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為目的明確,購買伴手禮只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但因為他們還花了心思逛街,所以真正啟程去孤兒院的時候已經兩個小時之后了。 愛倫坡的小說隱線中出現過那所孤兒院,五條悟甚至把那里查探得透透的,因為那是瀧澤生被救起后生活的地方,基本能讓五條悟判斷他過得怎么樣。 “你好像對那個地方一點兒都不好奇,悟。”瀧澤生發現了這點,“坡的小說向你展示了那個地方嗎?” “嗯,差不多吧。”五條悟心情很好的回著學生們鍥而不舍的追問,“但是你說那是小說世界,不是平行時空也對現實沒有任何的影響所以我在里面發生了什么也好像沒有意義。” “……發生了什么嗎?”瀧澤生輕聲問,“你從那里出來后還一直沒有告訴我,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我也很好奇那本小說的謎底是什么。” “那本小說并不是你寫的吧,既然如此的話,謎底也不過是旁人揣測然后創作的,所以不重要。” 五條悟如此說道,隨后他看到瀧澤生認真的眼神,這使得他神色一頓,然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會主動跳進那個小說里體驗一番?” “是的!沒錯!” “重新看你遭遇的一切,你是自虐狂嗎?” “哪有,我是這樣的人嗎?” 他們在特定的位置叫了計程車,這個時候趕過去的話,到了目的地說不定能趕上他們準備晚飯。 車里有不知名的熏香,瀧澤生有些倦怠的靠上五條悟的肩膀,下一秒他的頭便靠了過來,這個姿勢他們少年時期就做過,只是那時候瀧澤生的個子更高一些,靠在他身上的人是祓除完咒靈腦袋發暈的五條悟。 回過頭來看,其實什么都沒有變。 白發青年的嗓音因為壓低帶了些啞意,但語氣依然飄忽,就像在問棒冰要吃什么口味的一般,“困了嗎,要睡嗎?” 瀧澤生伸出一根手指,“一刻鐘,一刻鐘后叫醒我。” “嗯。” 這次他們沒有吵吵鬧鬧,車內安靜的只有風聲,司機關小了窗戶,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們一眼,然后非常有職業素養的什么也沒問。 五條悟放下手機,關上了與學生的聊天頁面。 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熟悉,漸漸走到了瀧澤生被軍警襲擊的那條路上。 五條悟有過一瞬間,沉浸在了小說世界里。 毫無疑問,小說世界里有兩個瀧澤生,一個是游離于故事之外的“導游”,一個是只活在故事之內的npc。 但是npc生被停留在了情緒最充沛的那一刻,他們在孤兒院相認,那個帶著病氣,身上還有傷口的年輕人睜著不可置信的碧色眼眸,猶如絕境里的人突然看到希望與奇跡一般注視著他,然后朝他撲了過來,“悟!” 那一瞬間,五條悟產生了他們的確分別又迅速相見的錯覺。 是一種被彌補的遺憾嗎? 不,遺憾仍是遺憾,從未被彌補。 他討厭的,帶走瀧澤生的冬季,在小說故事里,又把瀧澤生送回了他的身邊,即便他們的“相遇”地點是橫濱的孤兒院。 他們在孤兒院里上演了感天動地的重逢戲碼,五條悟下意識安慰起了npc生,又在言語間分辨不出自己混了幾分真情,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臟正在急速跳動,甚至不用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超級難看,是在嚴肅與凝固之中,更為蒼白冷峻的神情。 他在直面瀧澤生的崩潰,他以為的,那場訣別詛咒后唯有自己承受的離別之痛。 眼淚。 他們很少哭,眼淚是稀缺的東西。 而那天瀧澤生的眼淚嘩嘩的掉,一直持續到晚餐。 晚餐是孤兒院的學生準備的咖喱,因為制作過程很簡單,成品又很美味,是孩子們的首選。 五條悟吃了那頓飯,實話說,只有味道,沒有果腹感,他的大腦也并沒有接收糖分的輕快感,但因為小說世界的信息并不想外界那般鋪天蓋地,五條悟仍然覺得輕快。 因為這場并未在現實中上演的重逢,npc瀧澤生吃了很多飯。 