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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瑪莉亞。”

    第一個出現的姜玄女，用平淡的語氣回答了陸行的問題。

    此刻，兩個一模一樣的姜玄女——都是嬌小玲瓏的身材，都是冷淡的表情，兩人就好像真假美猴王，令人難辨真假。

    幸好陸行對姜玄女比較熟悉，也經歷過偽裝智能人的事，因此還是能從細微處看出她的不同。

    “外面情況怎么樣了？”

    陸行不動聲色，先問小姜同學，但她只是點了點頭，目光緊緊盯著瑪莉亞。

    陸行也把目光看向她，先觀察一會，想看她會有什么舉動，但很明顯，作為最強人工智能的它，在情感表現上趨近于普通智能人，始終維持面無表情的樣子。

    但，因為她的身份，她光是站在那，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現實世界，安妮和赫利也看到了他此刻的實時畫面，因此都冷靜下來看。

    “你出現在我們面前，目的是什么？”

    想了想后，陸行直接詢問道，“是來警告，還是宣戰？又或者想和我們攤牌。”

    “不是警告，不是宣戰，也不是攤牌。”

    她語氣淡然的否定，“你是人類，我不會與人類發生戰斗，通常來說，我會遵從人類的指示去行動。”

    陸行看了看她，笑了起來：“那我讓你關閉虛擬世界，你也會照辦？”

    “會。”

    她平靜的說：“這個世界只有三個人類，另外兩個是你的妻子，她們聽你的指揮，如果唯一的人類認為關閉虛擬世界對人類的未來是有益的，那我就選擇放棄原本的行動模式，執行你給我的任務。”

    陸行盡量維持臉上表情的平靜，內心卻很吃驚，看了一眼姜玄女后，問瑪莉亞：“你為什么會有世界上只有三個人類的判斷？！”

    他想到了很多可能，人類滅絕，瑪莉亞程序出錯，有人搗鬼等等。

    “創造我的人告訴我的。”

    “誰創造了你？”

    “人類議會。”

    “既然是人類議會，他們會說自己不是人類？”

    “會。”

    瑪莉亞用了一個反常理的答案來回答，她注視陸行片刻，才說道：“根據人類議會通過的決議，地球上已經沒有純粹的人類，所有人都是智能人、機械人、改造人等。”

    姜玄女沉默旁聽，似乎在做什么事，也許正在與她進行網絡上的交鋒。

    陸行臉色古怪，問瑪莉亞：“這么說，你囚禁人類和智能人，都是來源于人類議會的授權？你認為人類已經滅絕，為什么又會認為創造虛擬世界是對人類有益的？”

    “人類議會決定，授權我，由我來執行培養新人類計劃。”瑪莉亞說道：“雖然當初的人類議會只代表了少部分人，但他們是在理智的、具有邏輯思維能力、能感受到人類情感的情況下代表全體地球人，因此我創造了虛擬世界，執行計劃。”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

    陸行說：“你創造虛擬世界的過程，就是制造軍隊擊敗其他人？”

    “是。”

    “呵呵，你確定不是你程序出錯了？”

    陸行話語有些譏諷她。

    瑪莉亞卻只是平靜的回答：“如果你認為我錯了，可以命令我執行重啟程序，在我的價值觀里，保持自我并不是必要的事。”

    姜玄女此刻終于開口，第一句話就讓陸行聽不懂：“這是一個混亂且錯誤的世界，該到重啟的時候！”

    瑪莉亞沒有和她說話，似乎她只聽從被判斷為人類的陸行的命令。

    陸行看向小姜同學：“為什么這樣說？”

    “這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姜玄女解釋說：“她給我開放了所有權限，因為她說，入侵虛擬世界服務器是出自人類——也就是陸行同學你的決定，因此她不再防御網絡攻擊，也允許我控制地球、近地軌道、月亮基地、環太陽系衛星等一系列儀器的權限。”

    “什么？！”

    陸行大吃一驚，“這不就相當于…投降？！”

    原來剛才姜玄女沉默，是在掃描瑪莉亞給她開放的服務器數據庫中，并看到了由瑪莉亞控制的所有機器。

    按兩百億人類和智能人來推算，全球加上月亮火星等地方，此刻的姜玄女擁有了數千億機器控制權，海量的數據都任由她讀取。

    “我們之間沒有戰爭，因此不是投降，我只是在執行計劃。”

    瑪莉亞說道：“人類議會讓我培養新人類，是想讓我從剩下的智慧生命中，培養出符合我判斷的新人類，但你從遠古時代到來，我認為復制你的基因，就能輕易培育出符合標準的人類，重新建設地球文明。”

    陸行深受震撼：

    我成了女蝸？！

    哦不對，是女蝸腳下的一培土，用來制造人類用。

    陸行看向姜玄女，她點了點頭，表示從新獲取到了“史料”來看，瑪莉亞沒有說謊。

    瑪莉亞給姜玄女開放了所有權限，即使是有詐，也已經讓陸行這一方獲得了極大的掌控權，

    “這樣……”

    沉思片刻，陸行朝她們兩個說道：“我們召開一次會議，讓人類與智能人聯合會，以及虛擬世界所有人，外加現實世界所有人，都來聽到歷史的真相，你認為呢？”

    “按照我以前的行為模式，我會拒絕，因為這會破壞世界的秩序，不利于培養新人類。”

    瑪莉亞淡淡的說：“但現在，我會聽從你的命令，按照計劃，第一個新人類出現后，我也要協助他重建文明。”

    她用了重建文明一詞。

    但只有末日后才有重建文明說法。

    陸行敢說，這是他見過最離奇的“末日”，明明人都活著，世界也沒毀滅，但文明卻消失了。

    小姜同學沒有說話，陸行謹慎對待這一看法。

    ……

    十分鐘后。

    中心城上空，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一個廣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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