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儒心下一驚,表面上卻低下了頭:“微臣不敢。” 他突然彎下腰去,在他彎下腰的那刻,有陽光染了他的鬢角,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有種讓人想要驚嘆的感覺。蘭賈鑫用手捏住龐儒的下巴,涼薄的唇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你不敢?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在你讓我用鏡像制造假象給皇后看的時(shí)候,你可有想過你不敢?” 這些,在知道歌兒是公主的時(shí)候,他都派人調(diào)查清楚了。 下巴處傳來的劇痛讓女人倒吸一口冷氣,龐儒倔強(qiáng)的看他,第一次,這是她和陛下第一次離的這么近,卻不想會(huì)是這種局面。就算是皇上知道了又怎么樣?她早已想到了應(yīng)對之策。 “陛下,臣是為了蘭國著想啊!若不是那一計(jì),我蘭國早被打的潰不成兵,國破家亡。您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時(shí)的狀況,依照公主的勢頭,我們撐不了多久的。”龐儒說的坦坦蕩蕩,當(dāng)真是找不出一絲漏洞。 而正因?yàn)槭沁@樣,蘭賈鑫一把將龐儒甩在地上:“哼,如此說來,朕還該感謝你了?” 不溫暖的陽光中,龐儒只能看見她心愛的男人明明是在微笑,眼里的點(diǎn)點(diǎn)冷意卻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我寧愿不要這蘭國,也不要歌兒怨恨于我。” 百官臉色大變!龐儒更是慘白了臉! 下了朝,蘭賈鑫便回了未央宮,彼時(shí)恬靜美好的女子正捧著一本書,坐在窗前的軟榻上品讀著,當(dāng)看的高興時(shí),她會(huì)笑出聲,他也就跟著笑了。 她在看書,而他卻在看她。 “娘娘,您該喝藥了。” 呈藥的宮女突然發(fā)現(xiàn)門口的陛下,嚇的差點(diǎn)把藥碗子都給掉在地上。 “陛……陛下。” “奕,你來了。”云淺歌笑咪咪的下床想要迎接他,奈何笨拙的身體啊,懷孕了肚子大了也就不方便了。 蘭賈鑫趕緊走上前去,抽過她手上的書,將她扶到貴妃椅上坐著,又讓宮女拿來一個(gè)靠墊,放在她背后,面色有點(diǎn)冷,說出來的話卻是暖的:“把藥喝了吧,再喝幾幅保胎藥,過不了多久該生了,你要小心身子。” “恩。”云淺歌乖乖的接過宮女手上的藥碗,一飲而盡。 才喝完,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她伸著舌頭大呼:“好苦!” 奕呵呵直笑。 見奕心情好,云淺歌放下藥碗,一副好商量的問道:“奕,當(dāng)初你說只要我懷了孩子,就放過牢里的那些人,現(xiàn)在我有了孩子了,可以放他們放出來了嗎?” 蘭賈鑫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聽刑部尚書說,牢里被你大裝修了一次,已經(jīng)牢不像牢,反而像地下別墅了,而食物更是精挑細(xì)選,和我們吃的不無一二,在穿的方面,也沒有短了他們。” 他冷下了眉眼:“即使這樣,你還不滿足么?” “可是,在牢里畢竟不方便,而且孩子也在慢慢長大,他們應(yīng)該有更……” “他們是前朝余孽!”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突然的高分貝給壓了回去! 云淺歌氣的渾身發(fā)冷,她站起身一把推開溫俊奕,大吼:“我也是前朝余孽!真正在地牢里的,該是我!”呵呵,果然不出她所料,奕,賴賬了。他還是不愿意放過他們。 “朕累了,今日朕在御書房睡。”說完,蘭賈鑫大步離開。是的,他從未想過放過他們,他的歌兒,只能是他一人所有。 在蘭賈鑫走后,云淺歌冷冷的笑了,想要將她禁錮在這里,癡人說夢。 她的未來,只有她自己能夠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