然后他和孩子們玩鬧,和不做mafia首領的森鷗外聊天,直到暮色降臨,藥物作用與匱乏的精力催使下,瀧澤生要去睡了。 他在睡前和五條悟抱怨傷口好痛,抱怨好冷,并說,“傷口疼痛我能理解,我暫時還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終歸有解決之法,可是感到冷又是因為什么?我的腦子被打壞了,神經出現問題了?我可不想一直生活在冰天雪地里。” 這樣抱怨著的瀧澤生裹著毛毯,仍然凍得瑟瑟發抖,可是森鷗外把最溫暖的房間給了他,起碼五條悟身處這里時并不覺得冷。 五條悟很快就明白了為什么瀧澤生會感到冷。 因為“設定”里,這個時候的瀧澤生應該感到冷。 他感到冷這件事沒有因為五條悟的到來有所改變,小說世界就是會有這樣的疏漏,因為面前的瀧澤生并不會因為心境轉化而“活”過來,他還是一個跟隨劇情而走的角色。 “既然如此,我們去壁爐旁邊吧。” 五條悟說,“直接烤著火會好受一些,反正孩子們有自己的臥室,外面很安靜。” 瀧澤生沉默了一會兒,同意了。 但是不管用。 烤火也沒有暖和起來,五條悟脫掉自己的外套,只穿著一個里襯,將瀧澤生摟進了懷里。 他躺在瀧澤生的另一側,將青年夾在壁爐與自己中間,這樣他一面是火源,一面是他的體溫。 有些好笑。 五條悟想到。 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毀掉這里,停止這一切,這樣,這個糟糕的瀧澤生也會隨之消失。 但是五條悟沒有這么做,他很想知道瀧澤生后來發生了什么,現在又是什么心情,按理說他應該冷眼旁觀一下,可是在npc生注意到他的那一刻,他應該就成為了這個故事里的角色。 “很奇怪,悟。” npc瀧澤生低喃道,“雖然你在我的身邊,但我總有種你不會出現在這里的感覺。” 這是愛倫坡的盲點,他不知道五條悟這個角色是不可能跨越時空的,而被操控的npc生朦朧間有這個意識。 五條悟摸上他纏著繃帶的額頭,“我會出現。” “在將來。” 他不可避免的心情非常差勁,因為他意識到瀧澤生一個人熬過了這段日子。 孤兒院的生活是看似平和的,時間就如大綱式片段般走動,五條悟見過了大雪封路都要出門的瀧澤生,也見到他一點點恢復生機。并迎來了與第一位友人的重逢。 *** 一刻鐘到了。 說著讓五條悟叫醒自己的瀧澤生,被大腦里的“計時器”叫醒了。 僅是小憩就令他感到精神振奮了些,瀧澤生習慣性的打開電子郵箱,看看屬下有沒有發來緊急消息,然后發現了一條待解密的文書。 不,是暗號。 “這是什么?”五條悟湊上來道。 “是朋友的慰問短信。” 瀧澤生同樣編輯起暗號,“你看到我們這古怪的交流方式應該也能知道他的處境,所以我接下來的行動方向可能會讓你覺得匪夷所思,但是嘛……” “噫——” 瀧澤生一頓,笑著摟過五條悟的脖子,“之前有和你坦白過的,他叫陣。” “猜到了。”五條悟看著郵件內容,“你們的暗號內容是買煙?” “是啊,實際對應的是香煙產地的數字代號,然后轉換為相應的字母。”瀧澤生饒有興趣道,“我們之前可沒商量過暗號。現在需要嗎?” “不需要吧。”五條悟看著他的臉,“可以有別的暗號?” “什么?” “比如接吻邀請。” “噗哈……!” 瀧澤生當即笑了出來,開玩笑的五條悟彎著唇角,和他的笑容弧度一模一樣,“不過還是太累贅了,那明明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的事。” 他們默契的握上了手,然后調整為十指相扣的姿勢。 很早之前就說過,他們兩人的手骨長得很相似,所以十指相扣也會貼合得很好。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突然道,“想到了,你其實有過一段桃花。” “嗯?” 瀧澤生頓了一下,隨后,他五官飛舞,露出了裝死的表情,“哪有,你在嘲諷我,悟。” “真的有哦,而且你明明很受歡迎吧,生。”五條悟舊事重提,“還記得帶著真希他們去北海道那次嗎,你在機場被一個男人搭訕,然后一眼就辨認出他對你有意思,學生們都特別驚奇。” “啊…那次……”瀧澤生嘟囔。 “我記得你好像還被告白過。” 瀧澤生眼神迷茫。 “升入高專的時候,你經常去一家便利店,然后里面的營業員小姐接收到了你的暗示,跑來對我說她想和你在一起,問我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瀧澤生瞪大眼:“不可能!