的攻擊。他們沉迷于過去，沉迷于虛幻，這樣的攻擊，哪里有力量？

    那些弱者的攻擊，根本不足以讓石飛受傷。

    所有的攻擊在觸及石飛周身三米處就無聲湮滅。金屬巨錘化作鐵水灑落，飛刀風暴如雪花般消融，黑色人形在尖叫聲中灰飛煙滅。

    石飛專注于他要做的事情。

    “咔——”

    又是一聲震徹天地的脆響。夢境之城的第二面壁壘轟然崩塌，無數晶瑩的碎片如雨般灑落。

    老者的身體已經透明得能看到身后的景象，他絕望地伸出手，卻只能看著自己的指尖一點點消散。

    其他守護者的情況同樣糟糕。肌肉女的金屬身軀開始銹蝕剝落，便利店店員手中的飛刀一把接一把地化為塵埃。

    最慘的是黑袍人，血月巨眼的反噬讓他七竅流血，整個人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般布滿裂痕。

    石飛依然閉目而立，對周遭的混亂置若罔聞。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沉浸在打破最后壁壘的進程中，周身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讓整座城市都開始扭曲變形。

    街道像融化的蠟一樣彎曲，建筑物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遠處，一些普通市民的身體也開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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