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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發(fā)出困惑的嘶吼，三顆頭顱互相撕咬起來。

    安全區(qū)觀戰(zhàn)的玩家們炸開了鍋，某個舉著章魚燒的路人張大嘴巴，烤魷魚順著竹簽滑進噴泉池都沒察覺。

    “他瘋了嗎！”一名惡意玩家揪住自己染成紫色的莫西干頭，“這時候不去補刀反而...”話沒說完就被飛濺的青銅淚滴燙得跳腳——怪物失控的能量余波正在把廣場熔化成像素沼澤。

    茅羽的作戰(zhàn)靴底在距離地面三寸處懸浮，戰(zhàn)術目鏡里跳動著王NPC上周三的監(jiān)控錄像。

    十七秒的數(shù)據(jù)真空里，老人用木杖蘸取的青銅液體正與此刻空中飄灑的怪物血液完美重合。

    少年突然笑了，他想起鳳瑤今早替他整理裝備時，發(fā)梢掃過脖頸的微癢——那滴順著她鎖骨滑進領口的汗珠，在戰(zhàn)術目鏡輔助模式下也閃過類似的金屬光澤。

    任務大廳的自動門感應到戰(zhàn)斗服血跡，居然卡在半空發(fā)出警報。

    茅羽直接抬手轟開閘機，飛濺的金屬碎片在身后交織成電網(wǎng)——是茅靈緊急啟用了場景防御系統(tǒng)。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王NPC果然站在服務臺后，那根雕著饕餮紋的木杖正在吞噬地面流淌的青銅血液。

    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按在某個JK少女的虛影頭頂，少女胸口插著的赫然是上周任務獎勵的S級道具。

    茅羽反手將電弧凝成實體化的數(shù)據(jù)鎖鏈：“用玩家的精神力喂養(yǎng)道具胚胎，難怪那些領過饕餮紋裝備的人都退游了。”他故意讓鎖鏈擦過服務臺的電子屏，爆出的火花映出王NPC抽搐的嘴角，“讓我猜猜...你本體被困在某個數(shù)據(jù)繭房，需要這些青銅淚滴當潤滑劑？”

    老人渾濁的眼球突然變成復眼結構，六邊形晶狀體里閃過上萬組崩潰代碼：“傲慢的小鬼！你以為系統(tǒng)為什么縱容...”話到一半突然掐住自己喉嚨，木杖頂端的饕餮紋張開嘴咬住他手腕。

    “因為你的管理員權限早就被稀釋了。”茅羽猛地拽緊鎖鏈，大廳天花板應聲碎裂，露出外層正在重組的場景建模庫。

    無數(shù)退游玩家的虛影從裂縫中墜落，其中幾個的裝備欄正閃爍著與怪物同源的青銅光暈。

    王NPC突然發(fā)出漏氣風箱般的笑聲，皮膚下鼓動的青銅菌絲將西裝撐成碎片：“他們在虛擬世界流血，總比在現(xiàn)實世界送命強。”木杖插入地板的瞬間，整個任務大廳突然翻轉成倒金字塔結構，那些原本墜落的虛影突然停滯在半空，變成無數(shù)指向東南角的箭頭。

    茅靈帶著哭腔的提示音從穹頂傳來：“羽哥！這些箭頭的交匯點在...在鳳瑤姐的裝備庫坐標！”

    少年瞳孔微縮，想起昨天鳳瑤調試新裝備時，切割刀意外劃破的手指滲出過青銅色血珠。

    他突然旋身劈碎王NPC背后的虛空，從數(shù)據(jù)亂流里拽出半截正在融化的領帶夾——正是老人今早戴過的款式。

    “真狼狽啊。”茅羽用鎖鏈纏住王NPC的復眼，電弧順著菌絲燒灼出焦糊味，“連備份記憶體的外殼都裂了，你現(xiàn)在每說一句謊話，本體數(shù)據(jù)庫就會腐爛三兆字節(jié)吧？”

    老人發(fā)出毒蛇吐信般的嘶聲，卻不得不看著少年用軍刺挑開領帶夾的內層。

    生銹的齒輪零件叮叮當當?shù)袅艘坏兀總€齒痕都刻著相同的經(jīng)緯度坐標——正是三年前某場震驚全球的虛擬實境事故地址。

    “原來你是那批...”茅羽突然收聲，戰(zhàn)術目鏡自動調暗了光線。

    他想起鳳瑤從不離身的銀色項鏈，吊墜里封存的芯片也帶著同樣的銹跡。

    王NPC突然暴起，菌絲纏住茅羽的腳踝將他甩向倒金字塔尖頂：“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每個接觸過核心數(shù)據(jù)的人都會...”話音戛然而止，少年用軍刺將自己釘在墻面上，飛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鑰匙形狀。

    “多謝指路。”茅羽舔了舔虎口滲出的血，在漫天青銅雨中咧嘴一笑，“你故意激我去東南角的樣子，和那些氪金禮包的彈窗廣告一樣拙劣。”

    整個空間開始坍縮時，茅靈終于破解了最后的坐標加密。

    全息投影在少年面前鋪開血色路徑，沿途每個陷阱圖標都在跳動——量子荊棘、數(shù)據(jù)流沙、記憶回廊...足足三十七道關卡，最終指向的寶箱圖案卻被打上猩紅的問號。

    “羽哥你的作戰(zhàn)服破損率已經(jīng)79%了！”茅靈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鳳瑤姐剛傳來消息，裝備庫的防火墻出現(xiàn)異常波動...”

    “正好需要些新玩具。”茅羽扯下浸透鮮血的護腕，露出小臂上正在發(fā)光的雷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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