什么時候!” “你沒有暗示嗎?” “沒有啊!” “暗示了也沒戲了,因為我當時回復她說,你喜歡我這一款的。” 瀧澤生一怔,隨后撇過頭聳動肩膀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顧忌著這是在車里,他還不能笑太大聲,但是意味已經很明顯,“我就說那個時候你為什么突然把我支走,還很長一段時間不去光顧那家便利店了,說話真是不留情吶悟……” “所以呢?如果她給你告白了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拒絕啊,因為我現在完全想不起她是誰,長什么樣子了。” 終于到了孤兒院。 下午的日頭正好,院子里曬著潔白的被單。 這個時間,孩子們會自由活動,他們的課程被安排在上午,下午時大多呆在圖書室。 硫生阿姨正在拍打著被褥,聽到鐵門被推動的聲響后奇怪的扭頭,“請問,你們有提前預約嗎……哎?” 她看著面前眼熟的青年,即便對方的發色更改,氣質微妙的發生了轉變,可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生君?你回來了!我們聽說你出國工作了,這是終于得了空休假了嗎?最近也沒有什么外國的節日啊……” 瀧澤生提著最輕便的伴手禮,“硫生,我回來了。其他的禮物大概六點會送到。” 硫生有些不自然的接過禮物,她面對滿身寫著事業有成的男人時都會感到局促,“快進來,這位是……?”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之間隱動的,不尋常的氣氛,善解人意道,“先進屋吧,孩子們在圖書室。” 圖書室里,只有一半的孩子在看書,另一半在自由活動室里做手工。 陽太最近已經能讀瀧澤生之前看過的書了,他在書里看到這樣一句話,因太過困惑而直接向身邊的森鷗外詢問,“——只有對生活絕望,才會熱愛生活。你會這么認為嗎,院長?” 紫紅色眼睛的男人微微恍惚。 隨后他微彎起唇角,用溫和的語氣說道,“并不絕對,全憑個人。” 陽太說,“我也這么覺得,因為我也很喜歡生活,但是我并沒有對生活絕望,對生活充滿希望的話也會熱愛生活。” 他又說,“所以書里寫的也不全對。” “書只是由筆者創作,承載了人類的思想。” 森鷗外調試了下燈光,將它更多的偏向陽太,“不是絕對的真理。 陽太靠上椅背,“我能成為作家嗎?” “你誕生了這樣的夢想嗎?” “我不喜歡這句話,我想寫與它截然相反的理念,生機勃勃的故事。” 森鷗外輕笑了幾聲,“那就動筆。” “好想讓生哥也看到我的書!”陽太忽然睜圓眼睛,躍躍欲試道,“如果我很有名的話,他說不定就能看到我,然后回來看看我!” 森鷗外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瀧澤生已經消失了大半年。 主流消息是,他已經死了。 但是,港口mafia前代首領只是失蹤,而非身死。 這是一個帶有絕對希望的指向。 “我想也不需要等到你很有名的時候,陽太,因為回來看你不應該由你支付籌碼。” 青年清朗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屋內的人齊齊看了過去。 與孩子們驚喜的臉不同的是,男人呆滯的神色——幾乎不見他身為港口mafia首領時沉著睿智的模樣。 瀧澤生站在塵光中對他們展開了笑顏, “好久不見。” *** 五條悟打量著周圍熟悉的情景。 他在小說世界中見過這些人,連窗外的景色被大雪覆蓋的模樣都見過。 孩子們好奇的湊了上來,然后一個個扭頭去找了瀧澤生,五條悟笑了笑,摘下墨鏡,語氣略顯輕浮,卻極有親和力的介紹了自己。 他用那雙特殊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一切,視線在空中與那雙紫紅色的眸子對上了。 那本小說后來講了什么呢? 是又一次生死離別。 他在小說故事線的后期又變為了局外人,而畫面里,棕黑發色的青年顫抖的問瀧澤生,“……我要如何相信你?” “——你在我的面前逐漸走向崩壞,我要如何相信你的說辭不是虛假的寬慰之言。” 