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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左朗堅持仇捷途只是失蹤時，羽笙的確見到了師父的尸體。

    同樣是在那水牢中，男人殘缺的尸體被赤/裸的擺放著，不知是在活著還是死后，遭受了不少鞭笞。

    對此，羽笙夜晚哭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每當(dāng)午夜夢回，他總能看到師父慘死的尸體，坐在他的床榻前哭訴。

    皇帝深吸一口氣，“解藥到底在哪？”

    羽笙看到皇帝臉上肌肉抽搐，已然失去了耐性，只好老實回答，“血奴的毒無藥可解。”

    “怎么可能！”皇帝拍案而起，差點兒一耳光扇到羽笙臉上。

    但羽笙目光平靜的注視著自己的父皇。

    半晌，極怒之下的皇帝卻笑了。

    “你騙孤，”皇帝淡定的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若是孤王死了，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豈非被朝臣吃干抹凈？用不著幾日，崔載州就該帶人謀反，如今的天啟說是皇權(quán)天下，倒不如說是氏族天下。”

    “這您就不必過于操心了，”羽笙緩緩道，“伍先生已經(jīng)替兒臣擬好了登基后的籌劃，三大將軍虎符已經(jīng)收回，新政不日便可推行，父皇未了的心愿，兒臣會幫您實現(xiàn)的。”

    永昌帝聞言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伍胥答應(yīng)了幫你？他竟背叛了孤？”

    “不，伍先生從來沒有選擇過背叛，”羽笙淡淡道，“確切的說他老人家效命的是天啟，而不是您。”

    “那崔載州呢？”皇帝冷笑道，“你覺得自己斗得過他？”

    “父皇您老糊涂了，”羽笙道，“兒臣從未想過跟任何人發(fā)生爭斗，新政之事既然提上議程，恩科必開，氏族壟斷將會被終結(jié)。而崔相也不過是想保他家族無憂，兒臣已替父皇準(zhǔn)他告老還鄉(xiāng)。”

    “好啊，”永昌帝怒極反笑，“合著你們早已商量好了，合伙對付孤！”

    “兒臣和伍先生只是認(rèn)為，一個修習(xí)了《無刃訣》的皇帝，不適合繼續(xù)在位。”羽笙看著他道。

    “……”皇帝聞言頓時一愣，他眸光閃爍道，“竟連這個都知道，那你就不怕孤在這里將你一掌拍死？”

    “您不會的，”羽笙輕聲道，“您如今命不久矣，還有哪個人能順理成章的接手您的天下，還有誰值得您將皇后放心托付呢？”

    永昌帝盯了羽笙半晌，最后頹然的坐回原位。

    “孤還有兩個問題，”皇帝道，“如實的回答孤，孤就回去寫遺詔。”

    羽笙客客氣氣道，“父皇您說。”

    “第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給孤下的毒？”永昌帝皺眉道。

    皇帝一向是個疑心頗重，心思縝密的人，這些年來就連入口的食物都是經(jīng)由自己親手種植，親自烹飪，根本不給任何人下毒的機會。

    “您有鞭笞尸體的愛好，”羽笙回答道，“兒臣猜想，那是因為您為了壓制無刃訣帶來的負(fù)面情緒，所以才在千機密道地底水牢中，藏了多具尸體。但您唯一做錯的便是將活著的人關(guān)進去。”

    “竇寇？”永昌帝眼神暗了下來，“但他昨日已經(jīng)死了。”

    “所以您鞭笞了他的尸體，便染上了毒，”羽笙緩緩解釋道，“您大概不知道吧？這位郡王的兒子一直偷偷的給父君送飯，就在水牢頂端的通風(fēng)口處，那里與御花園的假山相連。

    兒臣見他父子倆被折磨的實在凄慘，才給郡王的兒子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與其活著遭罪，不如早做了斷才好。”

    郡王的兒子理應(yīng)待在死牢中，太子卻能將人偷梁換柱……

    “刑部尚書也早已是你的人了？”永昌帝大笑起來，“好，很好！第二個問題，你做的這些事，姜欒有沒有參與過？”

    羽笙知道皇帝最在意的便是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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