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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雪在倉庫頂棚積了薄薄一層，茅羽推開鐵門的瞬間，碎雪簌簌落在作戰服肩章上。

    玉璋投射出的全息庫存清單懸浮在混凝土堆垛之間，暗紅色數字像39道催命符——玄鐵錠存量僅剩三塊，而修復量子防護網需要整整十二塊。

    "這不可能。"他指尖劃過全息屏，青金石粉末的庫存量也在報警。

    遠處傳來重型機械的轟鳴，第三施工隊正在搶修跨江大橋，那些懸浮在江面的異能者像螢火蟲綴在黑綢上。

    發燙的戰國刀幣突然從口袋跳出來，墨家紋路在水泥地面烙出焦痕。

    茅羽蹲下身時，發現墻角堆積的青銅苔蘚正以特定頻率明滅，仿佛在模擬星宿圖的呼吸節奏。

    他鬼使神差地抽出玄鐵錠，冷硬的金屬表面果然浮現出與鳳瑤手鐲同源的二十八宿紋路。

    "哥！"茅靈撞開倉庫側門沖進來，馬尾辮上還沾著馴服石獅子時的混凝土渣，"異能者互助會那邊......"她突然噤聲，看著茅羽將玄鐵錠按在戰國刀幣的烙印上，兩種古老紋路嚴絲合縫地咬合。

    倉庫頂棚傳來細微的崩裂聲，幾縷青銅菌絲順著鋼梁垂落。

    茅羽盯著自動增殖的玄鐵錠，喉結動了動："這些材料......在自我復制？"

    "但復制速度太慢了。"茅靈掏出粉色終端機，全息屏投射出倒計時："距離驗收還剩71小時。"她突然踢飛腳邊的螺母，金屬零件撞在青金石粉末桶上，炸開一片磷火般的藍光。

    茅羽抓起振動不止的玉璋，39個紅點中有七個開始閃爍。

    他轉身時作戰服下擺掃過青銅苔蘚，那些菌絲突然聚成箭頭，齊刷刷指向倉庫深處的防爆保險柜。

    "等等！"茅靈突然撲到成堆的量子纖維布上，從夾層拽出半截泛黃的施工日志，"上個月鳳瑤姐不是讓后勤部做過戰略物資儲備調查嗎？"她指尖點在某個被紅筆圈出的名字上，眼睛亮得嚇人。

    兩小時后，79名異能者擠在倉庫卸貨區。

    穿彩虹斗篷的少女從空間項鏈里倒出玄鐵錠，戴獨目鏡的老者解開纏滿符咒的木箱，青金石粉末在月光下泛著漣漪。

    茅靈舉著粉藍色擴音器在人群中穿梭，發梢沾著不知誰送的熒光貼紙。

    "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她把終端機拍在集裝箱上，全息屏里的倒計時化作漫天星辰，"想想那些等著回家的小朋友，還有橋頭賣桂花糕的周婆婆......"

    角落里的水系異能者突然舉手："我地下室里有兩噸玄鐵錠！"他耳尖發紅地補充："當初想給女朋友鑄劍來著。"人群爆發出哄笑，幾個元素系異能者已經開始用能力傳輸物資。

    當第十二塊玄鐵錠泛著幽藍冷光嵌進防護網核心時，夕陽正把起重機臂染成金紅色。

    茅羽看著全息屏上最后七個紅點轉綠，喉間涌起鐵銹味的熱流。

    倉庫頂棚的青銅菌絲不知何時織成了星宿圖譜，在暮色中如同呼吸般明滅。

    "哥你后背在發光！"茅靈突然驚叫。

    茅羽反手摸到作戰服裂口中透出的微光——昨夜被混凝土恐龍抓傷的位置，此刻正浮現出與玄鐵錠相同的星宿圖紋。

    戰國刀幣在掌心發燙，他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城市燈火，突然讀懂鳳瑤臨走前那個眼神的重量。

    歡呼聲從碼頭方向海浪般涌來時，茅靈正把最后半袋青金石粉塞給物資官。

    她轉身想說什么，卻看見茅羽靠著堆滿圖紙的辦公桌睡著了，掌心的星宿圖紋與倉庫頂棚的青銅菌絲遙相輝映。

    量子雪又開始飄落，一片雪花停在他顫動的睫毛上，折射出防護網流轉的幽藍光芒。

    （本章完）量子雪在黎明前轉成了細碎的冰晶，茅羽被此起彼伏的金屬碰撞聲驚醒時，發現作戰服左袖結著薄霜。

    窗外的探照燈將施工場地照得如同白晝，三十七臺反重力攪拌機懸浮在空中，像倒掛的鋼鐵蜂巢發出嗡鳴。

    "錢隊長把第三施工隊撤下來了。"茅靈端著熱可可撞進門，粉色工裝褲上沾滿熒光標記漆，"他們說連續七十二小時維持金屬分子活性化，已經耗盡了異能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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