瀧澤生說,“因為我是那種就算死也怕寂寞的人,我不會用謊言去填補我的死亡,我若是死了,我會一遍遍央求你們經常到我的墓碑前看我。” “你了解我的,太宰,我從不說謊,我從沒有對你說過謊。” “你看著我,你說我是那樣甘愿死去的人嗎?”青年惶恐般一遍遍加碼,決絕的說著,“如果我要死了,我會比你還難受,比你還要絕望,我會毫無形象的大喊大叫,求你救我,求所有人救我,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為了活著什么都不顧的人。尊嚴,疼痛,淚水,這些在奔赴與你們的相約之路上,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 五條悟闔上了眼睛,面無表情時的神色冷淡到令人生畏。 導游瀧澤生問他,“所以你知道謎底了嗎,悟?” “這本小說推理出的真相是什么。” 五條悟說,“很簡單啊,近乎是把答案貼在眼前。” “——這哪里是回憶錄。” “——這明明是懺悔錄。” “瀧澤生在道歉。” *** 瀧澤生在道歉。 他總是食言,即便身不由己,卻仍覺愧疚。 因為愛是常覺虧欠。 東京咒術高等專校內,正在和杰與硝子聊天的咒靈生突然頓了一下,猶如斷電的機器人般卡住了,他的眼神維持了大概三秒的空洞,恢復清明時,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在場的另外兩人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咒靈對他們笑了笑, “這是好事。” “我在消失。”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突然道,“想到了,你其實有過一段桃花。” “嗯?” 瀧澤生頓了一下,隨后,他五官飛舞,露出了裝死的表情,“哪有,你在嘲諷我,悟。” “真的有哦,而且你明明很受歡迎吧,生。”五條悟舊事重提,“還記得帶著真希他們去北海道那次嗎,你在機場被一個男人搭訕,然后一眼就辨認出他對你有意思,學生們都特別驚奇。” “啊…那次……”瀧澤生嘟囔。 “我記得你好像還被告白過。” 瀧澤生眼神迷茫。 “升入高專的時候,你經常去一家便利店,然后里面的營業員小姐接收到了你的暗示,跑來對我說她想和你在一起,問我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瀧澤生瞪大眼:“不可能!什么時候!” “你沒有暗示嗎?” “沒有啊!” “暗示了也沒戲了,因為我當時回復她說,你喜歡我這一款的。” 瀧澤生一怔,隨后撇過頭聳動肩膀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顧忌著這是在車里,他還不能笑太大聲,但是意味已經很明顯,“我就說那個時候你為什么突然把我支走,還很長一段時間不去光顧那家便利店了,說話真是不留情吶悟……” “所以呢?如果她給你告白了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拒絕啊,因為我現在完全想不起她是誰,長什么樣子了。” 終于到了孤兒院。 下午的日頭正好,院子里曬著潔白的被單。 這個時間,孩子們會自由活動,他們的課程被安排在上午,下午時大多呆在圖書室。 硫生阿姨正在拍打著被褥,聽到鐵門被推動的聲響后奇怪的扭頭,“請問,你們有提前預約嗎……哎?” 她看著面前眼熟的青年,即便對方的發色更改,氣質微妙的發生了轉變,可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生君?你回來了!我們聽說你出國工作了,這是終于得了空休假了嗎?最近也沒有什么外國的節日啊……” 瀧澤生提著最輕便的伴手禮,“硫生,我回來了。其他的禮物大概六點會送到。” 硫生有些不自然的接過禮物,她面對滿身寫著事業有成的男人時都會感到局促,“快進來,這位是……?”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之間隱動的,不尋常的氣氛,善解人意道,“先進屋吧,孩子們在圖書室。” 