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慢慢還-《愛意隨風(fēng)起》
第(1/3)頁
林以微站在淋浴區(qū)沖洗著,讓溫暖的水流包裹全身,緩解身體的冰冷。
惶恐和緊張讓她止不住地打冷顫,無論把水溫開多高,都沒辦法緩解那種由內(nèi)而外的冷意。
赫籣道山頂別墅里所有的陳設(shè)布置都是林以微無比熟悉的存在,她本不應(yīng)該害怕這里的一切。
唯獨,外面那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她無法將那個人與曾經(jīng)仰慕的兄長聯(lián)系在一起。就像鬼上身了一般,他不是她熟悉的林斜。
這些年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將他徹徹底底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魔鬼。
林以微遲遲不肯走出去。
她不知道出去之后會面臨什么,不敢想,怕得要命。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林以微用浴巾擦干凈了身子,在柜子里翻找著,但沒有找到可以防身的工具。
林斜收撿了一切尖銳的有可能弄傷她和他的東西,林以微唯一找到的可以用來打人的東西,是一個女士圓頭梳。
能有什么用。
她扔了梳子,推開浴室的窗戶。
這里是別墅的二樓,正對茫茫無際的山野樹林,周圍再無人煙,是一處度假的清凈所在,她怎么呼救都不會有人聽得到。
忽然間,門外傳來敲門聲,惡魔的嗓音響起:“以以。”
林以微靠著墻,慌急地問:“干什么!”
“你已經(jīng)洗了快一個小時了。”
“被你關(guān)在這地方,難道洗澡的時間也要被限制嗎!”
“這倒不會。”
門外男人哼笑了一聲,推開了門,林以微慌得抓起手邊的一個沐浴露瓶子扔過去,暴怒道,“誰讓你進(jìn)來的!滾出去!”
看見她站在窗邊,身上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林斜就知道她還在琢磨怎么逃跑。
他淡定地說:“以以,你不會笨到想從二樓跳下去吧,摔下去會很疼的。沒有摔死,哪怕成了殘廢,哥哥也不會放你離開我身邊,變成植物人,我也會照顧你一生一世,這一點,你要清楚。”
“林斜,你真是個瘋子!”
林斜嘴角提了提,將換洗的衣服放在柜臺上,溫柔地看著她:“身上那條裙子很臟,別穿了,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退了出去,給她關(guān)上了門。
林以微全身虛脫地坐在了地上,放棄了逃跑的冒險想法,她可不想摔得粉身碎骨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再說,孩子在他手里,她能跑到哪里去。
她潦草地?fù)Q下黑禮裙,穿上了林斜給她準(zhǔn)備的睡裙。
那是一條純白色綢質(zhì)短裙子,如月光靜靜流淌,絲滑柔順,并不暴露,甚至看起來像個純潔的天使。
林以微防備地推門走了出去。
男人仍舊坐在壁爐前,穿著一件深色的睡袍,壁爐里火焰閃爍跳動,時不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
他正對著她,衣襟微敞著,皮膚很白,隱隱可見肌肉的輪廓。
他手里端著白蘭地,頰上泛著潮紅。
兩人尷尬地站著,面面相對,林斜對她伸出了手:“以以,過來。”
林以微沒有動,甚至退后了一步,后背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林斜起身走過來,沒有打算用強(qiáng),反而很慢,似用一種優(yōu)雅而溫柔的慢動作讓她臣服。
他的手輕輕落到了女孩纖瘦的腰肢間,強(qiáng)勢地提了提,讓她毫無保留地貼近了自己。
俯身嗅著她的頸項間沐浴露的清香,與她耳鬢廝磨,林以微嗅到了濃烈的酒氣。
“以以,我們早該如此了。”他貼著她的耳朵說。
“林斜,你放過我好不好,看在以前的份上。”
林以微握著他的手,仍舊試圖用舊日的溫情讓他清醒,“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經(jīng)常睡不著,尤其是暴風(fēng)雨打雷的夜晚,我最害怕雷聲了,我要和你睡,可你告訴我男女有別,你讓我睡小床,你一個人去了沙發(fā)上睡覺,你還記得這些嗎,那個時候的哥哥去哪兒了?”
他攥緊了女孩的手腕:“別再跟我說以前的事了,林以微,你背叛了我們的從前,那個時候?qū)δ愫玫母绺纾赡愫髞聿灰恕!?
說完他將她抱起來,扔在了床上,林以微翻了個身,努力朝床邊爬去,伸手去抓床頭柜上的臺燈,試圖砸他,卻被他攥住了腳踝,生生地拉到了面前,
他解開了自己腰間的皮帶。
“以前你說,你是我最不用去害怕的人!”林以微厲聲喊道,“養(yǎng)父欺負(fù)我,你讓我睡在你的床上,你去門外沙發(fā)上睡,你在外面守著我,這樣沒有壞人會進(jìn)來侵?jǐn)_我的美夢,沒有壞人可以欺負(fù)我,你忘了嗎!林斜,都忘了嗎!”
林斜痛苦地看著身下的女孩,這么多年的磋磨和坎坷,愛與背叛,屠龍少年也終有變成惡龍的一天。
她眼底的哀求終于變成了死灰般的絕望,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林斜不喜歡被她這樣子看著。
他們青梅竹馬,他們年少曾彼此心悅,他受不住她這樣的眼神,用枕頭捂住了她的臉:“別那樣……看我,我們本來不會這樣,是你的錯,是你……”
忽然,他看到了女孩裙子上面的血跡:“怎么回事?”
“你說怎么回事,林斜。”
他頹然地坐在了床邊上,想到了她的日期。
像個被抽空了全部力氣的破舊玩偶,怔怔的,沒有了靈魂。
曾經(jīng)那個霽月風(fēng)光,猶如皎日的少年,看看他現(xiàn)在是多么猥瑣,多么糟糕,多么惡心……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連忙拿走了蓋在她臉上的枕頭,看著女孩蒼白的臉龐,“你該告訴我。”
她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林以微求過他,現(xiàn)在不求了,也不淌眼淚了。
從這一刻起,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再不是她的哥哥了。
面對敵人,林以微不會哭,不會求……
她只會抵死抗?fàn)帯?
兩人對視片刻,林斜也從女孩倔強(qiáng)的眼神里看明白了這一點。
十多年的兄妹之情、兩小無猜,舊日的溫情好時光,盡數(shù)付之一炬,由他親手?jǐn)嗨停裨帷?
林斜狼狽地退出了房間,大概半小時后,他敲了敲門,將衛(wèi)生用品和干凈嶄新的衣服送到了門口。
林以微揪著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抱著膝蓋,心驚膽戰(zhàn)……
曾經(jīng)這個房間、這張大床給了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黑夜,漫長。
………
謝薄對著那段看了不知道幾千幾萬遍的監(jiān)控畫面枯坐了一天一夜。
居然,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機(jī)場候機(jī)廳母嬰室走出來的“林斜”和“林以微”,他們動作親昵地挽手一起走進(jìn)登機(jī)口,監(jiān)控距離很遠(yuǎn),又是拍的背影,在人流中看不出他們有任何的異常,可是不斷放大之后,畫面停留在了林以微挽著林斜的手上。
她的右手中指,戴著那枚碩大的18克拉結(jié)婚鉆戒。
黎渡死活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易施齊感慨這么大一枚戒指,隔那么遠(yuǎn)都能清清楚楚地閃到攝像頭。
“這個人。”謝薄眸光緊扣著畫面中的女人,“她不是林以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