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澹臺婉被沈詩雪拽著,猶如失了魂魄一般,“原本就是我的不是,我當年做了錯事兒,就該一輩子都留在太后的陵寢里頭,不該想著,還要嫁人生子的……” 沈詩雪無奈的松了澹臺婉,“你這……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鉆牛角尖?怎么就聽不懂人說話?” 沈詩雪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了無生氣的澹臺婉,斟酌了半晌道:“我跟你說了實話吧!” 澹臺婉平靜無波的看向沈詩雪,不知道又是個什么實話,難道這里頭,還有假話不成? 沈詩雪低頭說道:“原本母后是不許我說了的,不過,我總不能一直瞧著你這樣執拗著!” “你今天也出門來了,你有沒有聽她們議論,你夫君呂福到底是什么人?”沈詩雪微微有些個心虛,覺得不該與澹臺婉說了這個,可到底澹臺婉已經四十了,若是在不說了這話,豈不是要將這一切帶到了棺材里頭? 澹臺婉不大明白沈詩雪的意思,她的夫君呂福是什么人?呂福的姐姐,是勤郡王府夫人的胞弟,在太后陵寢守衛里頭,做個小統領。 若不是因著呂福每天去給她送吃食與用具,在她弄不動一些沉重物件的時候,還幫忙,她也不會慢慢動情,到底是六年,六年的時間,便是石頭也該是動情的了。 看著澹臺婉一臉的迷茫,沈詩雪嘆了口氣說道:“若是你一早就開始出門來,必然一早便知道了。” “呂福……原本就是驍騎營的副統領,你以為,當初母后給勤郡王府挑了過繼的人,是白白挑選的么?” 澹臺婉一臉的不可思議,怎么可能呢,一個驍騎營的副統領,怎么可能會去到太后陵寢,只做個小小的頭領? “勤郡王府當初挑過繼的人時,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那過繼的人,是禮部侍郎,卻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夫人呂氏!” “呂氏的胞弟是從火狐館出來的,如今,你總算是明白了吧!” 澹臺婉一愣,當初她在宮里頭也是學了不少東西的,從火狐館出來的人,要么是暗衛,要么是精兵,沒個出來的人,都是極有本事的…… “當初原就是想要讓呂福能有個更高貴的身份些,能讓他的官路更順遂,便是父皇提拔他,旁人也只當是因為托了勤郡王府的關系。” “可實際上,呂福是一早父皇相中的,準備將管了驍騎營的人!” “哪知道,你一出事兒,他便去求了父皇,要去守著太后陵寢……父皇當時發了好大的脾氣,讓人打了呂福三十板子。” “若不是母后求情,怕是呂福當時便撐不住了!” “你不知道,當初你松口,應了呂福的婚事時,母后有多欣慰……” “可偏你一出來,便似老鼠一樣,見不得光了,便是呂福也連帶著見不得光,但凡與你說,他立了功,你便臉色難看的緊……” 澹臺婉震驚的聽著這番話,似是有些個不大相信,就那么愣愣的坐了半晌,“我……我耽誤了他這么些年……” 沈詩雪剜了澹臺婉一眼道:“若不是母后與四姨母,你確實是要耽誤了呂福這么些年的!” “你倒也不用過意不去,呂福這些年,一直打理著暗衛的事兒,雖是見不得光,但是立功卻是不少的,父皇當初對他的不滿,也漸漸淡了!” 沈詩雪瞪了澹臺婉一眼道:“你當昌平候為什么見了你就瞪眼?你以為是為著茜兒的婚事么?還不是因為覺得你太懦弱了些,耽誤了呂福的大好前程?” “如今趁著茜兒要嫁人,我也明白的跟你說,茜兒要嫁過來做昌平候的世子妃,那她的父母親首先要硬起來,你要藏著掖著的,我管不著,但是呂福得先立起來,我聽穎兒說了,前鋒營那邊,要武選了大將軍,呂福那本事,不是虛的,想要個大將軍的名頭,那是手到擒來的!” “只要茜兒有了個大將軍的爹,還怕在昌平候府站不住腳么?”沈詩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與澹臺婉說道。 澹臺婉低眉深思,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呢?只顧著自己,卻忽視了身邊的人,若是她一早走出自己那小院子,必然就會知道,她的夫君呂福,不僅僅是個小統領,不僅僅是個靠著自己娘家姐姐當兵的小人物…… 澹臺婉回到自己府中,看著那小小的牌匾,呂府! 這樣一個小小的二進院子,她因為只顧著自己,就將呂福和自己的女兒茜兒,硬生生的關在了里面! 門“吱呀”一聲開了,呂福從內里開了門,正正瞧見澹臺婉,“回來了?我正說要不要去接你?” 澹臺婉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呂福瞧,呂福今天穿了一件竹青色的外裳,上面繡著翠竹,腰間玉帶微微束起,只端看這幅面容,怕是誰也不相信,他是一個小小的統領,而是哪家的教書先生! 她一直都被呂福這樣的外表蒙騙了……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呢,怎么呂福那樣出挑的人物,只是在太后陵寢貓著? 見澹臺婉不說話,呂福微微皺了眉,“可是去了昌平候府覺得不自在?” 呂福知道,澹臺婉一輩子都在賭氣,自己被沈詩雪壓了半輩子,后來是想開了,卻是一直躲在院子里不出門去,今天是頭一次出門,怕是又勾起了當年的心酸難過! “若是你不愿意去,日后不去了,也就是了!”呂福上前來擁澹臺婉,出不出門去,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澹臺婉能安安穩穩的,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算不得是不好的。 第(2/3)頁