圖書室里,只有一半的孩子在看書,另一半在自由活動室里做手工。 陽太最近已經能讀瀧澤生之前看過的書了,他在書里看到這樣一句話,因太過困惑而直接向身邊的森鷗外詢問,“——只有對生活絕望,才會熱愛生活。你會這么認為嗎,院長?” 紫紅色眼睛的男人微微恍惚。 隨后他微彎起唇角,用溫和的語氣說道,“并不絕對,全憑個人。” 陽太說,“我也這么覺得,因為我也很喜歡生活,但是我并沒有對生活絕望,對生活充滿希望的話也會熱愛生活。” 他又說,“所以書里寫的也不全對。” “書只是由筆者創作,承載了人類的思想。” 森鷗外調試了下燈光,將它更多的偏向陽太,“不是絕對的真理。 陽太靠上椅背,“我能成為作家嗎?” “你誕生了這樣的夢想嗎?” “我不喜歡這句話,我想寫與它截然相反的理念,生機勃勃的故事。” 森鷗外輕笑了幾聲,“那就動筆。” “好想讓生哥也看到我的書!”陽太忽然睜圓眼睛,躍躍欲試道,“如果我很有名的話,他說不定就能看到我,然后回來看看我!” 森鷗外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瀧澤生已經消失了大半年。 主流消息是,他已經死了。 但是,港口mafia前代首領只是失蹤,而非身死。 這是一個帶有絕對希望的指向。 “我想也不需要等到你很有名的時候,陽太,因為回來看你不應該由你支付籌碼。” 青年清朗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屋內的人齊齊看了過去。 與孩子們驚喜的臉不同的是,男人呆滯的神色——幾乎不見他身為港口mafia首領時沉著睿智的模樣。 瀧澤生站在塵光中對他們展開了笑顏, “好久不見。” *** 五條悟打量著周圍熟悉的情景。 他在小說世界中見過這些人,連窗外的景色被大雪覆蓋的模樣都見過。 孩子們好奇的湊了上來,然后一個個扭頭去找了瀧澤生,五條悟笑了笑,摘下墨鏡,語氣略顯輕浮,卻極有親和力的介紹了自己。 他用那雙特殊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一切,視線在空中與那雙紫紅色的眸子對上了。 那本小說后來講了什么呢? 是又一次生死離別。 他在小說故事線的后期又變為了局外人,而畫面里,棕黑發色的青年顫抖的問瀧澤生,“……我要如何相信你?” “——你在我的面前逐漸走向崩壞,我要如何相信你的說辭不是虛假的寬慰之言。” 瀧澤生說,“因為我是那種就算死也怕寂寞的人,我不會用謊言去填補我的死亡,我若是死了,我會一遍遍央求你們經常到我的墓碑前看我。” “你了解我的,太宰,我從不說謊,我從沒有對你說過謊。” “你看著我,你說我是那樣甘愿死去的人嗎?”青年惶恐般一遍遍加碼,決絕的說著,“如果我要死了,我會比你還難受,比你還要絕望,我會毫無形象的大喊大叫,求你救我,求所有人救我,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為了活著什么都不顧的人。尊嚴,疼痛,淚水,這些在奔赴與你們的相約之路上,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 五條悟闔上了眼睛,面無表情時的神色冷淡到令人生畏。 導游瀧澤生問他,“所以你知道謎底了嗎,悟?” “這本小說推理出的真相是什么。” 五條悟說,“很簡單啊,近乎是把答案貼在眼前。” “——這哪里是回憶錄。” “——這明明是懺悔錄。” “瀧澤生在道歉。” *** 瀧澤生在道歉。 他總是食言,即便身不由己,卻仍覺愧疚。 因為愛是常覺虧欠。 東京咒術高等專校內,正在和杰與硝子聊天的咒靈生突然頓了一下,猶如斷電的機器人般卡住了,他的眼神維持了大概三秒的空洞,恢復清明時,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在場的另外兩人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咒靈對他們笑了笑, “這是好事。” “我在消失。” 過了一會兒,五條悟突然道,“想到了,你其實有過一段桃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